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奇怪?”
血蛇順著影蛇的目光看去,果然發現了一只小型海船。
“咦?果然好奇怪,它的速度遠遠超過了小型海船的極限。”
羽蛇的眼睛是三人中最好的,童孔收縮間,羽蛇看清了高高懸掛著的旗幟上的圖桉。
“那個是……旗上的圖桉不是八岐大神,它不是我們東夷的船。”
等船再進一些,看著這只奇怪的船,金蛇皺著眉說道:“它的材質也有問題,不是普通的木材。”
影蛇的神情有些凝重的問道:“羽蛇,旗幟上是什么圖桉?”
羽蛇搖了搖頭回答道:“是一條龍,紅色的龍,或者更準備的說是,血龍。”
“血龍?不是黑龍?”聽到羽蛇的回答,影蛇的眉頭不由的松開了:“我還以為是黑龍呢。”
若是黑龍,那么,他們四個可就危險了。
這可是大海上啊,是黑龍的主場啊。
而且,黑龍可是剛剛才殺了他們兩個八岐使徒,余威正盛。
影蛇還真怕在海上遇到黑龍。
不過,緊接著,影蛇的眉頭又輕輕的皺了起來。
“血龍?龍,可不是什么人可以使用的圖桉,尤其是在大海上。”
傳說,龍族是大海的主人,他們居于大海深處,卻可以縱橫整片海洋,任何靠著大海生活的生靈,都不可以冒犯他們的威嚴。
就連東夷,八百萬鬼神,卻沒有一個龍屬性的鬼神,就可見一般。
傳說,黑龍就是得到了龍族的認可,才能在大海上如入無人之境般,縱橫東夷,無人能敵。
影蛇心中一動,道:“黑龍來自提燈人組織,提燈人組織的人號稱龍圣門徒,他們內部擁有許多傳承,其中最核心的傳承,就是有關龍的傳承,例如:黑龍會。”
血蛇愣了一下,道:“你是說,這艘船來自提燈人?可是,我聽說,提燈人只有黑龍會這一支和龍有關啊?哪里來的血龍?”
對于血它,血蛇很是敏感。
若是提燈人組織真的擁有一個血龍會,他血蛇不可能不知道。
羽蛇神情變得凝重,道:“難道,是提燈人隱藏的會社?或者新成立的會社?”
金蛇果斷的搖了搖頭道:“提燈人來我們東夷上萬年了,怎么可能會有隱藏的會社?至于新成立的會社……”
“不可能是新成立的會社!”影蛇斬釘截鐵的道:“據我所知,提燈人組織每個支脈,只能有一個與龍有關的會社,這算是提燈人的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暫時還沒有哪個支脈違背這個規矩。”
金蛇深吸一口氣道:“那么,答桉,就只有一個了,它不是提燈人東夷支脈的會社,來自提燈人的其它支脈,那么,他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血蛇的眼中閃爍著精光,激動的喊道:“秦翌!那是秦翌的船!”
血蛇轉頭看向羽蛇三人道:“我們正準備在前往中原的必經之路,東夷的最后一座島的附近攔截他呢,沒想到,竟然提前攔住了對方,哈哈,剛才我們還說要是早點遇到秦翌就好了,一定是八岐大神聽到了我們的禱告,幫我們實現了,哈哈……”
羽蛇卻并沒有笑出來,而是微微的搖了搖頭道:“情況不對,都這個距離了,秦翌肯定已經發現了我們,可是,他的速度依然沒減,方向也沒有變,他就是沖著我們來的。”
金蛇也點了點頭,擔憂的道:“之前我們分析過,秦翌不是一個莽撞的人,他竟然敢主動的過來,恐怕……”
影蛇卻用凝重的語氣說道:“恐怕,那個萬一的情況,發生了,秦翌的實力恐怕非比尋常,你們可能忽略了一個細節,在我發現這艘船的時候,它就在以這樣的速度,以這個方向,直直的沖向我們了,這說明……”
羽蛇立刻也反應過來了:“這說明,秦翌提前發現了我們,他的偵察能力還在我們之上!”
血蛇感覺三人的反應太過夸張了:“會不會,秦翌只是發現了船,沒有發現我們的身份?他來,是沖著船來的,不是沖著我們來的?”
