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魚欲歌:、、、、、、、、、
元始八十五年,夏。
一道紫色劍光閃過,猶如流星般落入懷瑾苑。
一個身著紫色宮裙的少女,從紫光中走出,看到盤坐在桃樹下正在雕刻著什么的秦翌,臉上頓時流露出明媚的笑容,提著裙子,快步的跑了過去。
“兄長。”
秦翌抬起頭,看了秦悅一眼,隨意的點了點頭,視線再次移回手中的圓球上。
“只差最后一點了,稍等。”
秦悅乖巧的蹲在旁邊,好奇的問道:“兄長,這個圓球,你雕刻了好久了,每過一段時間就拿出來雕刻一下,這個到底是什么東西啊?”
秦翌認真的雕刻完最后一笑,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好了。”
隨后抬起頭笑著回答道:“世界!”
秦悅直接愣住了。
“什么,世界?我們這個世界,是這個樣子的?”
秦悅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圓球,驚愕的雙手不斷的比劃著道:“我們的世界,不應該是,上半球是空氣,下半球是實心的嗎?怎么,怎么……”
秦翌感嘆道:‘是啊,我剛開始,也有這樣的懷疑,畢竟,這個世界……”
比地球大太多了。
“不過,這五十多年,我環游了世界,走遍了這個世界地表的每塊土地,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
秦翌抬起頭,看向天空,陽光遮擋了星辰的光芒,卻無法阻擋秦翌的視線。
“我懷疑,天上的星辰,是不是也是我所預料的,假若真的的,那就太有意思了。”
秦悅不明白秦翌說的話是什么,一臉懵逼的詢問道:“兄長,我,我不明白。”’
秦翌笑著搖了搖頭。
“這些事,你暫時不需要明白。”
秦翌右手一翻,收起了“地球儀”,轉頭看向秦悅道:“軍府的事,熟悉的差不多了吧?過段時間,就需要你們交接了。”
秦悅的身體一震,滿是不情愿的道:“兄長,我在專利部這些年干的好好的,為何要我回軍府啊,我不想去。”
秦翌笑著搖了搖頭。
“你師父怎么說?”
秦悅露出無奈的表情:“師父自然是一千個一萬個愿意,甚至,還說要將北秦的家主之位傳給我。”
說到這里,秦悅的小嘴不由的撅的老高。
“兄長,師父是不是誤會了什么,她明明都元神境了,還有數以萬年的壽命,那么著急退休做什么?”
秦翌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秦悅,笑著問道:“你真的不明白?”
秦悅神情一滯,頓時垮了。
“什么也瞞不過兄長,師父將她的猜測告訴了我,原來,從一開始,我成為她的弟子那一天開始中,她就明白我會接替她的位置,一心培養我,可是,我真的從來沒有這么想過啊,還有小魚的事,周相又給小魚加官了,這,小魚都給我抱怨,她現在做的比周相還多,每天累的要死,都快受不了了。”
秦翌看了一洛京的方向一眼,笑著搖了搖頭道:“秦曦和周博遠他們啊,總是喜歡腦補,整天瞎琢磨。”
秦悅眨著明亮的大眼睛,笑著說道:“我就知道,兄長最疼我了。”
秦翌惡趣味的接著說道:“然后就一心的身著自己腦補的方向努力,最后,大勢已成,我也就順手推舟,如他們所愿了。”
秦悅的表情一僵,像木偶似的抬起頭,看著秦翌,不敢置信的問道:“兄長,您可是圣皇啊,您,您怎么可以……”
秦翌揉了揉秦悅的頭發,爽朗的哈哈大笑道:“你呢,你這小妮子,你這么機靈,應該早就發現了才是,怎么從來沒見你反抗啊。”
秦悅不滿的瞪了秦翌一心,一邊努力的整體被秦翌弄亂的頭發,一邊委屈的道:“我哪里想那么多啊。我從小的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師父從小就寵我,周相自從我任職專利部后,對我也是關愛有佳,一直在盡心盡力的培養我和小魚,我哪里知道知道,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啊。”
秦翌點了點秦悅的額頭,搖了搖頭道:“你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秦悅趕緊連連擺手道:“這要的福,我才不要呢,我還想多玩幾千年呢,師父和周相還有數萬的壽命,那么著急交接做什么?兄長,他們這明顯是偷懶,這次,您可不能如他們所愿了。”
秦翌不置可否的笑問道:“那你說幾個,這么做不合適的理由,假若合理,我就遂了你的意。”
秦悅顯然這些日子也深思熟慮過的,立刻開口道:“這可是兄長您說的,圣皇一言,口含天憲,不能反悔哦。”
秦翌笑著點了點頭,看著秦悅,聽她說道。
“兄長,我覺得,讓我繼位北秦家主這事,真是太兒戲了。我本來就是南秦嫡脈,北秦那邊嫡脈人數也很多,哪里輪到我這個徒弟啊,這樣做,是不是吃相太難看了,兄長,為了我的名聲著想,我覺得,還是算了吧。”
秦翌笑著看著她,搖了搖頭道:“若只是為了你的名聲,這個理由可不夠。”
秦悅瞪了秦翌一眼,這個說法,太傷人了吧!
