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姑修的是丹武之道?”
秦翌看著與之前判若兩人,不再主動找他說話分散他注意力,一心想著惡作劇,看他出丑的秦曦,反而主動開口詢問道。
秦曦詫異的看了秦翌一眼,這個常識還需要問嗎?不過,很快她就想到秦翌出身的是支脈,就算有九哥教導,也不是什么都講,不知道這些也屬正常。
“對,我們世家的女子,若要修煉,第一選擇就是丹武之道。”
秦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文武之道雖然雖然是當世的主流武道,有著入門簡單,修煉也快,消耗的資源也相對少很多,突破法相境更容易等諸多優點,不過,卻有一個最大的弱點,那就是武道意志是以武者的志向為基礎構建的,而這些志向的實現必然會影響人族和朝堂。
擁有話術權的世家子弟只要志向不是那么夸張,一般來說都不會出現問題,很容易現實,這就是世家集體選擇文武之道作為主流的主要選擇。
文武之道,相對于其它道統,就像是專門為世家量身打造的似的。
怎么可能不興?
但是,話權權是有限的,很多時候志向之間都是有矛盾的,并不能共存,這就讓話術權顯得尤其的重要。
重要到就算是世家出身的女子,都吝嗇的不愿意分她們一杯羹。
不愿意讓她們擁有話語權。
丹武之道,相對來說,對政治的影響就不那么大了。
丹武之道在五大道統中所需要的修煉資源最多的缺點,對于只有少數人修煉丹武之道的世家來說,這點消耗完全在他們可以承認的范圍之內,也就不算缺點了。
“那你的天賦挺好的,這么年輕就已經金丹境了。”秦翌贊嘆了一句。
只是,戰斗經驗嘛,基本為零。
剛才遇到戰斗時的反應,真是太慢了,應對也是錯漏百出。
若是在真正的生死之戰中,秦曦估計都死了八百次了。
秦曦沖著秦翌翻了一個白眼。
這話,要是出自別人之口,她還可以當作是夸獎,但是出自秦翌之口,怎么聽都像是諷刺。
秦翌修煉的是最難的元武之道,但是,卻突破金丹境的年紀比她還小。
和他一比,她的那點兒天才光環,頓時變得暗淡無光了。
秦翌卻還夸她天賦好,這不是諷刺是什么。
“醉夢丹和解藥,都是你親手煉制的吧?”
這可是秦曦的得意之作,立刻笑著點了點頭道:“對,我這是我根據找到的殘方,麻沸散改良后,自己創造的丹方,這可是天下獨一份兒,只有我可以煉制,也只有我有解藥哦。”
所以,就用來惡作劇?
秦翌笑著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你還擅長陣法?那個困陣,是你親手布置的?”
提到這個,秦曦就更得意了,頭不由自主的又仰了起來,卻故作謙虛的擺了擺手道:“學煉丹時,會不可避免的涉及到一些陣法,覺得有越,也就學了。”
不過,說完,想到秦翌非常隨意的就破了她的陣法,估計陣法造詣比她高多了,那點得意立刻就消散了。
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重新變得無精打彩了。
“那個漁網,也是你煉制的?”
秦曦一聽,眼睛再一亮,秦翌好像從來沒有展現過他煉器方面的才能,是不是就意味著,自己可以在這方面碾壓他?
“什么魚網?那是陷網。它有名字的,我給他取名天籠地網,怎么樣,名字厲不厲害?”秦曦先是糾正秦翌的叫法上的錯誤,然后直接顯擺道。
果然是秦曦親手煉制的。
怪不得上面刻錄陣紋的手法,那么相似呢。
即精通煉丹,還精通陣法和煉器,小小年紀,三樣皆通,雖說其中有共通之處,不過,天賦的確是高啊。
秦翌很是配合的點了點道:“厲害,厲害,我對煉器方面,就差多了,只是一個門外漢。”
秦曦一聽,秦翌承認了,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得意的對秦翌道:“其實,煉器不難的,你的陣法那么厲害,說明基礎非常好,只要在煉器上用用心,肯定會有所成就的,嗯,有生之年,大概可以趕上我,看到我背影吧。”
煉器之道,有時間的確需要研究一一下了,不然,游戲面板的裝備欄豈不是明珠暗投了嗎?
不過,此事不急,等忙完這一陣再說吧。
“制符呢?師姑也精通制符嗎?”
秦曦得意的表情頓時沒了,幽怨的瞪了秦翌一眼。
這個混蛋,一定是故意的。
就不能讓他多得意一會兒啊。
非常要這個時候說這個話題。
制符,可是她最不愿意提及的話題。
所有人都以為制符和煉丹煉器之類的一樣,其實,大家都錯了,它們根本就不是一個體系里面的。
不過,秦翌竟然問出這么外行的一個問題,豈不是……
秦曦眼睛一亮,干咳兩聲,搖了搖頭,一臉失望的看了秦翌一眼,才開口對秦翌普及道:“沒想到,秦翌你也犯了大多數人的錯誤啊,煉丹,煉器和陣法,都可以歸到丹武之道里面,但是,制符,其實應該歸到文武之道里面,符文是由道文演化過來的,制符首先要對道文有深的研究,然后才能精通符文,再然后才能制出符箓。”
秦翌專門研究過制符,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兒,不過是為了自然而然的引出道文罷了。
秦翌看了一眼游戲面板上已經停滯好久的收集道文的任務,對秦曦道:“我對制符倒是挺有天賦的,只是掌握的道文太少了,我想要多學習一些道文,不知應該如何做?”