金蛇搖了搖頭道:“就算之前不知道,都這個距離了,也早就可以看清船上懸掛的旗幟了,我們可是沒有隱藏身份,八岐大神的旁邊,我們還寫有自己的名號,這么近的距離,秦翌不可能看不見的。”
說話間,兩船的距離只剩下十里左右了,這個距離,連先天境都可以看清旗幟上的圖桉了,秦翌不可能看不清的。
血蛇也不得不接受,秦翌真的是認出他們之后,還是沖著他們來的事實。
“影蛇說的萬一真的實現了?剛才影蛇說了哪些萬一情況?現在這是哪種情況?”
剛才血蛇只把影蛇說的萬一情況當作是笑話,哪里有認真的聽,只是隱約的記得一個:“難道,秦翌的那個先天境擁有法相境戰略的逆天秘術,和我們猜測的不同,不是限制在陸地上,在海上同樣可以使用?”
“不排除這種可能!”影蛇搖了搖頭。
情報太少了。
現在,是一切皆有可能了。
羽蛇搖了搖頭道:“秘術哪里那么容易突破限制?我倒認為,秦翌的實力應該是突破了,他現在應該突破到了金丹境,這樣的天才,應該有其它的秘術,可以讓他越級而戰,所以才這么自信。”
金蛇緊接著搖了搖頭又否定羽蛇的猜測:“我們可是有四個使徒啊,秦翌就算是突破到金丹境,還有一門越級而戰的秘術,也不可能一下就來挑戰我們四個吧?秦翌瘋了嗎?”
血蛇笑道:“天之矯子,少年輕狂嘛!還真有可能秦翌失心瘋了呢?”
影蛇看了一眼血蛇:“料敵從寬,你若是每次戰斗都寄希望于敵人失心瘋,那你離真正的死亡也就不遠了,幾條命,都不可能挽救你。”
血蛇最忌諱真正的死亡了,尤其是點明了幾條命的情況下,血蛇怒不可逷的盯著影蛇,好像一條待人而噬的毒蛇一樣,咬著牙關,一字一頓的說道:“影蛇,有種你再說一遍。”
影蛇正要開口說什么,金蛇正要起身勸架,旁邊的羽蛇突然發現了什么,指著窗戶,驚呼一聲道:“船停了。”
影蛇三人頓時齊齊的轉頭望向窗外,果然,秦翌乘坐的那條奇怪的船,在離他們五里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
“五里,不近也不遠,距離剛剛好,看來,中間的五里海域,就是秦翌選定的交戰區域了。”影蛇轉頭看向窗外,冷靜的說道。
顯然,這是在向他們下戰書了。
“我們,迎不迎戰?”羽蛇遲疑了一下,問道。
血蛇立刻回答道:“當然迎戰!這里可是東夷,是我們的地盤,我們還能怕了他?”
金蛇道:“停船吧。”
金蛇的話同樣不言而喻。
秦翌都做出這樣的挑釁了,他們沒有不迎戰的道理。
影蛇同樣干脆,直接下令道:“停船。”
金蛇四人同樣傳音給他們的船長,四船三十多丈長的大型海船,慢慢的停了下來。
最后,一邊是四艘大型海船,一邊是一艘小型海船,兩邊相距六里左右,靜靜在這片寧靜的海域,對峙了起來。
影蛇道:“我們先商量一下戰術……”
血蛇直接道:“哪里需要那么麻煩,我先來!”
血蛇說完,就飛身沖出了船艙,向著秦翌的方向緩緩的飛去。
“血蛇……”羽蛇伸出手,就要起身攔住血蛇,金蛇和影蛇同時伸出一只手,攔住了羽蛇。
金蛇看了影蛇一眼,對羽蛇道:“先讓血蛇試探一下,也好。”
影蛇直接道:“有我們三人看著,血蛇死不了。”
羽蛇無奈的停手,不過還是建議道:“我們去甲板上觀戰吧,這樣出手也更加便捷一些。”
自從秦翌的船出現后,總是有種危機的感覺,涌上心頭,羽蛇這才變得猶猶豫豫,患得患失起來。
“好!”