秦悅咬著小碎牙道:“那換一個說法,秦翌這幾十年發展下來,已經太過龐大了,雙方一南一北,基本上已經成了類似諸侯國的存在,雙方發展不同,自成體系,若是兩秦合一,您,您不擔心秦氏的勢力太龐大嗎?”
秦翌理所當然的搖了搖頭道:“不擔心啊,我萬千偉力加諸于身,他們就算再強大,還能對我構成威脅不能?”
秦悅著急了,快速的說道:“鈤是,秦氏說到底,畢竟是世家,是皇族,這和您一的想法,不是完全相悖嗎?”
秦翌笑著問道:“我的什么想法?”
“抑制世家大族的發展,發展中小家族,讓利底層百姓。”秦悅立刻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接著又道:“假若秦氏歸一,那不是給世家大族,發出一個不好的信號了嗎?”
秦翌滿意的打量著秦悅道:“這幾十年歷練,果然不是白練的,小悅果然歷練出來了。”
秦悅翻了一個白眼道:“兄長,認真一點兒,您還沒正面回答話呢。不要避重就輕。”
秦翌笑了笑,依然不做評價,接著問道:“只有這個原因?”
秦悅無奈的道:“還有,我若是成了北秦的家主,您讓大哥怎么辦?大哥和二哥,他們一直想要回京,您一直不同意,本來就對我意見老大了,現在若是聽聞這樣的消息,只怕又要生我的氣了。”
秦翌笑著搖了搖頭道:“小悅,你想多了,都是嫡親的兄妹,他們疼你還來不及呢,哪里會生你的氣。”
秦悅翻了一個白眼道:“兄長,我們都多少歲了,您以為,還是少年時代啊,大哥和二哥他們的孫子都已經出生了。他們不為了自己,也得為兒孫打算啊。”
秦翌挑了一下眉笑著說道:“所以,大哥二哥直接來信反對了?”
秦悅神情一滯,搖了搖頭道:“那,那倒沒有,他們來信隱晦的支持我,大哥還在信中說,他有心辭去鎮南軍的職務,專心的去學院任教,還開玩笑說,他這個有名無實的院長,也該轉正了。二哥想把幾個子侄送洛京,說教給我看顧……”
說到這里,秦悅的臉上再次露出委屈的表情:“兄長,你聽聽,二哥這話,是什么意思,這是要送質子進京嗎?”
秦翌聞言,卻哈哈大笑起來。
“還真是有趣啊,果然是不同的人,不同的立場,同一件事就會有完全不同的解讀啊。”
秦悅瞪了秦翌一眼:“兄長!”
秦翌笑著說道:“父親和母親為了幾個孫子進京的事,可是高興的幾宿幾宿睡不著覺,從幾前天就開始為幾個孩子準備了,你若是愿意,自己去和父親母親說去。”
秦悅氣的直跺腳。
“兄長,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秦翌收起笑容,點了點頭道:“還有嗎?”
