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怎么還沒有危險啊?”
在崎區的山路上,三輛牛車正在緩緩的前行,最前面的一輛牛車的車轅上,坐著一個身高一米九的體型壯碩的中年人和一個身高一米二體型苗條修長的少女。
少女的眼睛一直向著山路兩旁的山林中掃視著,眼神中似乎期待著什么,但她的期待始終沒有實現,不由的站著身邊的中年男子抱怨道:“阿爹,你不是說進城采買的路上非常危險,可能出現妖獸,也可能出現劫道的山賊嗎?怎么這么久了,一個也沒有啊?”
中年男子聽了少女的話,臉色一黑,訓斥道:“丫丫,你這是什么話,沒有危險不好嗎?怎么能盼著出現危險呢?出現了危險,可是要死人的!”
少女不滿的用雙手搖著中年男子的左手道:“阿爹,我都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小名,叫我大叫,秦悅,你怎么老喊我小名啊。”
秦勇一臉溺受的摸了摸少女的頭道:“你再大,也是我女兒,我想叫你小名,你也得受著。”
秦勇哼了一聲,接著說道:“還有,你哪里大了,過了年也不過才七歲,還是一個小孩子,你大哥二哥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連大名都沒有。”
秦悅皺了皺鼻子,哼了一聲,道:“就知道說大哥二哥,你怎么不說三哥啊。”
秦勇瞪了秦悅一眼:“說你三哥怎么了,你三哥從小就聽話懂事,哪里像你這么調蠻任性,就知道和我頂嘴。”
說到三哥,秦悅的眼睛一轉,湊到秦勇的身邊,悄聲問道:“阿爹,你說說,我才六歲多就成完成武道筑基,成為真正的武者,實力是不是比三哥六歲時還強?”
秦勇斜視了一秦悅一眼,微微搖頭道:“你三哥當年六歲時的確還沒有完成筑期,不過,他修煉的是元武之道,可以越級而戰,在你這個歲數,基本上已經打遍后天無敵手了。就你一個初入后天的小菜鳥,在你三哥手里估計都走不過三招。”
秦悅瞬間撒開抱著秦勇的左臂,扭過頭,都著嘴道:“阿爹騙人,在村里,誰不說我是天才?我可是聽說了,就算是在整個淮水郡,我的天賦也是數一數二的,六歲大的后天武者,我可能是古往今來第一人,阿爹你還當我是一個小孩子呢,就知道騙我。”
小孩子總喜歡別人拿他們當大人看。
秦勇伸出左手,揉著秦悅的手,感嘆道:“阿爹什么時候騙過你?阿爹說的都是真的。”
秦悅疑惑的轉過頭,看著秦勇:“三哥真的比我還厲害?那他現在是什么實力了,在哪里?是在秦家軍嗎?我聽說,沒在村里的人都在秦家村,大哥二哥也在,不對,阿爹從來沒聽說三哥在秦家軍,要是在秦家軍,阿爹你不會專門的落下三哥,但是,除了秦家軍,三哥又在哪里呢?在侯府嗎?和叔父在一起?”
秦勇望著北方,眼神中滿是擔憂和思念的道:“對,你三哥和叔父在一起,都在洛京,他們在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是沒有他們,我們現在哪里現在有這么安寧富足的生活。”
秦悅再次湊到秦勇的,雙手抱著秦勇的右臂,歪著頭,看著秦勇的臉,眼睛眨了又眨,對著秦勇撒嬌道:“阿爹,我都這么大了,已經成為正式武者了,你就給我說一說三哥的事吧?”
秦勇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道:“也是,你雖然年紀不大,不過無論是實力還是心智,都足夠了,可以給你一些你三哥的事了,你想知道什么?”
秦悅立刻歡呼一聲道:“阿爹太好了,阿爹萬歲,阿爹最疼我了。”
秦勇看著秦悅的模樣,暗自搖頭。
就這,還整天說自己是大人了,不讓自己把她當成小孩子看。
秦悅停止歡呼之后,立刻湊上前,好奇的問道:“三哥,現在是什么實力?”
秦勇看了一眼洛京的方向,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據說已經天下無敵了。”
秦悅用懷疑的眼神看著秦勇:“真的?阿爹您沒騙我?這一聽,就是騙小孩子的話,好嘛?三哥才多大?就已經天下無敵了?那天下無敵也太兒戲了吧?”