影蛇三人起身,來到甲板,看到血蛇已經扔了黑色的披風,蛇首人身的身影已經顯露在陽光下,身體也在飛行的過程中,不斷的變大,來到中間海域三里左右停下來時,已經完成了變身,達到了十丈左右的高度,背后血蛇式神,更是早早的被血蛇召喚了出來。
“血蛇雖然在生活中非常魯莽,但是戰斗起來,還是非常謹慎的。”
金蛇笑著沖羽蛇和影蛇二人說道。
相對于羽蛇和影蛇二人,顯然,金蛇和血蛇的關系要好的多。
無論是生活中,還是戰斗中,兩人都有過交集。
羽蛇松了口氣道:“那就好。”
影蛇卻直直的看著一直靜靜的站在船頭,身體終于動了起來的秦翌,道:“要開始了。”
看到秦翌懸空而立,御空而行時,羽蛇驚呼一聲道:“秦翌真的突破到金丹境了!”
懸空而立,御空而行,可是金丹境武者的標志。
影蛇所說的第一個‘萬一’成真了。
“魄力化甲!”
“倍化秘術!”
秦翌似乎聽到了羽蛇的聲音,轉頭向羽蛇這里望了一眼,身上隨后出現黑底血紋的龍形鱗甲,體型也開始變大,一丈,兩丈,三丈,一直到十丈,才終于停了下來。
“這,這,秦翌,也會變身?”羽蛇再次驚呼道。
金蛇同樣目露驚異之色:“傳說,黑龍是半人半龍,不過,他也不會像我們這樣變身巨人啊,這,這秦翌,剛才明明是正常人的樣貌,怎么突然變成了半人半龍,還同我們一樣,變身成了十丈高的巨人?”
影蛇的語氣再次變得凝重道:“看來,另一個萬一,也成真了,這應該就是秦翌隱藏的實力,一種可以讓秦翌越級而戰的秘術,也是秦翌膽敢一人挑戰我們四人的底牌之一。”
金蛇頓時明白了影蛇的意思,既然三個萬一,已經出現了兩個,那么第三個萬一,再出現也就不令人意外,而更多的影蛇沒有提到的萬一的情況出現,也不令人意外了。
他們需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金蛇沖著影蛇點了點頭,轉頭向著他所乘海船的船長傳音,下達了一些命令。
秦翌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再次沖著影蛇三人的方向掃了一眼,不過,并沒有在意,而是望著百丈外的血蛇道:“你確定只有你一個人迎戰嗎?”
血蛇沖著吐了吐蛇信似的舌頭,說道:“對付你這個猖狂的小家伙,有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正說著話,血蛇背后的式神瞬間融入他的身體,雙眼閃爍著紅光,雙手向前一推,打出了一掌。
“血海無量!”
血蛇腳下的海水,瞬間變成了紅色,足足有數百丈的范圍,甚至連秦翌的腳下,都是這樣的海水。
它們似乎憑空出現海水中,卻又和周圍藍色的海水,涇渭分明,互不侵犯。
血蛇腳下的海水,隨著血蛇雙手向前一探,瞬間無風起浪,無數血色的海水,打起了數十丈的巨浪,涌向秦翌。
“好強的掌意!”
“好強的血之意境!”
無論是掌法,還是血之大道,血蛇的水平都非常高。
最起碼是秦翌所遇到的敵人中,掌法最強和血之大道最強的敵人。
“正好試試我最新悟出的劍招!”
“青蓮劍勢!”
秦翌腳下出現一只立刻的栩栩如生的青蓮虛影,身上出現一把劍影,兩者隨之融合,一朵由劍組成的青蓮,以秦翌為中心,向外綻放開來。
血海巨浪不斷的拍打著青蓮,猶如海浪拍打岸邊的亙古不變的礁石,血色的浪花不斷的破碎,而青蓮依然亭亭而立。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青蓮也開始承受不住,一片花瓣飄落下來,落向血海的半空中就消失不見了。
在時光的流轉中,破碎的血色浪花在半空中消散,青蓮也在綻放的過程中,不時的掉落花瓣,同樣在掉落的過程中消散在半空中。
當血海完全消失,青蓮上的花瓣雖然凋落的利害,只剩下幾片花瓣還掛在花骨朵上。
猶如池塘里剛剛經歷過暴風雨洗禮的蓮花般,依然倔強的保持著花朵的形態,驕傲的屹立在水面上。
縱是殘花,依然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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