秦悅連連點頭道:“這是秦氏這邊的事,還有朝廷那邊的事,本來我以為,周相認為繼承人是周厚,讓周厚任海軍總督是歷練他,結果,這一練幾十年了,就再也沒動彈過,直到前幾年,將小魚提撥到丞相府,我才反應過來,原來,他相中小魚了,想讓小魚接班。”
說到這里,秦悅就氣的直瞪眼。
“這不是欺負人嗎?小魚是我歷練了好久,準備幫我的人啊。兄長,周相這是有心和我過不去啊,他這是直接開搶啊。”
秦翌輕咳一聲:“好好說話。”
秦悅立刻語氣一頓,尷尬的道:“唉哎,我把您當成師父了,咳咳,剛才,我說的不算,我重新說。”
秦悅刻意的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周相他這是做什么?還不嫌事大嗎?他將小魚扶上位,是什么意思,這滿大景,誰不小魚是我的人?將整個朝廷交到我的手里?他這不是將我放在火爐上烤嗎?兄長,此人其心可誅!”
秦翌笑著搖了搖頭:“收起你這副奸佞小人嘴臉,一點兒也不討喜。”
秦悅一臉受傷,捂著胸口,后退了幾步,低著頭,一臉傷心的說道:“兄長,你不愛我了,幾個侄子還沒進京呢,您就不愛了,啊,我這可怎么活啊。”
秦翌無語的看著這個戲精在那里尬戲。
“好了,好好說話。”
秦悅夸張的表情一收,快步跑到秦翌的跟前道:“兄長,這件事,您一定要管一管啊,不然,小際就要被他們欺負死了。”
秦翌伸手右手,食指用力的點了秦悅的額頭一下。
“在這若大的洛京,誰敢欺負你啊。”
“正個混事魔王,一天到晚的沒個正形。”
秦悅身體夸張向后一仰,又快速的收了回來,一把抱住了秦翌的胳膊,嬉笑著道:“兄長,您說一說師父和周相吧,我是真的不想那么接班。”
秦翌搖了搖頭道:“你有沒有站在他們的立場想過,他們為何那么心急的讓你接班?”
“啊?”秦悅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道:“為什么啊?”
秦翌嘆了口氣道:“你真的不明白嗎?”
秦悅低下頭,不敢看秦翌,過了良久,才輕聲說道:“因為,他們現在已經身不由己了,下面的人一直推著他們,讓他們向外擴張,可是兄長在五十年前停止了擴張計劃,師父和周相有心無力,只能一直拖著,直到現在,終于拖不住了,這才想讓我上位,好借我的名頭,來壓抑這股勢頭。”
秦翌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你這不是挺明白的嗎?”
“現在這個局面,也只有你可以壓的住了,你總不想你的師父和周相,他們晚節不保吧。”
秦悅聞言,猛然抬起頭,不敢置信的道:“不至于吧!”
畢竟圣皇在位,誰敢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啊。
秦翌笑著搖了搖頭,看向洛京的方向,不知在看什么,悠悠的說道:“你以為我很厲害,天下無敵了?呵呵,你也太高看我了,我的實力,在這個世界,只能算第二檔,第一檔的那幾個人,可都盯著中原呢。”
什么第二檔,第一檔的,兄長在說什么?
今天的兄長怎么總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啊。
想到這里,秦悅不由的緊張起來,用力的握緊了抱著秦翌胳膊的手。
秦翌好似沒有感知到的,依然看著洛京的方向,接著說道:“小悅,馬上,中原會有大變,世界也會出現大變,到時大景會更亂,現在這個局面,你的師父和周相,他們就已經壓不住了,到時,我估計更壓不住,他們跟了我一場,為大景效力數十年,我不能最后了,不給他們體面。”
秦悅緊張的吞咽了一下,眉頭微蹙道:“兄長,他們,知道嗎?”
秦翌笑著搖了搖頭。
“當然不知道,正好,最近下面鬧得兇,他們又有了退位的打算,我就順水推舟,如了他們的意。”
秦悅有些緊張的道:“兄長,我,我行嗎?”
“你的身份特殊,這幾十在外面一直代表著我的意志,”秦翌笑著為秦悅捋了捋有些凌亂的頭發,看向洛京的方向,意味深長的道:“有這些,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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