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相信我們之中一定有人相互之間不認識,而某人為了在一開始降低自己的嫌疑,謊稱自己認識對方,而對方也順水推舟的承認,我們之中有人說了謊。”
李小白點頭說道,這種規則的解密幻境,話說得太多的人和不怎么說話的人,都會死的很快。
身邊的八號白發男看無腦,但實則精打細算,一上來就抱著極強的目的,他壓根就不在乎會不會將無辜的修士投出去,而是要在幻境一開始就打破僵局,先投一個人出去,這樣才會讓其他修士不至于因為遲疑浪費時間。
而四號卓文君看起來是個邏輯很清晰的干練的女人,六號大叔的目光也很犀利,但僅從目前宴席開始的這幾分鐘來看,這二人都有在炫耀自己智慧的嫌疑,不懂得藏拙,不通人性,單純的智慧高可是會吃大虧的,即便玩的再好,把他和魚歡水都揪出來了,但若是沒人相信的話也是枉然。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六號微胖大叔點頭,眼神上下在李小白身上打量一下,道。
“其實能出現在幻境中的修士,都是有身份背景來歷的,不是大族子弟根本沒有進來的門路,因此相互之間認識也屬正常,可眼下這概率未免也太高了,此刻場上除了我之外,諸位相互之間都有人認識,你們自己信么?”
“多少大族天才被雪藏,生怕名聲在外被其他宗門惦記,我們都知道,岌岌無名的大族青年,才是最值得注意和需要防范的,而我在界海內也不算是小嘍啰,你們的模樣我一次都沒見過,很顯然,你們是真正的天才。”
六號不聲不響的給在場所有人拍了一個馬屁,李小白敏銳的發覺不少人的神情居然都傲然了起來。
這還真是一幫未經世事的年輕人,一個馬屁就給忽悠了。
“那你的意思是……”
四號卓文君露出詢問的目光。
“我的意思很簡單,就讓我這個唯一的嫌疑人,為你們找出來,誰在說謊。”
六號胖大叔神秘一笑,手腕翻轉,從空間戒指中取出筆紙,這個行為在幻境空間內不算動武。
“既然你們都說自己認識某人,那就請相互認識的人彼此寫下對方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以及能佐證你們認識的個人信息,比如門派信息,在哪遇見的,對方什么修為等等。”
“如果雙方寫下的信息核對不上的話,我們就有理由懷疑他們在說謊,并將他們公投出去。”
“有意見嗎?”
六號眼神銳利,審視著在座的每一個人。
“沒有,寫吧。”
魚歡水提筆,洋洋灑灑奮筆疾書,眼中隱約有些興奮,又有人即將會被投出去,而這個人不會是他,因為他和李小白之間是真的認識!
李小白看著魚歡水的模樣微微皺眉,這個老油條表現的也太沒城府了一下,是本來就沒城府還是蓄意為之?
此刻回憶一下他才是發覺自己對于魚歡水還是太不了解了,接觸時間很短,不確定這家伙是個什么性格。
“我不寫了,我剛剛撒謊了,其實我不認識四號,紅花會的名字倒是如雷貫耳,但卓文君這三個字聞所未聞。”
十號男人扔下筆,攤了攤手說道。
四號也是松了口氣:“是這樣,我們沒見過。”
“欸,那你們為什么要撒謊,四號,方才你一番推測說的有理有據,結果你自己就是在撒謊的那個人,你和十號之間是不是有貓膩?”
八號白發男敏銳的嗅到投票的味道,立刻咄咄逼人起來。
“那不還是你逼的,宴會一開始你可是神威蓋世,我們要是不撒謊自保,恐怕都要被你投出去了。”
十號男人陰惻惻的說道,坐在桌上的都是聰明人,雖然八號在作妖,但沒人想把他投出去,因為他愚蠢的行為恰恰說明了他不是召喚者。
哪有召喚者不隱藏自己,反而一開始就跳出來大殺四方瘋狂拉仇恨的。
“我和九號也不認識,是他非要說認識我的,可能以前在哪見過我吧。”
二號妖艷女人緊隨其后,趕緊說道。
九號魁梧男人很尷尬,但也只能點頭承認。
“四號和十號,二號和九號,還有么?”
六號微胖大叔繼續問道:“現在承認是最好的時機,不會被追究,原因大家都可以理解,但若是執意隱瞞想賭,被查出來了,就只能送他出局了。”
“墨跡個啥呀,直接動筆寫啊,撒謊不承認那指定是有點問題。”
魚歡水揚了揚手中未干的墨跡,滿臉不耐煩的說道。
這貨在演戲,李小白心中立刻做出判斷,他認識的魚歡水不會說出這么招搖的話。
“沒錯,寫吧。”
八號點頭贊同,也不愿意再給時間等人承認了,他想在第一天再投一個人出去,在這鬼地方待十幾天,他可不愿意。
幾分鐘后。
三組人將各自的筆墨交到六號手中,六號挨個念。
“一號和九號,寫的是一起進入秘境探險的事情,根據描述是同一個秘境,沒有問題。”
“三號和八號,寫的很簡潔,互相寫了對方的名字,宗門,師承信息,的確是一個門派的是兄妹,也沒有問題。”
“七號和十一號,你倆寫的就有些詭異了,雖然相互間將名字都寫對了,但你倆寫的事兒不搭邊啊,七號講述了一段你是如何坑蒙拐騙努力變強的故事,不得不說,文采斐然,而你寫的卻是七號被強者鎮壓,關在陰曹地府,最近才跑出來。”
六號看著紙上字跡,眉頭深陷。
“畢竟我們認識時間不短了,方才為了避嫌也沒有提前說好都寫什么樣的內容,出現這種偏差也是在所難免,但我想這已經能夠證明我和魚先生之間是認識的了。”
李小白緩緩開口說道。
這幫人陷入慣性思維,理所當然的認為被召喚來的修士是沒有門路的,不是他們所謂的大族弟子,所以不可能認識他們。
而這種想法恰恰是致命的。
四號卓文君接過三組人的筆墨,翻閱一下,往后傳了下去,為確保公正,每人都看一遍。
“我覺得沒什么問題。”
“我也覺得這寫的很正常,多真實啊,七號,你的文筆也太棒了。”
“是啊,文采斐然啊,出去以后替我寫首詩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