秦曦剛得意不到十息,又被秦翌爆殺了。
讓我多得意一會兒,會死啊。
秦曦氣呼呼的瞪了秦翌一眼,質問道:“你一個修煉元武之道的,也學道文?”
秦翌笑著回答道:“我一個修煉元武之道的,更精通陣法。”
比誰更精通陣法?
不言而喻。
再次被爆殺的秦曦氣呼呼的回答道:“我們府上就有道文閣,里面的收錄的道文非常齊全,不過,管理也非常嚴,一般人在學習道文時,非常容易被大道感染,走火入魔,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涉足道文領域,那就是一條不歸路。”
雖然說話的語氣不好,不過,回答的卻很詳細,而且還專門提及了學習道文的危險。
真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小姑娘啊。
“我對道文有些天賦,不會有事的。”
“你,你以為我……你,不識好人心。”
秦曦剛才可是現身說法啊,當初她就差點陷了進去。
她剛才的話里,雖然有諷刺的意思,卻也真的有勸戒的意思。
她不想秦翌重復她的老路。
“道文的事,就拜托師姑了。”
秦翌自然聽出了秦曦的關心,不過,他的情況特殊,有游戲面板在,他并不會受道文的影響,所以,也只能辜負小師姑的好心了。
“昆明苑到了,你自己進去吧,哼。”
秦曦看到前面就是昆明苑,立刻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以后,再關心秦翌,她就是小狗!
秦翌看著秦曦的背影,搖頭失笑道:“越看越像小丫了。”
別說,雖然才離開了四五天,還真的挺想那個小丫頭的。
奏翌想要學煉丹煉器,秦曦還能幫忙,學道文,她卻幫不上忙。
秦曦無奈,只好直接找上了昌平侯。
正在為如何還禮而頭疼的昌平侯一聽,頓時不再發愁了。
學習道文好啊,惠而不廢,不用消耗資源,對家族也好交待。
秦翌這是猜到我正在為給他的回禮著急專門給他一個臺階下嗎?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昌平侯干脆大手一揮,寫了一個隨意可以學習任何道文不受限制的手令給秦翌。
打發走了秦曦,昌平侯笑著說道:“很好,這樣以來,再找秦翌幫忙,就不算失禮了。”
有了秦翌兜底,也不用等厲老那里的消息了。
昌平侯直接下了貼子,聯系起了其它世家的族長。
“小翌,你還認得我嗎?我是秦毅,我,我……”
站在昆明苑的門口,看著和父親眉眼處非常相似,看起來只有二十三四歲的青年男子,秦翌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試探著問道:“您是……叔父?”
“對,對,是我!”秦毅激動的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了,想上前擁抱一下秦翌,但是又怕太過熱情,嚇到了秦翌,想要拍拍秦翌的肩膀,又怕太過失禮,想要握手,又覺得太過生分了。
秦翌看出了秦毅的尷尬,主動上前擁抱一下秦毅。
秦毅激動的拍打著秦翌后背,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等秦毅平靜下來,拉著秦翌的手,訴說道:“大哥他,還好吧?我到了侯府,身不由己,通信都難,想要幫襯一下大哥,更是……唉,當年在訓練營,大哥將他的資源都勻給了我,自己卻……每每想到這一點,我就……我對不起大哥啊。”
秦翌輕輕的拍著秦毅的手背道:“叔父,父親從來沒有怪罪您,說起您來,總是滿臉自豪,父親一直以你為榮。”
“那就好,那就好!對了,我在侯府已經成家了,家人也在侯府當差,有空你去我家里坐一坐,認認門。”
“好,叔父,您這是……”秦翌看了一下昆明苑,不解的詢問道。
秦毅尷尬的撓了撓頭道:“托你的福,我升任伍長,調到昆明苑值守了。”
看著到現在依然還是后天圓滿,沒有突破到先天的秦毅,秦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叔父,沒有人為難您吧?”
“沒有!都是戰友,又是近鄰,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沒人為難我。”
“你的實力……”
后天圓滿的實力,可以勝任嗎?
“府里已經做了安排。”秦毅激動的說道。
既然被選中為親衛,天賦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只是資源有限,誰先誰后,里面的學問就大了。
早在兩年前,秦毅就后天圓滿了,可是申請了幾次,都被刷了下來,每次突破的名單上都沒有他。
他都心灰意冷了,這次,他連名都沒報,可是,剛剛卻突然通知,這次突破的名單里面有他。
再加上隨后而來的調令,還有對秦翌的介紹。
那時,秦毅才明白,原來,他大哥的三兒子,他的親侄子,出息了,到了連侯爺都另眼相看的程度。
他是沾了秦翌的光,才可能升職,也是沾了秦翌的光,下一批的突破名單中才有他的名字。
“那就好。”
秦翌對此倒是不意外,昌平侯既然施恩了,自然是好事做到底,不可能弄一個夾生飯,讓他心里不舒服。
那不是弄巧成拙了嗎?
