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雖然理解你的心情，但我現在確實也沒什么辦法幫到你。”
“我不會讓你幫忙救他的。”花顏咬著紅唇，說道，“我只是覺得這個情報對你可能有用……我對萬道始魔沒有任何感情，對你才是……”
“嗯？”方羽看向花顏。
花顏低下頭，沒與方羽對視，也沒把話說完。
“既然你有了這樣的感應，說明萬道始魔很快就要出現了。”方羽想了想，又說道，“原始神族廢了大功夫把他鎮壓帶走，自然是想要利用他大做文章，接下來……等著原始神族出招便是。”
仙界西部，融武仙域。
自從上一次遭到原始神族的正面碾壓后，原本就已經孱弱的魔族雪上加霜。
若非方羽出手，他們已經被滅族了。
而如今，即便魔族還存在，卻有一種已經名存實亡之感。
連始祖萬道始魔都被原始神族所帶走，魔族哪里還有什么根基與尊嚴可言？
而先前墨潛請求方羽接收魔族剩下的這些成員，甘愿為人族效力……也遭到了拒絕。
在那之后，絕望的氛圍，一直籠罩在魔族的上空。
在魔族的秘境內，大部分修士甚至已經放棄了修煉，只是在等著哪一日被原始神族或是至高神族找到，迎來最終被全滅的結局。
他們已經放棄了抵抗，失去了所有的希望，甚至連求生的本能都喪失了。
連萬道始魔都被原始神族鎮壓了，他們再怎么努力修煉又能如何？
難道他們還能短時間內證道成帝，逆天改命不成？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作為過去的魔族族尊，這段時間里，墨潛一直處于極其低迷的狀態。
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也不知道能夠如何號令這群絕望無比的魔族成員繼續奮力修煉。
魔族似乎真的毫無希望，只能等待滅亡那一日的到來了。
“爺爺，我們不能這么下去……這般茍延殘喘，還不如先前就被滅族！”
芊芊來到墨潛的身前，雙拳緊握，咬牙說道。
她不甘心魔族就這么衰落！
曾經的魔族，可是位面最強大族之一，受到無數的敬畏與仰慕！
可如今，魔族卻連位面當中的一個低等族群都不如！
“芊芊……我們還能做什么呢？”墨潛長嘆一口氣，說道，“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
“芊芊，之前方大能是不是對你說過，他愿意讓你進入大天辰星，作為一個外族修士在那里修煉？”
這時，墨輕語也走了過來，小聲地問道。
芊芊看向墨輕語，嘴唇緊閉，沒有說話。
她明白自己姑姑的意思。
“芊芊，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如今的位面……就是三族鼎立的局面，人族雖然總體不強，但有方大能在，就足以與其他兩個神族抗衡。”墨輕語說道，“你與方大能之間有過交情，他愿意保你性命，讓你加入人族陣營……你應該接受。”
“你還有希望，不必跟著我們一同沉淪。”
“如今的位面，沒有我們魔族生存的空間了，這是事實，哪怕不愿承認……”
墨輕語的這番話語氣平淡，卻又極度壓抑。
芊芊眼眶內噙著晶瑩的淚水。
她知道方羽給了自己一個后路。
可是，她不想就這么拋棄自己的族群，甚至于放棄自己的血脈……
作為魔族的一員，她還是想要想辦法讓整個族群一起存活下去！
“我不想……”芊芊搖著頭，說道。
“芊芊，你要理智。”墨潛看向芊芊，眼神逐漸變得堅定，正色道，“輕語說的沒錯，你應該去大天辰星，應該加入人族陣營！只要你還活著，我們魔族就不算真正滅亡！”
“未來，若你有機會證道成魔帝，你也可以像方羽帶領人族那般，帶領我們魔族重新回到位面之巔！”
“若你跟隨我們……就連這唯一的希望都沒有了！芊芊，如果你真的想要為魔族奉獻自己的力量，你就該前往大天辰星！不需要為此感到愧疚或是羞恥！”
墨輕語伸出雙手，輕輕按在芊芊的肩膀上，說道：“芊芊，你真的要好好考慮我們說的話，我們并非只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整個魔族考慮……”
芊芊的眼淚再也無法忍住，從臉頰滑落下來。
這段時間太過痛苦了。
從親眼見到自己的父親被誅滅，到現在的絕境……對她的內心造成了極大的折磨。
她本來是一個樂觀開朗的性格，但這段時間也變得陰郁而壓抑，再也找不回曾經的自己。
而現在，她的爺爺和姑姑都希望她離開魔族，前往大天辰星，從而為魔族保留最后一絲希望。
芊芊很清楚，墨潛和墨輕語說的是正確的。
可是，她還是不想接受。
因為她很清楚，這次要是離開，以后就再也沒法回來，再也見不到墨潛和墨輕語了。
“我……”芊芊流著淚，不知道該怎么辦。
“曾經的巔峰大族，如今卻淪落至此，真是唏噓啊。”
就在這時，一道陰冷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墨潛一行臉色大變，猛然轉過身，看向后方。
同時，把芊芊護在身后。
他們定睛望去，卻未看到任何一道身影出現！
“是誰！？”
墨潛眼神凜然，釋放出修為氣息。
如今的魔族，經不起半點折騰！
“嗖嗖嗖……”
這時，一道黑氣在他們的身前不遠處凝聚，逐漸形成一道修士的身影。
一身黑衣，沒有面容，也并未釋放出半點的氣息。
“你是誰！？”墨潛和墨輕語極其警惕，往后退去。
“不必這般擔心，我是來幫你們的。”
對方開口，語氣還是像先前那般陰森。
幫我們！？
墨潛和墨輕語對視一眼，眼神中皆有懷疑。
他們根本不相信在這種時候，會有誰想要幫助他們魔族！
“魔族還有什么值得掠奪的么？”對方突然問道。
墨潛和墨輕語都說不出話來。
如今的魔族，的確沒什么值得被惦記的了。
“既然如此，你們為何擔心我對你們有所圖謀？”對方又問道。
墨潛咬了咬牙，沉聲道：“你說你來幫我們……你能幫我們做什么？”
“我并非無償幫助你們，準確而言，我只是可以借給你們某樣你們需要的事物。”對方說道，“你們需要什么，我便可以借你們什么。”
“壽元，力量，法器……你們所想到的一切，皆可。”
“不過，既然是借給你們，自然是需要你們某一日歸還的。這一點，你們需要明確。”
聽到這番話，墨潛和墨輕語面面相覷。
后面的芊芊卻雙眸泛起亮光，大聲道：“我想讓魔族崛起！再次成為巔峰大族！這個你也能借么！？”
“芊芊！”
墨輕語臉色一變。
連對方的身份都還沒搞清楚，就這么貿然開口，顯然不夠謹慎！
“噢？你的想法很大膽。但當然……可以借。”對方緩聲道，“但你們要知道，你們借的事物越大，屆時需要還的……也就越多。”
“這是很公平的交易，你們應能夠理解。”
墨潛和墨輕語臉色變幻不定。
他們總感覺眼前這個詭異的黑衣修士很不對勁。
然而，芊芊卻沒有這么多的顧忌，說道：“不管要怎么還，我都要借！我要讓魔族！我要報仇！要擊敗神族！”
“很好。”黑衣修士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芊芊的回應，“只要你們想借，我必定給予。”
話語之間，他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且慢，我們還未決定……”墨潛臉色變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