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子,怎么跟你家二狗子大人說話呢!”
“這是誰家的狗,也不管管,胡言亂語也不看看場合。”夏川也是淡淡說道。
“作畫期間,莫要喧嘩。”
王若仙眉頭微蹙,創作需要靈感和精氣神,是不容被打擾的。
眾人平息怒火,開始專注于作畫。
看著周邊修士們眉頭緊鎖,屏氣凝神,筆走龍蛇的模樣,李小白和二狗子大眼瞪小眼,看著手中的筆紙發愣,不知道該畫些什么。
“二狗子,你的血脈傳承里有畫畫這一條嗎?”李小白壓低嗓音說道。
“二狗子大人這種無上存在,畢生的精力都放在造福人類身上了,怎么能將時間花在這種玩物身上。”二狗子翻翻白眼,表示不屑。
李小白無語,那你丫剛才裝什么大半蒜,還特意要來了一副墨寶。
一會兒丟的可是自己的臉啊。
一旁夏劍的坐席上異象突起,一圈圈白色光芒閃爍,一副大型的畫卷在虛空中展開。
虛空上,一間草房,一盞燭臺,一根蠟燭,散發古樸深邃的氣息。
一位身著白衣的年輕人手持經卷,眉頭緊皺,似乎是在誦讀著些什么,良久,放下手中經卷,嘆息了一聲。
“異象,傳聞心境達到了一定的境界才可觸發,這還是第一次到。”
“這是……離經叛道圖!”
“這異象乃是當年鎮元大仙的生活一角,早年傳聞鎮元大仙對經卷記載心有疑慮,對圣人之說不敢茍同,走出了一條違背儒家的道路,夏家公子居然能夠參悟如此意境,實乃天縱之才!”
“可惜只是離經叛道圖的一角,若是能夠領悟出完整的離經叛道,恐怕將會是我北域之福啊!”
夏劍手上動作不停,一筆筆的勾勒著,頭頂的異象逐漸模糊了起來,化為一道古老的氣息融入了其體內,將精氣神在一瞬間推至巔峰。
一筆筆墨痕化為大道痕跡銘刻在虛空中,即便沒有動用修為,在場的不少修士依舊是覺得胸口喘不過氣來。
不愧是獲得鎮元國傳承的修士,這般年紀便是已有大能之勢了,前圖不可限量。
還不等眾人回神,虛空中又是一陣光彩奪目,一位白衣素裹的女子伏于案上,面前是一塊星羅棋布的棋局,只是這棋盤上并沒有棋子,而是形態各異的生靈。
“這是小乘宗的異象!”
“星羅棋布,以天地萬物為棋局,這得是多大的魄力啊!”
“沒想到王家仙子同樣領悟了異象,如此天資,堪稱妖孽!”
修士們有些瘋狂,異象一出,已經不算是作畫了,而是各自心境意境的比拼,異象展現,能夠最直觀的感受到對方的心性修為,對于旁觀者來說,這是一場無聲的傳道。
若是能夠從中領悟到些什么,受益無窮。
李小白的內心是蒙圈的,完全看不懂這幫人的操作。
畫畫就畫畫,整的這么花里胡哨是想要作甚,弄個異象出來是能幫你畫畫還是咋地?
半個時辰的時間眨眼就到了,李小白停筆,看向一旁的小破狗,滿滿當當的一副狗爬山水畫,幾根線條歪歪扭扭,畫面看著慘不忍睹。
“夏某不才,獻丑了!”
夏劍一抖手中畫卷,一副朝圣圖呈現在人們的面前。
畫面中心白衣男子手執經卷,四周萬民來朝,雖是讀書人,卻有睥睨天下生靈的威勢。
強悍的意志透過紙張,直指眾人。
以聚會為題,作畫卻是朝圣,這夏劍有自喻圣人之嫌,有些狂妄,但卻也有資本,方才的異象眾人都是見到了,不覺有何不妥之處。
“夏公子意境高逸,我等執著于形態表象,而夏家公子卻是直接了當的將此次聚會的核心闡明,我等齊聚在此,求的是見聞,是眼界,夏公子以讀書人作為精神指引,屬實契合,佩服。”
“不錯,這畫中意志已經是脫離紙張,若是心性修為不夠之人,說不得還會被其給上傷了心神,此畫與昔日鎮元大仙的一筆亂春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啊!”
有夏家的擁護者率先點評,直接將夏劍捧上天。
傳聞鎮元大仙一筆可亂春秋,一滴墨水可填滄海,道心意志堅定,單憑眼神便可殺人。
李小白聽的是目瞪口呆,人家分明只是想要裝一波罷了,這點評之人也是人才,硬是從這逼氣縱橫的畫面里找出了人生哲理。
再看其余修士,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更甚者頻頻點頭,竟然也是頗為贊許這番說辭的。
“夏公子的畫,筆力深厚,技法巧奪天工,小女佩服,斗膽請夏公子品鑒一二。”
王若仙也是一抖手中畫卷,絲絲縷縷的霧氣彌漫,畫卷中隱約能夠聽見鳥語花香,這是一副寫實的畫。
其上完完整整的將在場聚會的百余人一個不差的完美再現出來,無論是衣著服飾,神態姿勢,都是完美貼合,就連二狗子也都被畫進去了。
這樣敏銳的洞察力堪稱恐怖,最難得的是僅僅半個時辰的時間,就能將在場眾人的神韻觀察個七七八八。
不愧是小乘宗的弟子。
“王家仙子,恐怖如斯!”
“這般洞察力,不愧是能夠領悟出星羅棋布的女人!”
“看似畫畫,實則是在向我等展示修為啊!”
人群又是一陣驚呼,王若仙掩面輕笑:“謬贊了,不值一曬。”
“不知葉老板的大作,可是好了?”
夏流在一旁陰陽怪氣的問道,方才他可是看的明明白白,李小白抓耳撓腮的模樣,分明是對畫畫之道一竅不通。
“汪,你們這些弱雞,趕緊來瞻仰你家二狗子大人的曠世絕作!”
二狗子一展畫紙,一副簡化版的雞飛狗跳圖呈現在眾人的面前,扭曲的線條看上去有些稚氣。
“沒想到葉老板家的狗也是如此的有性格,靈獸作畫,也算是罕見了。”
“小乘宗有一吞天蟒,元嬰期的修為,靈智大開,亦可口吐人言,只不過它向來叛逆,對于人類心有厭惡,和葉老板的狗相比,乖巧程度上到是遜色了不少。”
“汪,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你家二狗子大人是無上的存在!”
二狗子滿臉不善,雖然它也說不清自己是個什么品種,但絕不承認自己是只狗,這是尊嚴問題。
李小白捂住了它的嘴,這破狗太丟人了,說話聽著也挺糟心的。
“行了,良辰今日有感,劍走偏鋒,到是做出了一副好畫,只是不知在座中,是否有真正的青年才俊懂得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