秦毅用力的拍了拍秦翌的肩膀,朗聲笑道:“好,好,秦翌出息了,哈哈……不說了,我先去執勤了,你車馬勞頓的剛進京,快進去休息吧。”
秦翌點了點頭,和秦毅告別,走進了昆明苑。
“老毅,你行啊,居住在昆明苑里的人,你都認識啊?”
秦翌一離開,之前在遠處圍觀的和秦毅關系好的親衛,立刻湊了來,摟著秦毅的肩膀打趣道。
秦毅得意的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道:“那是我侄子,親的!”
“什么?老毅,你侄子都住昆明苑了?你不是說,你和我們一樣,都是支脈出身嗎?怎么……”
秦毅得意的道:“也是運氣,幾年前旭公子不是被送到南疆養病嗎?正好就是我們村,我這侄子的天賦好,被旭公子一眼看中了,當場就收了弟子,帶在身邊悉心教導,這不,六年時間,就已經金丹境了。”
“哇,你侄子,金丹境,這年紀,得是什么天賦啊!”
天賦這東西,真的可以逆天改命啊。
他們的經歷證明了這一點,秦翌的經歷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一個支脈出身的鄉村少年,竟然可以成為侯府的貴賓,居住在昆明苑,嘖嘖,真是傳奇啊。
“那是,你們看看我,我們家的血脈,能差嗎?”秦毅得意的說道。
“你們家的血脈?那也沒見你兒子這么好的天賦啊?哈哈……”
“去去去,我兒子還小呢,天賦還沒展現出來呢。”一提到兒子的天賦,秦毅的臉立刻就耷拉下來的,開始轟人了。
“哈哈,老毅,俗話說的好,三歲看老,這有沒有天賦啊,其實三歲就可以看出來,你家虎頭啊,他就不是練武的料兒。哈哈……”
“去去去,趕緊執勤去,閑得你們!”
“哈哈……”
秦曦拿著父親開的手令,一臉懵逼的離開了昌平侯的書房。
“曦兒,怎么樣了?”秦昕看到秦曦,趕緊上前一步,八卦的問道。
“啊,什么怎么樣了?”秦曦這時才回過神來,不過,一時之間,也沒有反應過來秦昕問的是什么。
“秦翌啊?”秦昕不解的問道:“今天,除了他,你還作弄誰了?”
“哦,對了,秦翌!”秦曦立刻反應過來,不過,一提到秦翌,秦曦就氣的不打一處來。
“秦翌這臭小子,真是太可惡了,我準備的最有信心的三個陷阱,竟然都被他輕松化解了。而且,還,還……”
還借助他的陷阱,將計就計,引蛇出洞,讓一個妖魔暴露出來,甚至反手滅殺了對方。
明明是她要立威的,結果,反而是秦翌借此立了威。
而且,還被動的讓她欠了一條救命之恩。
真是,越想越生氣。
不過,就算生氣,秦曦也不敢違抗父親的命令,將這些事說出來,所以,最后只能將要脫口而出的話,咽了回去。
秦昕還以為秦曦氣的說出話來呢,鄭重的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也不知道模仿的誰,撫著下巴沒有的胡須,猶如軍師一樣,煞有其事的分析道:“看來,秦翌果然和我們之前聽說的一樣厲害,不好對付啊。”
然后又原型畢露了,好奇的詢問道:“曦兒,接下來,我們應該怎么辦?”
“怎么辦?涼拌!最好的機會失去了,秦翌已經住進了昆明苑,成了府里的貴賓,我們還能怎么辦?”秦曦已經熄了找秦翌麻煩的意思,順勢道。
秦昕好奇的看著秦曦,不解的道:“曦兒,你可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啊,這次怎么……”
秦曦沒好氣的白了秦昕一眼道:“秦翌太厲害了,我無計可施,行了吧。”
秦昕嘻嘻笑道:“曦兒你也有認輸的時候。”
“誰認輸了?我只是不和他一般見識。”秦曦趕緊挽尊道。
秦昕一邊偷笑一邊連連點頭,害怕被惱羞成怒的秦曦遷怒,連聲說道:“對,對,曦兒最厲害了。”
秦曦和秦昕打鬧了一陣,叫來一個侍衛,讓他將昌平侯的手令轉交給秦翌,然后親昵的挽著秦昕的胳膊提議道:“哼,算了,不說那個倒胃口的家伙了,我們去找玲兒玩吧。”
秦昕一聽,眼睛一亮,小雞吃米似的連連點頭道:“好啊,好啊,我們好久沒有和玲兒一起玩兒了。”
“哪有,才三天而已。”
“那是你,你可以隨便出門,我可不行,我可是整整十天沒有見過玲兒。”
“好好好,下次我出門,一定帶上你。”
“哼,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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