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兒,昕兒……”
秦曦高舉著手中的玉簡,跑進遲昕閣,看到在院子中央修煉《混元功》的秦昕,秦曦的眼中閃過一絲疼惜,眼睛一轉,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將手中玉簡藏在了身后,瞇著眼笑問道:“昕兒,你猜,我這次來,給你帶了什么禮物?”
秦昕停下修煉的動作,從侍女手中接過手帕,一邊擦著汗,一邊翻了一個白眼,走向秦曦道:“我剛才都看到了,玉簡。”
“唉呀,被你看到了,失誤失誤。”秦曦一臉懊惱的搖了搖頭,不過,眼中的笑意未消,反而更濃了,接著笑問道:“那聰明的昕兒你猜一猜,玉簡里的內容是什么吧?猜不出來,可要接受懲罰哦。”
“你這讓我這怎么猜?”秦昕身體一滯,惱羞把手帕扔向秦曦。
“嘻嘻,你猜不出來,我又有新手帕用了。”
秦曦隨手接過,晃了晃手中帕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專門提了一句:“這個帕子已經用過了,不算哦。”
“新的繡法?靈植新編?花卉新品?”秦昕現在只想練武,哪里還有心思繡帕子,不由的認真起來,歪著頭,絞盡腦汁的想了好一會兒,說了好幾個答桉,不過,都被秦曦一一搖頭否決了,最后秦昕實在是想不出來了,氣呼呼的沖著秦曦嬌哼了一聲,咬著牙認命的說道:“我實在想不出來了,你還是直接告訴我吧,那個手帕,我繡了。”
“不逗你了。”秦曦笑著揚了揚手中玉簡,激動的說道:“這是混元宗新出的功法!《長青功》!”
秦昕一聽是混元宗出的新功法,不由的眼睛一亮:“《長青功》?宗主又創出新功法了?”
“對!”秦曦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昕兒,你再也不用擰著性子修煉《混元功》了。這《長青功》據說是秦翌專門為了給他的母親創造的,練的過程中不需要戰意,反而還會消磨戰意,是最適合不喜爭斗的女子和老人修煉的功法了,我覺得很合適你,第一時間就給兌來了。”
“不用戰意?”秦昕一聽,修煉的過程中不需要戰意,不由的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我修煉《混元功》最難的就是這一點了,每次都要扭著自己的性子來,這下好了,終于可以順著自己的性子練武了。”
秦曦沖著秦昕眨了眨眼睛,湊到秦昕的耳邊:“不止如此呢,我聽說,修煉《長青功》,還有延壽駐顏的功效哦?”
“什么?駐顏?這,這可真是……”秦昕聽后,更加驚喜了,激動的連說話都磕磕巴巴,語無倫次了。
說完,連秦曦自己都有些羨慕了:“要不是修煉《長青功》會削弱武道意志,連我都想兼修了。”
哪個女子不想青春永駐呢?
秦曦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這個代價太大了,她可承認不起。
秦昕一邊從秦曦的手中接過玉簡,一邊贊嘆道:“宗主真是孝順,還專門為母親創造了一部功法。”
“不止孝順,還大度,直接將這部功法公之與眾,讓天下更多的女子和老人受惠,這樣的胸懷可不是一般人擁有的。”
秦曦想著若是自己創造出了《長青功》,最多是作為家族傳承,絕對不會像秦翌那樣,開放傳承的。
可能正是因為自己做不到吧,所以才更加敬佩。
秦昕將玉簡放在眉心,閱讀了完后,歡喜的說道:“和《混元功》很像,我有著《混元功》的底子,修煉起來應該會簡單的多了。不過,修煉之前,需要觀想靈植,體悟其神韻,這點倒是和《混元功》差異很大。”
秦曦自己也兼修了《混元功》,《長青功》她雖然沒有練過,不過以她的武道境界,自然看到的比秦昕這個從小沒有經過武道啟蒙,練了三四年《混元功》還在明勁境打轉的菜鳥要深的多。
“我研究過了,《長青功》和《混元功》的原理,其實是一樣的,都是在站樁打拳的過程中,先修其神,再修己意,最后凝聚出獨屬于自己的武道意志,踏入武道,只是兩者修意的方式卻是截然相反的,一個要通過爭的心境來修,一個要用不爭的心境來修。”
秦昕越研究《長青功》越是喜歡,沖秦曦翻了一個白眼道:“我不知道什么原理,什么爭與不爭的,我就知道,我適合修煉《長青功》,對了,你前段時間送我的那株靈植呢?我想想種哪兒了?”
