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魚欲歌:、、、、、、、、、
“這里是……蠱仙山?”
秦翌凌空站在一座六百丈以下瘴氣彌漫,六百丈以上云霧繚繞的大山前。
四下張望,看到從四面八方飛來的幽光蛾子,猶如飛蛾撲火似的沒入山中,消失不見。
“蠱仙山離中原倒是近。”
之前的雪狼山,都沒在秦翌可以走到的極限距離之內。
對比了一下陰山的距離。
“蠱仙山只比陰山遠了不到百里。”
明明蠱仙一脈離中原更近,可是,蠻人與狄人相比,攻擊性卻要弱的多。
“應該是地理環境決定的吧?”
秦翌想到南蠻和北狄完全不同的地形地貌。
北狄那邊是一望無跡草原,部落之間的距離相隔甚遠,不過卻有坐騎給他們代表,雖然隔的遠,不過用時其實更短。
南蠻這邊一里一河,十里一澤,山連著山,林連著林,瘴氣彌漫,毒蟲遍地,生存環境比北狄要差的多,距離雖短,但因沒有坐騎,到中原用時卻更長。
再加上統治他們的妖族不同,自然對待中原的態度上也有很大不同。
“雪狼族和墨狼族同屬狼族一脈,蠱仙族卻是蟲族一脈,兩族根本就不同,蠱仙族行事自然多有顧忌,這次若不是墨狼族相邀,估計蠱仙族都不一定愿意趟這一趟渾水。”
秦翌的眼中閃爍著金光,順著幽光蛾子,看向蠱仙山。
“繭?”
蠱仙山的樹上,懸掛著一個個的兩米左右的繭。
那些幽光蛾子飛入蠱仙山之后,也不知有選擇的還是隨意的挑了一個繭,沒入其中。
觀察了一會,秦翌發現,這些繭吸收的幽光蛾子的數量并不等。
有的繭吸收的幽光蛾子多,有的繭吸收的少,有的這到長時間了,一只幽光蛾子都沒吸收。
“這些繭,絕對有問題。”
秦翌眼中的金光不再閃爍,金色的熒光猶如兩個電燈泡似的照射前方。
那么繭開始褪去,露出了里面的景像。
“這是……人?”
秦翌很快判斷出,這是人的尸體。
這些人早就已經死去多時。
“這些人是?”
秦翌根據鑒定書中搜索到的之前消息欄收集的有關南蠻的情報,確定了這些人的身份。
“蠱師?”
南蠻有一個習俗,蠱師在死后,需要送到蠱仙山安葬。
他們安葬的方式,正是這種懸掛在樹上的繭葬。
他們相信,蠱師是受蠱仙眷顧的人,他們在死后會在繭后破繭重生,變成蠱仙。
實力越強大的蠱仙,死后蛻變為蠱仙的可能性越大,那些有大巫稱呼的蠱師,據說在活著的時候,都有可能得到蠱仙山的召喚,蛻變為蠱仙。
“這些的蠱仙,應該是蟲族的半妖。”
那些蠱仙身上的命蠱,應該與普通人身上的命蠱,有著本質的區別。
可以進一步成長。
甚至就算蠱師死了,蠱也不會死,還可以吸收幽光蛾子,繼續生長。
而這些幽光蛾子,是普通人的死后的命蠱所化……
“嘖嘖,真是,一點也不浪費啊。”
秦翌對比了一下,他知道的幾個妖族豢養人族的手段。
墨狼族最是粗暴,直接吞食。
雪狼族用的是薩滿和祭祀的手段。
明顯比黑狼族的手段高了不止一層。
不過,雪狼族的祭祀,需要的是尸體,這和同樣以祭祀為主卻吸收活人信仰為主的鬼神一族相比,就明顯差了一個檔次。
蠱蟲一族的手段,跳出了祭祀這個范疇,完全依靠以命蠱為主專門為人族所開創的修煉體系,并且盡可能的利益人族為他們培養出最優秀的蠱蟲。
物盡其用,充分的利用每個人族和命蠱,活著死了都不浪費,全部成培養蠱仙的資糧。
秦翌解析到這里,不由感嘆道。
“蠱仙族的這種手段,與鬼神一族相比,可一點也不弱啊。”
不過,秦翌的眼神也變得更加幽冷。
“越是如此,妖族就越該死!”
