困龍山中淚紅花
困龍山中淚紅花
“多好的霜果,若是用來釀造霜果酒,價格還要翻上幾番!”
“可不是,都多少年沒有霜果酒產出了,我看二十金一罐絕無問題!”
“說這些有用嗎?”
許多商家都在眼饞這批霜果,可問題是,看著呂記收珍鋪高掛的“十倍”購價,商家們心里罵娘啊!
作為收珍大戶的趙家豈會沒有收到風聲。
他們也派人來了,雖然知道收不到,但做做樣子還是必須的。
不過趙永宕對此不在意,而是跟兒子道:“他們安頓好了嗎?”
“放心吧爹,他們都安頓好了,爹什么時候走?”
趙永宕擺手道:“現在走只有我們父子,沒用。”
趙安寧搖頭一嘆:“爹的一生基業可都在這,咱們不像丁家,他們主業早已回到九歌,即使九歌的丁家也沒了,那丁運也能隨便找個地,酒樓一開生意照樣來,沒了山珍,他們能活,我們能干什么?娘和姐姐舍不得也理所當然。”
趙永宕搖頭道:“沒有什么能比命重要,希望她們能早點明白。”
他不知道危險來至何方,只知道自己一直心緒不寧,老感覺危險越來越近。
不作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自己就跟著了魔一樣,整天的擔驚受怕。
“爹,你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呂泰雍得逞?”趙安筱突然闖了進來。
“此事不是你們一直在盯的嗎,也用不著我吧。”趙永宕苦笑道。
“還不是爹你不想管,我和娘才出面的嗎,你要是稍微上點心,還有他呂泰雍什么事。”趙安筱對老爹很是不滿。
趙永宕長嘆一聲,滿臉惆悵道:“爹小時候最喜歡就是布陷阱,看那些蠢豬傻狼就為了眼前丁點食物,一頭扎坑里,我就很興奮,很滿足,認為自己就是這片林子的主宰,直到有一天,我被一頭瘸腿的兔子引到虎口時,才知真正的大智是你永遠也無法猜到的!”
“爹是想點醒女兒,眼下局面是猛虎咬傷小獸引來大獸?”
趙永宕笑了,很難得,他都兩年沒這樣開懷的大笑了。
在兒女不解的目光中,趙永宕笑到最后居然自嘲道:“我跑了,叫來族人把虎給殺了,我以為我贏了,可當寨子被朝圣軍一把火燒了后,茍且偷生的我在逃得筋疲力竭時,又遇到了它,那看似能輕易捏死的瘸腿兔子!”
趙永宕突然凝視趙安筱,嚴肅又道:“它給我采野果,喂我露水,在我恢復時它把頭狼引來了,我拼死殺了狼后,它消失得無影無蹤,后來我才發現,那片林子已經連頭吃肉的都沒有!”
“爹是說,張天流就是那只兔子?”趙安筱眉頭緊蹙。
趙永宕起身道:“或許是馬夫,或許是湯靖承,隨你如何去想,你要繼續跟他們斗就要記住一句話,曾是寨子里最愛嘮叨的,黑前回來,黑前回來……”
念叨著,趙永宕進了后堂。
“啥意思?”趙安寧一臉費解。
“天黑前回家。”趙安筱白了弟弟一眼走了。
趙家在連山根深蒂固,又有郡守作為靠山,有何可擔心的?
真正擔心的是那些魯西豪門,是呂家,瀧家等,一旦朝廷發難,全連山還有誰能與她趙家抗衡?
走了就是丟掉掌控連山的機會!
不到最后一刻,趙安筱決不放棄,反正爹已經鋪好退路,以她實力獨自離開連山輕而易舉。
“瘸腿兔子,可笑,我倒要看看它能蹦跶幾時!”
呂泰雍的商隊成功組建,并開始向外運送。
連山曾被稱為甕城,便是因為四面環山,出去也只能走山路,這里有著太多的天然屏障,熟悉地形的山匪就是這里的主宰,然而這一次他們沒有出現!
商隊成功將第一批夏季山珍從北山運出連山縣,轉手就讓呂泰雍賺的盆滿鍋滿,他更加急切的要收購第二批。
有了竹籃,山馱子進山也越加頻繁,他們還為竹籃起了個名,叫蜜甕。
雖然蜜是臭的,甕是竹編的,但對山馱子卻是甜的,同時將曾經甕城時期,山馱子悲催的奴隸命警醒后人!
老林子是養育山馱子的母親,什么能采,什么不碰,他們早已經有了十足經驗,并一代代傳下去。
湯靖承看著鄰居和整片貧困區百姓日子一下好了,說不上富裕,但已經有余錢添置些新衣裳。
他很欣慰,卻又因為這是張天流騙出來的局面,內心更復雜。
不想在去考慮張天流,想到他就難受,湯靖承干脆把全身心投入到尋找樂隊中。
一日復一日,轉眼半個月,距離得知樂隊消息整整一個月后,終于,湯靖承此次下鄉走訪時,得知了樂隊消息!
“老丈您說慢點。”湯靖承勉強能聽懂一位老者的話,不過老者雖老,卻唾沫橫飛,其語速一秒能蹦出十個字!
“這不是有蜜甕了嗎,我家三小子上山時瞅見的,就是你說的人,怪莫怪樣,還扛著像大斧頭樣的東西,倒是老厚實了,也不知道能劈柴不?”
這次老大爺降低了語速,湯靖承是聽懂了,不過心里卻在郁悶。
老厚實的大斧頭?吉他吧!
不過有消息就好,看來他們也知道自己的處境,不敢和外人接觸。
湯靖承正打算問老丈他家三兒子現在在何處時,忽然余光瞅見有一行人向他們走來。
湯靖承扭頭一看,見是三個身披暗綠斗篷的男子,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卻顯得極為沉穩老練,面白俊朗的,看著是活脫脫的白面小生,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戾氣,湯靖承感到來者不善。
三人走到湯靖承跟前站定,其中一人從斗篷中伸出手,輕輕一抖,一張畫像鋪開舉在湯靖承面前,問:“見過畫中人嗎?”
湯靖承對這畫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因為就是他畫的!畫中人是一個寸發女子,正是樂隊一員。
湯靖承還沒想好如何應對,邊上老丈飛快道:“真巧了,你們也找這人,我家三小子……”
湯靖承聞言內心一嘆。
斗篷人瞟了一眼湯靖承手里的幾張卷紙,略帶邪氣的微微一笑:“連山衙門有你這樣的衙差真難得,既然知道異人動向,你就回去吧,告訴你們老爺事情解決了。”
此人說完便穿過湯靖承,來到老丈面前,和顏悅色道:“你兒子呢?”
湯靖承轉身看著對方,只一眼內心便是一突!
對方身披的斗篷后面,赫然寫著潦草卻含霸道之氣的“宗天”二字!
已經掌握許多異世情況的湯靖承知道,這就是真正的“圣京鷹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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