秦昕恨不得立刻開始修煉《長青功》,只是越急,越是手忙腳亂。
看得秦曦連連搖頭。
等秦昕終于找到靈植,迫不及待的要修煉時,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來,直直的看著秦曦的眼睛道:“謝謝……”
秦曦愣了一下,這是她第一次聽到秦昕如此鄭重的和她道謝。
“你給我謝什么啊?《長青功》又不是和創造的,你要謝,就謝宗主去。”
秦昕搖了搖頭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我知道,我到了年紀,可以不聯姻,是你幫我爭取的,加入混元宗,修煉《混元功》也是你幫我爭取的,謝謝你,曦兒,雖然我不知道,你為此付出了什么,不過,我以后一定會……”
秦曦不由的想到三年前,昌平侯找到她,讓她躲在書房的屏風后面,跟著秦昱一起接受教導的場景。
當時秦曦本來不愿意同意的,不過,昌平侯提出了條件,不為她招婿,婚姻自主。
秦曦當時就想到了秦昕,就據理力爭,將秦昕也加了進來。
秦曦回過神來,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你啊,就是想的太多了,你以為你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嗎?以我的身份,想幫你拒了聯姻之事,還不是小菜一碟?加入混元宗可沒有門檻,幫你報名也是順手的事,昕兒也真是的,都是一些小事,有必要這么鄭重嗎?太不把我當好姐妹了。”
看到秦昕還想說什么,秦曦趕緊道:“我還有些急事要辦,先走了。”
秦昕看著秦曦離開的背影,輕聲呢喃道:“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
秦曦三年前告訴她不用聯姻,婚姻自主之后,就再也沒有煉制過丹藥和法器,研究自己最喜歡的陣法,反而將時間都放在了以前自己最不喜歡的歷史,兵法和國家大事上。
只是秦曦偽裝的很好,除了她這個最親近的姐妹,其它人根本就沒有發現這些異常。
再聯系到秦曦為自己爭取的婚姻自主,秦昕哪里不明白,這就是秦曦為此付出的代價。
秦昕知道,自己只有強大起來,才能幫到秦曦。
所以,就算《混元功》和自己的性子相悖,就算她的修煉進度非常緩慢,她也堅持的修煉了三年。
“曦兒說過,武道最重要的就是境界,《長青功》就算再不擅長爭斗,但是,只要境界提了上去,一力降十會,同樣可以幫到曦兒。”
秦昕回憶了一遍《長青功》中記錄的長青劍法,顯然,秦翌創造此功法時,也想到了這一點,專門創造了《長青劍法》這個配套的打法。
“我從小就喜歡花卉,對植物有著異于常人的親和力,培育出不少的名品,從看完《長青功》后,我就知道,這是最適合我的功法,曦兒,我一定會盡快成長起來,我一定可以幫上你的。”
矩陣空間,世家會議。
“周博遠這條瘋狗,他的主子啟元帝都放開對我們的限制了,他怎么還緊咬著我們不放。”
“以前怎么沒有發現,周博遠擁有這么高的威望,這么短的時間內就擁有了這樣的權勢,真是見了鬼了。”
“對啊,他遇到回歸的啟元帝之前,不是黎陽書院有名的混跡江湖的浪蕩子嗎?他怎么會有這樣的謀略?”
“呵呵,那你們可真是小瞧了周博遠了,周博遠可是黎陽書院第一屆學員,因為性格豪爽,有擔當,講義氣,很快成為第一屆學員的領袖,在后兩屆的學員中,同樣擁有著極高的威望。”
“那他怎么會……”
“你們以為,周博遠為何浪跡江湖,他是作為黎陽書院全體學員的代表,在尋找他們失蹤的院長呢。”
“原來如此。”
“后來封瑜回歸,因為周博遠的忠心,直接被重用,提拔為王府長史,依為心腹,后來的黎陽書院重建,都是周博遠一手操辦,黎陽書院的貢獻值體系,黎陽書院開遍各州各郡,都是周博遠的手筆,周博遠在黎陽書院中的威望,那是僅次于封瑜的,之前為了避嫌,周博遠自然不愿意整合黎陽書院的力量,現在嘛,自然另當別論了。”
“黎陽派和我們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還可以接受,可是鎮妖司,實在是太可惡了。”
“是啊,周博遠直接領導的鎮妖司一直在吸納各中小型宗門和武館的武者,將它們整合起來,一起對付我們的宗門,現在,我們的宗門就算解除封鎖,重開山門,也失去了統治基礎,實在該死。”
“最讓我奇怪的是,周博遠明明是一個外姓,怎么得到了皇武宗那么多人的支持?”