他們隨意的利用人族,為他們培養半妖。
這新生的每一個后天妖族,都是由人族的血肉培養而成的。
妖族與人族而言,其存在的本身就是罪孽的化身。
“之前沒到也就算了,既然到了,總要留下點什么。”
秦翌抬頭看了蠱仙山九百丈以上地方,不由的挑了一下眉。
“咦,蠱仙族的鎮守使不在?”
他去了哪里?
秦翌回頭看了一眼中原的方向。
“不會是去觀摩這次的大戰了吧?”
若是這樣的話……
“倒是方便我行事了。”
秦翌抬頭看了一眼蠱仙山千丈左右的位置。
那里有一個比秘境還要厚的結界。
除非特別關注,不然,就算自己做一些小動作,上面的妖也不會發現的。
“我早晚會去千丈之上的清靈之地,找你們算賬的,現在,先收一波利息。”
彩鳶趁著夜色,飛回了之前約定的地點,見到了等候多時的青龍。
“怎么樣?”
青龍見到彩鳶,不等彩鳶說話,就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道。
彩鳶臉上滿是笑容,正想回答,青龍突然輕咦一聲。
“你的氣息,變了,這是……靈根?你成功了?果然是中原的風水大陣的緣故嗎?”
青龍不用彩鳶開口,就自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激動的原地踱步道:“果然,仙圣行事,一脈相承,之前的風水大陣,果然不止是為了保護中原布置的,還有更深層的原因。”
青龍為仙圣的這一步深謀遠慮敬佩不已。
只是,隨之想到他們的情況,不由的沮喪的道:“不過,如此一來,我們這些離開中原的人,想要誕生靈根,只怕就麻煩了。”
還需要專門去中原一趟。
而中原對他們這些身處四夷之地的人族,天然有著不信任。
尤其是他們提燈人,在中原的民間,以盜墓賊的名號早就已經爛大街了。
就連朝廷也因為某個不守規矩的提燈人暗殺圣皇,混亂中原,而對他們非常警惕,自始至終都沒有放棄對他們通緝。
嚴格意義來說,提燈人和中原現在還處于半敵對狀態。
關系非常緊張。
彩鳶沖著青龍翻了一個白眼。
“你在這里杞人憂天個什么勁?這件事又輪不到你來管?自有麒麟來負責,你就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彩鳶對青龍的政治頭腦,不報任何期待。
“而且,這次和去送信,圣皇嫡親的兄長秦棟,對我的態度,還是不錯的,并沒有見到我就喊打喊殺的程度,顯然,圣皇對我們提燈人并沒有傳言中那么厭惡。”
正在這時,一個帶著石制面具的老者,緩緩的從地上升上來,接著彩鳶的話,說道。
“我們提燈人對中原的作用和歷朝歷代所立下的功勛,以圣皇的高度和見識,不可能不知道,數千年下來,只是出了這么一個潛入中原的混蛋,我們提燈人已經非常好了。”
“麒麟!”
青龍立刻閃現到麒麟的跟前,恭敬的行了一禮后,焦急的詢問道:“麒麟,這么說,我們可以回歸中原了?”
青龍對回歸中原,有著熱切的期盼。
尤其是在得知中原出了圣皇這么一個偉大的存在之后。
麒麟抬頭看了青龍一眼,搖了搖頭道:“此時,時機,還未到,再等等吧。”
彩鳶上前行禮之后,同樣好奇的問道:“時機?什么時機?”
麒麟搖了搖頭道:“龍圣留下遺訓,時機不到,提燈人不得回歸中原,至于時機是什么?到時侯,自然就知道了。”
青龍和彩鳶對視一眼,對此一頭霧水。
不過,以他們對麒麟的信任,對龍圣的崇敬,都沒有多問,兩人均是行禮同意了這個安排,不再追問。
不過,青龍還是開口詢問道:“既然彩鳶已經證實了道經需要在中原,風水大陣之內,才能共鳴,衍生靈根,我們,要不要……”
既然不可以大規模進入中原,那么,只是他們三個,應該可以吧。
麒麟沉吟道:“先緩一緩,彩鳶,你先說一說,靈根和靈骨的區別是什么?”