秦勇搖頭著道:“你啊,是不知道你三哥的天賦有多強?”
秦勇本來想要解釋兩句,不過,他對秦翌的了解也不多,只好作罷,搖了搖頭道:“你不信就算了。”
秦悅眼睛一轉,又笑著湊上去,用小臉蹭著秦勇的肩膀道:“信,信,阿爹說什么,女兒都信。”
“你啊,就知道哄我。”秦勇雖然知道女兒是哄他的,依然很是高興,摸了摸秦悅的頭,一臉溺愛的道。
秦悅眨著眼睛,接著問道:“阿爹,三哥的小名叫什么?”
她早就知道他的大哥的小名叫栓子,二哥的小名叫柱子,但是三哥的小名,卻沒有人告訴他。
秦勇聽到這個問題,摸著秦悅頭發的右手一頓,臉色一黑道:“你三哥現在什么身份,怎么可以在公共的場合,說他的小名兒?丫丫,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秦悅松開抱著秦勇的雙手,向左移了一大段距離,身體一轉,直接坐在了車轅的左邊,都著嘴,生氣的道:“阿爹欺負人,三哥的小名不能說,就知道說我的小名。”
秦勇搖了搖頭道:“你啊,我和你娘就是太寵你了,村里的人也是太捧著你了,才讓你這么任性。”
秦勇看著秦悅還是不轉過頭,還在生氣呢,無奈的用回憶的語氣說道:“丫丫,其實,你小時候就見過你三哥,只是你當時可能太小了,不記得了。”
秦悅一聽,立刻轉過頭,好像的問道:“什么?這怎么可能?我怎么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秦勇翻了一個白眼道:“當時你才兩三歲,還不記事呢,能有印象才怪。”
秦悅抿著嘴唇,用懷疑的眼神看著秦勇道:“阿爹,你不會是故意騙我的吧?”
“騙你?”秦勇也生氣了,不滿的道:“我都和你說過多少遍了,阿爹從來沒有騙過你,你說,要不你三哥,你腦袋里的《混元功》的傳承是從哪來的?”
秦悅愣住了,良久才眨了眨眼睛,用左手揉著自己的頭,疑惑的道:“這個,不是我生來就有的嗎?”
秦勇搖了搖頭道:“你以為你是神話故事里的神仙啊,生來就傳承,那是你三哥回來看望我們時,專門給你留下的傳承。”
秦勇沒說的是,他也有一份。
說到這里,秦勇突然想到了什么,嚴肅的對秦悅叮囑道:“這事兒,你不要在外面說,聽到了嗎?”
秦悅立刻點了點頭,父親和母親從小就叮囑她,腦海中有傳承的事不能對外說,她從小就做的很好,連村里玩的最好的玩伴,都沒有說。
“這么說,我三哥的實力,真的非常強了?”秦悅這下,才有些相信了秦勇的話,只是天下無敵,還是讓她有些不敢接受。
秦勇看女兒相信了自己的話,得意的點了點頭道:“對啊,我給你說了,你三哥的實力,早就天下無敵了。”
秦悅還是不信:“既然三哥已經天下無敵了,怎么還不回家?”
秦勇嘆了口氣道:“天下無敵,也不可以任性。”
他雖然見識少,但是畢竟是渭水秦氏出身,又參加過秦家軍的訓練營,知道世家的勢力有多么的恐怖。
秦翌就算再天下無敵,也不可能一人敵國吧?
世家豈是那么好相與的?
朝廷豈是那么好對付的?
就算是背后的宗族,渭水秦氏,估計也不是那么好打發的。
“實力越強,擔子越重,你三哥他現在就好像在背負著山岳在前行,他啊,比我們可要危險和艱難多了。”
秦悅倒是聽出了秦勇話里的意思,眼睛一亮道:“三哥遇到麻煩了?我們去幫三哥吧!”
