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塔,頭部一層。
一行人安頓了下來,兩人一狗誰也沒有急著使用祭壇離去,各懷心思的在佛塔之中晃蕩轉悠。
劉金水和二狗子這倆貨打從進佛塔開始眼珠子就沒閑過,每路過一層小眼睛都是綻放著炙熱的光芒,這里的修士大部分都處于被度化的狀態,有些迷迷糊糊渾渾噩噩,以他們的本事忽悠一番讓他們乖乖交出點資源那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這么好的商機自然是不能放過了。
李小白沒有與他們一起行動,進佛塔的修士想必早已被佛門修士搜刮過一遍,縱然身上還剩些油水也是少得可憐,很難找著什么好東西,不過劉師兄和二狗子急著想要回本他也沒攔著。
孤身一人來到一提簍的住處,此刻這間石室內又多出了一個老頭,仙風道骨白衣飄飄正是彥祖子。
兩個老頭盤坐,與李小白六目相對,場中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彥祖子前輩,可曾記得晚輩?”
李小白笑道。
“記得,幾天前你還往老夫的腦袋上扔炮仗來著,當時多么威風神氣,現在呢,你再拽一個試試?”
一提簍瞪眼,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他滿肚子氣急需找個地兒釋放。
“那不是晚輩想要一睹兩位前輩的真容嗎,還請不要見怪才是。”
李小白樂呵呵的說道。
“你們是怎么進來的?難不成是老夫的越獄計劃被無語子那廝發現了,所以他把你們都給送進來了?”
彥祖子臉上滿是失望,他還指望二狗子能再上來一趟給他們拉上去呢,咋沒幾天這幾個有為青年就全都進來了?
“最近時運不濟,得罪了佛門被送進來關押了,兩位前輩再等等下一個有緣人吧。”
李小白嘆道。
“最近的小輩真是越來越不爭氣了,組團被人抄底,換做老夫少年時誰能困得我,你們這些小年輕還是太嫩了。”
一提簍滿臉不爽的說道,要等待下一個爬到佛陀眼睛高度而且還不是佛門信徒的修士有多難沒人比他更懂了,真要是那么容易碰上他倆早就出去了。
“這佛塔當真就是無解的存在沒有出路?”
李小白問道。
“出路就在佛陀眼睛上,從外面把人拉出去就行了,很簡單,難的是這里是大雷音寺,能爬上這里的都是佛門僧人,如你等這般外來天驕幾乎從未達到過這等高度,偶爾有不世奇才出現但很快就被渡人梯給度化了,不過曇花一現爾。”
彥祖子開口說道,頭部這一層全面壓制修為和肉身之力,并且石壁上設下了禁制無法攀爬。
想要出去只能從佛陀身體的縫隙處鉆出去,說難其實也不難,難得是沒人能上來拉他們,曾經認識的那群好友如今都死光了,知曉他們存在的修士都是少的可憐,何談救人呢?
“那樓下呢?仙人三境那幾層似乎沒有壓制修為的禁制,兩位前輩為何不在下面待著?”李小白繼續問道。
“下去有什么用,這佛陀金身已成氣候,就算老夫恢復到巔峰狀態在這頭部空間內一樣被壓制,佛塔存在千百年之久,早已積攢了海量的信仰之力,日益堅固已經是如磐石般不可撼動了!”
一提簍郁悶的說道。
“這佛塔是千余年前佛門傾盡資源與高僧共同聯手打造而成,早年間還不算什么只不過是關押罪犯的所在,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塔中的信仰之力積攢的愈來愈多,佛塔的堅固程度也是越來越強,已經不是人力可以破之的了。”
“而且整個佛陀上只有眼鼻嘴三處擁有孔洞可以看見外界的情況,老夫必須一刻不停的守在這里,不放過每一個攀登上來的修士。”
彥祖子解釋說道。
也許是因為被困太久了,這倆老頭雖然心情郁悶,但聊起來還是滔滔不絕,知無不言。
“兩位前輩在佛塔中住了多久?”
“記不得了,太久了,本來是小簍子計數的,結果他忘記這茬了。”
彥祖子埋怨道。
“放屁,分明是你這老匹夫計數,老夫記得很清楚,前面那幾年一直都是你報數的,結果報著報著你就不報了!”
一提簍怒道。
彥祖子滿臉不屑:“一派胡言,第一百二十年的時候是誰突然抽癲發瘋要整座佛塔的修士都給你這廝慶生?”
“混賬,那是因為第一百一十九年的時候你以生辰為由找那方丈要了一只烏雞,而且還藏著掖著自己偷偷一個人吃了!”
一提簍勃然大怒。
“哼,若不是因為你硬要在佛塔之中辦什么宴會讓五層修士們集體給你慶生,說不定老夫還能找那方丈住持要只燒雞來啃啃!”
彥祖子冷哼一聲。
“額……那無語子方丈和兩位前輩是同時代的修士?”
李小白心中有些無語,不過該問的還是要好生盤問一番。
“自然不是,區區一個新晉圣境后起之秀哪里能夠活到老夫這般年紀,老夫壽與天齊,僅僅比這佛塔的年紀稍小個一兩百年而已,期間大雷音寺方丈換了不知多少。”
兩名老者淡淡說道,對于當今的圣境高手,他們打心底表示不屑。
“原來如此,我曾攀登渡人梯至盡頭,看見兩位前輩留下的字跡,佛門渡人梯只為續接天穹上的那后半段天梯,不知那后半段天梯是何物?兩位前輩與混元大仙以及北辰風熟識?”
李小白拋出了一個重磅消息,這是他最為好奇的問題,天梯的盡頭似乎是一個嶄新的世界,難以觸及。
“小子,你怎么可能走到渡人梯的盡頭?這事兒你是聽誰人說的?”
不出所料,此言一出彥祖子和一提簍的眼神猛然間就瞇了起來,透著一絲絲的狠辣與審視。
“是晚輩親眼所見。”
李小白將在天梯上的所見所聞講述一遍,希望能夠得到一些解答。
“不可能,區區一個地仙境也敢如此大言不慚,方才那番說辭是誰教你的,你是不是無語子那老禿驢派來探老夫口風的!”
一提簍瞬間暴躁起來,一個后輩能爬到佛像的頭部就已經是絕世奇才了,怎么可能攀登至那蒼穹之上的路段?
彥祖子眉頭微蹙:“不對啊,老夫記得無語子那廝可沒本事走到盡頭,小友,方才那些話,你是在哪本文獻古籍上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