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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愣愣的聽完了玉秀兒所說的一切。
他是真的不太敢相信,對方雖說的是真的。
要知道,那可是整個松鶴郡的人全都死了,如此大規模的殺性,這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頭一次真切的感受到。
雖說自己他自己也選擇了狠辣的手段,作為生存方式。
但至少也有一絲底線存在。
沈木忽然感覺到,自己是不是有點低估這個世界的血腥程度了。
“所以是孫東書到底怎么想的?”
“不知道。”玉秀兒又搖了搖頭:“我只知道他是個認賊作父手段殘忍之人,而且這一切都是我死后,有了靈智才知曉的,他的計劃我看不透。”
此刻,
沈木的眼神中滿是精彩。
他是沒想到,這中間竟是牽扯到了如此巨大的秘密。
若是這樣的話,那這次的事情,恐怕就沒表面上的這么簡單了。
洺河郡縣。
沈木當然聽過這個名字。
在大離王朝的郡縣排行榜之中,排名第二。
據說實力相當強大,并且一直都很神秘。
要說這排名前五的幾個郡縣之中,除了瀘州郡之外,最為讓人忌憚的,必定就是這洺河郡,洺河宗。
其實大離常有人說,洺河郡的實力,并不弱于瀘州。
若是真的硬碰硬,可能洺河宗跟瀘州的云鶴宗之間,真就不好分出一個勝負。
當初顧守志也說過這樣的話。
若是真的選一個最能打的郡縣,他可能會選洺河。
因為洺河素來神秘,并且行事低調。
但即便如此,他們的綜合實力卻依舊能夠常年蟬聯第二。
扶搖宗的宗主,李扶搖,傳聞個人實力很強,但常年不露面,也導致了扶搖宗根本追趕不上,只能位居第三,甚至還有繼續下滑排名的風險。
所以,綜合所有人對于洺河郡的評價都能看出,洺河宗是個相當危險的存在。
然而此刻,
一邊行走著的沈木,臉色忽然沉寂了下來。
他雙眼微微瞇起,心中開始反復思考,這前后之間的關聯。
若沒有今天玉秀兒對他所說的這一切。
沈木或許并不會猜出一些其他的問題。
但聽過了她所說的松鶴郡的遭遇,以及洺河宗的秘密之后。
這就不得不讓沈木,想到了一些其他的可能性。
若是加上洺河宗,那今天的事情,就太過錯綜復雜了。
雖說這個鬼是孫東書放的。
但有一點沈木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孫東書的背后,一定有人指使,而這個人,必定是洺河宗。
想要奪回玉秀兒,他大可不必遷怒于整個封疆城的百姓。
殺了自己就行。
可他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放鬼,目的就很明顯,就是要將自己身邊的人盡數分離,調虎離山。
風縣衙的人員全部分散開來。
那么接下來,沈木自己這邊,應該會遇到真正的殺手。
以上的所有,也正驗證了他之前察覺到的那一絲蹊蹺。
如今看來便說的通了。
這件事非同小可。
畢竟是他們屠滅了整個松鶴郡。
玉秀兒從孫東書口中得知了這個秘密,又從松鶴郡逃走。
并且如今成為了自己契約的鬼物。
那按照洺河宗行事風格。
他們懷疑自己可能知道了他們的秘密,必定要殺人滅口!
如此,大致上他已經猜出了來龍去脈。
這的確有點出乎意料。
本以為會晚一些才能的對上大離的前五大郡縣。
可誰成想,竟然有一個提前找上門來了。
沈木不會狂妄自大,他知道按照自己目前的實力,恐怕真的不是洺河宗的對手。
畢竟他們不是徐陽志,不是劉松仁,而且恐怕這次來的可不止一個人。
既然孫東書都是龍門境,那洺河宗畢竟有上武境的存在,而且還不止一個!
迎著路上的風雪前行,沈木覺得有點冷。
遠遠的望去,只需要再走幾條街,便能到縣城中心街道了。
可能是覺得有點沉悶。
他忽然地開口問道:“你猜,等會兒孫東書會不會在前面等著?然后殺了我,再把你搶回去?”
身后的玉秀兒皺了皺眉:“孫東書不是大人的對手,所以大人不必擔心,即便他真的出現想將我搶回去,我定會與大人聯手殺了他,他對我所做的一切我必定十倍奉還!”
玉秀兒一邊說完,眼中充滿了憎恨。
其實能夠想象到,煉制玉秀兒這種強悍的女鬼。
這其中所要經受的痛苦到底是多么強烈。
不難猜想,她對于孫東書的怨恨已經達到了一種不可扭轉的局面。
沈木縮著袖子,嘴角彎彎彎起:“那你說這孫東書,想要把你搶回去到底是為了什么?要繼續提升自己的實力,還是說他對你真的動了真情?你們倆之前不是一對兒嗎?就沒想著生個孩子什么的,話說,我一直很好奇,鬼能生娃嗎?你倆不可能沒做過吧?”
玉秀聞言,臉色變得精彩。
她想要發怒,但又有些不敢,咬著牙說道:“大人莫要猜忌我與他之間的事,我與他再無瓜葛!”
呵女人……沈木心中想著。
說真的,這種事他在前世見多了,一般都是由愛生恨的那種,這種一看就是死心塌地的女人,一旦發現男人背叛,那她所達到的報復心理,就不是一般的強烈。
所以說,粘花容易,躲刀子可就難了。
孫東說這小子,的確是挺慘的。
不過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他既然能做出那種事,必然會遭受這樣的結果。
當然了,有些事情早就能猜到。
這俊男美女兩人碰在一起,一定是干柴烈火,不可能有第二個結果!如果有,那就是不夠性感。
反正他是不信孫東書是個什么正經玩意兒。
玉秀兒之前的那副白皙的紅衣皮囊,他是見過的,就連閱女無數的曹正香都說她是個極品。
就這孫東書當時會不動心?
但凡是個男人,幾乎都會把持不住的。
只是他這一手玩完了給人家煉成鬼,著實是有點不厚道。
就算不憐香惜玉,你也不能把人家變成鬼呀。
沈木心中嘖嘖,他回頭望向玉秀兒,眼中多了幾分惋惜。
玉秀兒:“……”
玉秀兒渾身雞皮疙瘩,她不喜歡這種眼神。
煞氣順著嗓子眼兒就要從八孔噴出來。
不過,她還是竭力制止。
仇還沒有報,她并不想現在就死。
沈木看著她這副痛苦的模樣,笑了笑:“有什么話就說,不必忍著,再說我也就隨便問問,我真不是八卦的人,不過我最后問一個問題,你變成骨頭之后,他對你做了嗎?”
玉秀兒:“沒有!!!”
“額…別激動別激動。”沈木一臉的無奈,鬼也會害羞的嗎?當初壓我床的時候可沒這么羞澀,一點都不風趣:
“我就開個玩笑,我猜此刻孫東書,應該已經在店鋪等你了,當然了,在此之前,如果不解決眼前的麻煩,怕是還見不到孫東書了呢!”
沈木的話說完,他轉頭看向了前方。
此時,
在一片風雪的街道中央。
有一身穿黑袍的陰沉老者,蹣跚而立。
他面容宛若枯死的黃葉,看的人毛骨悚然。
街道兩旁荒蕪一人。
沈木停下腳步。
霎時間!
仿佛整座城沉寂下來,唯有自己與之二人對視。
老者沙啞開口。
“封疆縣令,沈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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