“胡鬧!”秦勇一聽,頓時臉色一變,當即訓斥了秦悅一句。
秦悅從小到大,哪里被秦勇這么訓斥過?不由的眼睛就紅了,晶瑩的淚珠在眼眶里打著轉兒。
秦勇看著秦悅的模樣,接下來要說的重話,不由的說不出口了,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道:“丫丫啊,你三哥那個層次的爭斗,太高了,我們啊,只要照顧好自己,不給你三哥添麻煩,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了。”
看秦悅點了點頭,不過眼中的淚水卻不是沒的淌了下來,秦勇那顆老父親的心也一抽一抽的。
秦勇伸出左臂,將秦悅抱在懷里,輕輕的撫摸秦悅的頭道:“丫丫,你知道我們為何給你取名的時候,取悅這個字嗎?我們就是希望,你一輩子可以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我們不哭了,好不好?”
秦悅先是點了點頭,突然反應過來,立刻推開秦勇,雙手用力的擦干臉上的臉水,紅著眼睛,吸著鼻子,白了秦勇一眼,撇著嘴,不滿的說道:“阿爹,我都這么大的人了,怎么會哭鼻子呢?你少冤枉人。”
秦勇看著秦悅假模假式的小模樣,哈哈大笑道:“對,對,我們家丫丫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小丫頭了,不再像哭鼻子了,哈哈……”
“你還說?不理你了!”秦悅瞪了秦勇的一眼,扭過頭,用行動表示,自己不再理父親這個大壞蛋了。
秦勇還想說什么,突然愣愣的看向南方的天空:“這是……”
秦悅發現父親的異常后,順著秦勇的視線望去,不由的嚇得捂著嘴道:“啊,蜈蚣,狼!”
只見南方的高空上,懸浮著一只巨大的蜈蚣,一只巨大的黑狼。
在那么高的位置,離那么遠看,都那么大,它們真實的體型,得多大啊。
他在秦家軍時可以學過這方面的常識。
妖獸,體型越大,實力越強。
這么大的體型,它們的實力得多強啊!
秦勇想到這里,不由的臉色一變,正想沖著秦悅說什么。
正在這時,馬車前突然出現了三個身影,一個單膝下跪,兩個拱手行禮。
秦勇看著突然出現的三人,有一絲詫異,又有一絲了然。
以秦翌的身份,怎么可能不安排人保護秦家村?
單膝下跪的青年人道:“在下渭水秦氏影衛,特來保護秦家村的安危,現在遇到危險,還請秦村長隨我一起去天人宗,那里有風水陣保護。”
“天人宗?”
“這是我渭水秦氏創建的宗門,現在統領整個淮水郡。”
秦勇若有所思的點頭了頭,看向另外兩個。
其中一個身差戰甲的中年男子趕緊道:“在下鎮妖司中郎將,奉周相之命,前來守護秦家村,此時遇到危險,最好到城中避難,鎮妖司會全力守護您和令受的安全。”
最后一個身著黑袍的老者:“在下混元宗左護法門下,供奉堂執事,特奉左護法之命暗中守護秦家村,此時遇到危險,秦公最好立刻回到秦家村,那里有宗主設下的風水陣,可以保護您的安全。”
“混元宗?小翌的宗門?”聽完三陳述,秦勇立刻明白如何選擇了。
不過,出于謹慎,還是詢問了一句:“左護法是?”
黑袍老者趕緊回答道:“正是您的長子,秦棟秦大人。”
秦勇想到前段時間的確收到了長子和次子的信,說離開了秦家軍,到了洛京,以后會和秦翌與叔父在一起做事。
不過,他們在信中說的很是模湖,并沒說混元宗的事。
沒想到……
這些混賬,每次來信,都是一封平安信,什么重要的事都不講。
弄得他現在都是兩眼一摸黑,對他們幾人的狀況什么都不知道。
秦勇知道時間緊迫,立刻回過神,做出決斷,強自鎮定的對三人道:“立刻返回秦家村!”
既然秦翌已經做了布置,秦勇自然要回秦家村了。
而且,只要自己回去,他們就會全力的保護秦家村。
那里有他的妻子,有他的族親,有他的鄰居,有他的回憶,那里,是他的家鄉,也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地方。
三人對視一眼,然后一齊點了點頭,正打算拋棄牛車,一人拎起兩個,以最快的速度返回秦家村,正在三人準備行動時,一個清冽的聲音,自天空傳來:“兩位若是現在離開,秦翌可以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若是執迷不悟,哼,一切后果自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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