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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法:無量金身訣
第一重:開三閘(3/3)
第二重:尋五隘(5/5)
第三重:歷九死(1/9)
第四重:十三天(0/0)
沈木并不知道外界對于自己的各種死亡判定。
在他消化了登堂境的大道之后,迎來的便是劉松仁的那道決然殺氣。
當時的情況下,他根本來不及反應,下意識之中仿佛只有兩個選擇,一個肯定是動用最后的那張底牌。
第二個,則是一股冥冥中的感覺。
這感覺的來源,便是無量金身訣第二重的那層厚實的天花板。
柳常豐當時對他說的并非虛言,無量金身訣除了當年的無量老祖之外,真就沒有人修煉到最頂峰,甚至目前為止,無量山修煉最高者,也僅僅是第二重巔峰大圓滿。
根本沒人敢,也沒人能觸碰,這第三重歷九死的門檻。
原因之前也說了,一個是難以理解這九死到底是如何死,而且沒人知道自己是否能夠九死一生,萬一死了活不過來,那豈不是白玩了。
所以修煉無量金身訣的修士,基本上都是以第二重巔峰為目標的。
而第二重效果就已經相當強悍了,沈木如今可以越境跟這么多人打架,靠的就是這門功法,這便已經是最好的證明。
別看只有二重。
實際上開三閘尋五隘需要的‘八門’,是相當難開的氣府竅穴,沈木是因為有‘那個啥’咳,所以看起來簡單,并且他自己也覺得很簡單,這絕對是個錯誤的認知。
要知道,這事兒放在其他修士身上,可能需要的不僅僅是一兩年了,大幾十年都有可能,比如無量山宗主,當初也是修煉無量金身訣,傳聞為了開最后的一道‘死門’,花了整整十年準備,然后躍龍門成就上武境的時候,才靠著金身境的大道,好不容易給沖開的,過程那叫一個艱辛。
如果這些人知道沈木幾個月就第二重大圓滿,可能會被打擊的懷疑人生。
總之。
當時的感覺非常強烈。
好像距離第三重僅僅差了一步之遙,并且功法本身也在做著某種牽引,告訴他眼前的殺氣便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富貴險中求,沈木比較信奉這句話。
就在殺氣襲來的前一秒,他關閉了除八門外的所有氣府竅穴,無量金身訣運轉,開始借助‘死亡’探尋第三重的法門!
殺氣呼嘯而過,近乎絞碎了他的肉身,就連神魂都跟著震蕩,而后便是眼前一黑。
整個人好像墜入了冰冷的深淵,一片黑暗籠罩在他的周圍,這是死亡的氣息。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只是知道身體在經受著劇烈的疼痛,甚至比被爐鼎淬煉還要疼痛。
與此同時,身體仿佛移動,或者說是漫無目的的漂流。
這段歷程極其漫長,長到他都忘記了時間。
但幸好家園系統的感知還在,多少讓沈木安心了下來,他沒有掙扎,只是任由自己的肉身疼痛,且隨意的漂流著。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
當他再次見到一抹光亮的時候,便是眼前的一幕了。
劉松仁以及周圍的所有人,都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著他。
震驚和詫異,寫滿在了他們的臉上。
這一切連翻的轉折其實發生的很快。
從劉松仁出手斬殺沈木,所有人判定他已經死了,再到最后沈木離譜的站起來,也不過就是小半炷香的時間而已。
而沈木則是真切的經歷了一遍漫長的向死而生。
他的感知是從死門進入的,而后經歷了肉身的各種淬煉和痛苦,最終從生門而出。
身體被殺氣絞碎的傷口煥然一新,完全的脫胎換骨。
無量金身訣第三重,歷九死,已經正式的進入第一階段。
他扭了扭脖子,揮動了一下胳膊,只是輕輕的一下便有陣陣的破空聲傳來。
感受了一下肉身的強度,仿佛隨時能爆炸一般,異常充沛的力量感,沈木有些震驚了。
經歷過一次死亡后,肉身強度和力量起碼是之前的十倍!
這才剛剛是第一階段啊!
如果完成了九次死亡獲得第三重的大圓滿,沈木不知道會增加到什么樣的程度!