彩鳶歪著頭,用頭指不斷的點著鼻頭,沉思片刻后說道:“靈骨給我的感覺是身體的一部分,我若是仔細感知,還是可以感知到的,可是靈根,卻好像并不屬于我身體的一部分,很難感知的到,需要我動用法相的力量,才勉強感知的到……不過,靈根的確是存在的。”
彩鳶用右手輕輕的按在了肚臍上。
“我的身體此時無時無刻不在吸收的天地的靈氣,通過這里,進入身體,直接進入下丹田,在這個過程中,就已經自動剔除了其它靈氣,只剩下風屬性的靈氣,并自動加工為我可以掌控的風屬性靈力。”
彩鳶一邊仔細感知著兩者的區別,一邊回答道:“這股靈力與我之前修煉出來的真力,屬性相同,但是又有本質的不同,雖然暫時還沒發生沖突,不過,若是靈力越來越多,達到一定的規模,我就不能保證了。”
麒麟聽后,并沒有露出驚異這色,仿佛一切都是他的意料之中。
他撫著下巴下面的長須,一邊思考一邊緩緩開口道:“和我想的一樣,靈骨都變成靈根了,吸收的靈氣自然也跟著改變了,只是,沒想到,靈根竟然和靈骨差距如此之大,一步到位,直接進行了一次加工。”
麒麟微微搖頭感嘆道:“這種手段,不愧是圣人啊。”
這是他預料的最麻煩的一種情況。
非常棘手。
需要要有限的時間內,將龍圣傳承嫁接到仙武之道上。
不過,他是南蠻提燈人的主心骨,無論情況如何緊急,他都不能慌。
尤其是面對青龍和菜鳶的時候。
麒麟的神情一定,一邊撫著長須,一邊笑著說道:“還好,之前丹圣,文圣時,我們已經做過兩次了,有著豐富的經驗,情況還在掌控的范圍之內。”
那些經驗雖然有些作用,不過,都是建立在靈骨基礎之上的,仙武之道直接拋棄了靈骨,轉化為了靈根,這就讓這些經驗大大折扣。
本來就算是建立在靈骨之上就已經夠難了,還轉變了陣地,這難度直接上天了。
可是麒麟只能大包大攬,只能想辦法盡快解決彩鳶的問題。
不然,提燈人的人心就要散了。
麒麟想到了什么,開口問道:“對了彩鳶,《混元訣》的完整版,拿到了嗎?”
彩鳶低下頭,羞愧的道:“到金丹境的部分,已經收集到了,元嬰之上的部分,還沒有。”
而對于他們這些法相境的高手來說,金丹境的功法,作用不大,他們最看重的是后面元嬰境和元神境的功法。
麒麟遺憾的搖了搖頭道:“若是能拿到《混元訣》就好了。”
彩鳶想到之前她接觸過的中原最高層的人物,圣皇嫡親的兄長,鎮南軍團的軍團長,秦棟,心中一動。
或許可以……
不急,先等一等,等這次大戰過后,看情況再說。
大戰的結果不同,她的選擇自然也會有所不同。
“要不我們直接聯系仙圣……”青龍看這事又要停頓了,不由的焦急的開口道。
只是,他還沒有說完,麒麟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嚴厲的說道:“不可以。”
青龍不服氣的想說什么,看到麒麟嚴厲的眼神,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心虛的低下了頭。
麒麟盯著青龍,叮囑道:“青龍,你絕對不可以進入中原半步,更不可以接觸中原任何一個高層,尤其是仙圣,知道了嗎?”
青龍抬起頭,張了張嘴,想要反駁,最后還是在麒麟嚴厲的眼神下,沒有說出口,反而不情愿的像木偶似的干巴巴的點了兩下頭。
麒麟還是不放心,轉頭叮囑彩鳶道:“你盯著一點兒青龍,雖讓他犯渾。”
彩鳶尤如得到了尚方寶劍的孩子似的,得意的沖著青龍挑了一下眉,向麒麟保證道:“放心吧,麒麟爺爺,我一定會看到青龍哥哥,不讓他亂來的。”
青龍沒好氣的瞪了彩鳶一眼,彩鳶立刻回瞪了回過。
兩人直直的瞪著對方,誰都不讓。
最后,還是青龍選擇了退讓,低下了頭,猶如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整個人都變得焉巴巴的。
彩鳶猶如得勝的大公雞似的,仰了仰頭。
麒麟看著兩人幼稚的行為,無奈的搖了搖頭,正想說他們兩句,突然感知到了什么,轉頭看向長河的方向。
“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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