“當年,啟元帝逼死崇明帝后,無心管理皇武宗,任命其周博遠為副宗主,讓他全權負責宗門事務,周博遠的手段也非常高明,皇武宗的重建,植入貢獻值體系,向宗門中下層開放傳承和資源,安撫宗門內留下的封氏族人等等一套手段下來,讓皇武宗很快恢復了元氣,得到了皇武宗上上下下幾乎所有武者的心,接下來的我們與朝廷的爭斗,周博遠作為戰略的制定者,直接以最小的傷亡取得了勝利,更是直接讓他得到無與論比的威望,周博遠只要不公開造反,皇武宗內自然沒有人反對他,更何況他的目的是為了對付我們,皇武宗怎么可能不全力支持他。”
“你們說,我們要不要,直接派人暗殺了他?”
“呵呵,我勸你最好不要做蠢事,不說周博遠身為丞相,代表著朝廷的顏面,暗中有皇族的高手保護,有多難暗殺,只憑他還是混元宗的副宗主,你要是敢動他,你猜混元宗會是什么反應?要是驚動了秦宗主,呵呵,你可想到了自己和宗族的下場?”
“我,我就這么一說……就當我沒說過吧。”
“唉,秦宗主這人,是真的很不錯,說到做到,不斷的發布新的功法秘術,為人還非常大方,只要一點兒貢獻值就可以兌換,只是,秦宗主這大方的有些過頭了,連那些戝民都一視同仁,實在是……”
“是啊,一直在扶持那些卑劣的賤民,這簡直就是浪費資源。”
“咳咳,秦宗主剛剛公布了《長青功》,你們誰家哪個無法修煉武道的女子老人沒有修習,我們勸諸位還是積點口德吧。”
“其實也可以理解,秦宗主可是一心成圣的,當年文圣,不就是有教無論,一視同仁的嗎?秦宗主這是有樣學樣啊。”
“嘿嘿,最后,文圣一死,除了那文圣的父族和母族,其它家族還不是都已經被我們斷了傳承,恢復如初了嗎?”
“秦宗主這么年輕,最少還能活三百多年吧,難道,我們就什么也不做?”
“秦宗主和文圣,還是不同的,文圣可從來沒有打壓過我們。”
“文圣可沒有創建自己的勢力。”
“所以,秦宗主才吸取了文圣失敗的經驗教訓,對我們防備打壓,更是組建了自己的勢力呀。”
“這話說的,好有道理,只是,你是哪一邊兒的人啊?怎么盡幫著秦翌說話,你屁股坐歪了吧。”
“這是合理的分析,怎么就屁股坐歪了?”
“從周博遠開始,你就坐歪了……”
“你說,我分析的哪點不對?”
“你,你……”
“好了!”主持會議的人看到又進入無意義的爭吵環節了,經驗老道的及時打斷道:“我們這次的會議,不是說秦宗主,而是周博遠,不要跑題。”
一陣沉默之后,剛才分析的最多的人開口了:“我聽說,啟元帝走火入魔了,為人喜怒無常,不再像之前那么理智冷靜,或許,可以用離間計,離間他們君臣二人的關系,讓啟元帝親自出手,除了周博遠。”
“這個計策好!”
“對啊,我之前怎么沒有想到呢?”
“我們光想著如何正面對抗周博遠了,怎么就沒想到從內部解決呢。”
“呵呵,這樣的陰險的計謀,可不是我們這樣正直的人可以想到的。”
“你,你污蔑我!”
主持會議的人看又吵起來了,趕緊結束了這場會議:“好了!既然大家都認為可行,那么就按此計劃執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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