這就是無量金身訣嗎?怪不得沒人能夠練到第三重,這也太變態了。
遠處。
劉松仁臉色暗沉,他死死的盯著沈木,神魂在瘋狂的試探,想要找尋他還能再站起來的理由。
對于自己進入龍門境后的第一次出手,劉松仁相當的自信,畢竟那是他蓄力已久的最強一擊。
之前明明已經感受到對方的氣息消亡,可他就是不明白,怎么就又能活過來,而且被殺氣絞碎的肉身竟然也完好無損。
他沒看到沈木有任何服用丹藥或者法寶的使用。
更沒有其他上武境出手的氣息。
這就奇了怪了,難道這小子還有什么逆天的底牌?
一時間想不通,劉松仁索性便不再去想。
雖說之前為了穩固境界消耗巨大,但再出一次手,還是可以做到的,他不相信沈木躲得過一次,還能躲掉第二次。
龍門境的氣息再次凝聚,恐怖的威壓彌漫全場,殺氣鋪天蓋地。
劉松仁陰冷的開口:“沈木,不是想要大離氣運嗎,我帶來了,就在我的官印里,只是你沒機會拿了!今天你要死,封疆縣城也得歸我,放心,我會讓你的人給我兒子陪葬!”
沈木看向劉松仁,完全沒有被他這番話嚇到。
反而是有些躍躍欲試,想要試試當下的肉身強度。
他此刻感覺肉身已經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但具體是什么程度,就需要親自驗證了。
“說完了嗎?說完快點打,殺了你我還有事要忙。”
“哼,不知死活。”
“你官印掉了。”
沈木說完便躬身拉出了拳架,腳下地面轟然碎裂!
一聲巨響,整個人消失在了原地。
沒有任何元氣波動,沒有道法的釋放異象,更沒看到一張符箓的出現。
只是,地面碎裂被帶起的煙塵尚未散開之時,另一邊劉松仁的身前就已經出現了沈木的身影!
所有人驚訝的看了過去,而后才明白。
這竟然只是靠純粹的肉身發力,做到的快速移動。
太快了。
快到都沒人能夠看清。
緊接著一聲炸裂脆響。
沈木周身元氣暴漲,四十六座氣府齊放光輝,巨大的能量順著氣府全部集中到了又拳之上。
拳頭破空而去。
朝著劉松仁釋的頭顱就是一拳,完全不顧及另一邊已然襲來的恐怖殺氣。
完全就是要硬碰硬的節奏!
這已經不是換傷了,而是準備更劉松仁換命!
轟隆!
兩道巨大的氣場相撞,轟鳴之聲震天響,幾乎要將整個菜市口廣場炸碎。
有人已經看傻了。
沒想到沈木上來就是如此孤注一擲的選擇,畢竟他之前已經經歷過那道殺氣的威力。
但凡有所顧忌,可能都會避其鋒芒,然后選擇其他的機會出手。
劉松仁的消耗很大,若是打持久戰,說不定就有機會了。
可這個封疆縣令是個狠人,完全沒有浪費時間的意思。
反正你劉松仁想要讓殺氣侵襲到我的肉身,就必須接我這一拳,所有的取舍全都拋給了對方。
而劉松仁那一瞬間真的猶豫了一下,他也沒行到沈木竟然真的不怕死。
眼下的情況對他是不利的,畢竟劉松仁不是武夫,哪怕龍門境了,可肉身依舊不是很強。
當然,普通下武境對他自然沒什么傷害,但沈木并不是普通的下武境!
他可是四十六座氣府的男人,有些人或許到了觀海境也就才這到些數量。
所以根本不能按照普通的來衡量。
但說什么都晚了,遲疑的一瞬間,便沒有了選擇的余地。
巨響之后,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許多看得口中都有些干澀了。
“兄弟們……我就說吧,他是個純粹武夫!”
“我的天,就剛才那一拳,怎么也得中武境了吧?”
“內個問一下,走武道的,戰力都這么彪悍嗎?早知道這么強,我當初就不當練氣士了。”
“應該是吧,一個真正武道的純粹武夫,靠肉身打架不是鬧著玩的……”
“我在想,若今天他能活下來,封疆以后怕是要崛起啊。”
“封疆崛起……”
討論中有人沉默了。
細細想來,雖然不想承認,但好像的確會如此發展了。
關鍵的是,看封疆縣令的年齡似乎并不大,應該跟他們這些年輕人相仿。
就算大上一些,但也應該也算是同輩。
但這一比較,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好像全都成為了笑話,簡直弱爆了。
某個角落。
盧啟天臉色沉重,看著那邊的戰斗,心情復雜。
可以說他是來的這些郡縣修士中,最為驕傲的一個。
他來自瀘州,大離王朝的第一郡縣。
并且云鶴宗的宗主還是將他收為了親傳弟子,他可是瀘州郡縣這一代的天才魁首。
論背景,資源,實力天賦等等,拋開京城的那幾個不講,他可以說就是大離最強的幾個新人之一了。
可如今看到了沈木的表現,盧啟天忽然覺得,這些天的自己就像個小丑。
很難想象之前自己的自信,到底是從哪來的底氣,就因為他已經躋身中武境了嗎?
還是說有著瀘州郡縣和云鶴宗的光環?
想象都后怕,還好自己沒有蠢到跟劉浩一樣,那么著急的就出手試探。
不然搞不好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他確定以及肯定,若是真的與現在的沈木交手,自己必敗無疑。
他真的想不通,一個登堂境,憑什么能夠跟龍門境戰斗這么久,甚至還能反打?
就特么離譜!
正想著,遠處一直沉寂的菜市口終于有了回響。
沈木和劉松仁已經各自站立,相互凝視著對方。
二人的腳下均是鮮血,若是按照慘烈程度來看,沈木這邊的較為嚴重,因為此時他渾身已經被殺氣絞的血肉模糊了。
但有一點,他還活著!
甚至是可以站著跟劉松仁對視,這就跟之前完全不同了!
現在的他,是貨真價實的扛下了龍門境的攻擊!
跨越了整整三個大境!
反觀劉松仁,則是臉色慘白,嘴角溢出鮮血,左臂少了一大塊肉,鮮血淋漓白骨外露。
或許如此對比,感覺他應該是輕松一點,但這僅僅是表面上看而已。
只有劉松仁自己才知道,此刻他的體內,各處臟腑已經翻江倒海了。
與此同時,近乎一半以上的氣府竅穴,瀕臨干枯的邊緣。
劉松仁的內心是叫苦連連,忍不住暗罵。
封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是特么真的邪門,半點元氣都沒有,完全感受不到,想要及時吸收轉化一些都做不到。
按照正常修士之間的搏斗,其實是一邊打斗一邊回復元氣的,雖說比不上輸出的速度,但也不至于讓氣府干枯啊。
可他自從剛才入了龍門境之后,元氣就是只出不進的狀態了。
為了穩固境界,他已經將所有丹藥,能用的都用了。
畢竟是龍門境,這個階段每個氣府需要的元氣量,跟下面的境界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可現在完全補不回來。
他本來還想要運轉其他的功法,可有幾個重要氣府元氣空缺,根本運轉不動了。
無奈之下,他將其他氣府僅存的元氣,分別勻給快要枯竭的氣府,這樣才能保證不會因為干枯,而停止運轉。
可做了之后,他又發現了問題。
如此一來,所有的氣府元氣就都所剩無幾了,如果這時候強行施展高階的功法,可能會讓氣府受損,甚至是支撐不住導致崩潰。
劉松仁有點想罵人了,嗓子眼兒處卡著一口老血沒忍住,噗的一口吐了出來。
這尼瑪也太坑了吧!
合著自己高高興興晉升了個龍門境,就是為了送人頭?
早知道會丟失大量元氣,還不如不晉升境界,那樣至少元氣還夠用,可以跟沈木慢慢磨。
但是現在他已經廢了,哪怕境界再高,可氣府干枯,臟腑混亂不堪,已然是強弩之末。
此刻,劉松仁竭力的保持著表情的鎮定。
心中寄希望于對面的沈木也跟自己一樣,最好是更糟才好。
然而,剛想到這里。
劉松仁抬眼一看。
人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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