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時五天,終于成功了。”
周天穴竅被刻錄好陣紋后,秦翌不由感慨道。
“周天穴竅中,耗時最久的,就是中丹田了。”
秦翌‘看’著中丹田對應的神經簇上的那密密麻麻的陣紋。
“中丹田就是陣心,對應的就是龍珠的位置。”
龍珠是秦翌為他的煉體方面設計的“金丹”。
根據三元統一性原理,秦翌需要在煉體的靈體和煉氣金丹中選擇一個,至于煉神,雖然已經推演出了元神境,但是,形式卻并沒有固定下來,可以忽略不計。
最后,秦翌選擇是煉氣的“金丹”,所以秦翌創造煉體和煉神武道第四境的功法時,修煉出的也將是“金丹”形態。
“一切準備就緒,開始第三步,也是最后一步,激活陣紋。”
隨著激活陣紋,秦翌的身體好像打開了一個閥門,魄力以穴竅為中心,開始以以特定的頻率強化肉身。
秦翌肉身的強度以極短的時間內,完成了躍遷。
同時,中丹田中,凝聚出了暗紅的擁有金屬光澤的乒乓球大小的珠子。
若是細看之下,可以看出珠子里面隱約有閃爍著黑光的龍影在游走。
秦翌的身體緩緩的升起。
“終于,煉體再次達到靈體境!嗯,不對,我現在的靈體境和元武之道和龍武之道的靈體境都不相同,應該叫煉體金丹境。”
無論是靈體境,還是煉體金丹境,達到武道第四境之后,實力都發生了質變,擁有了所有武道第四境都擁有的御空飛行的能力。
秦翌凌空站在十幾丈高的半空中,低頭看著自己的左手,用力的握拳。
一聲空氣爆破聲隨之響起。
“力量增加了近十倍!”
秦翌手心開始出現變化,一層閃爍著金屬光澤的似乎天然的刻有復雜的紋路的黑色鱗片。
黑色鱗片以手心為中心,向手指蔓延,最后整個右手都覆蓋上了黑色鱗片。
這黑色的鱗片,是由魄力質變后形成的,所以,秦翌為其命名為“魄甲”,當然,因為黑龍陣在里面也起了決定性的作用,所以形成的魄甲類是龍鱗的模樣,秦翌又稱其為“龍甲形態”,又簡稱“龍甲”。
魄甲,是秦翌開創出來的煉體功法的一大特色。
秦翌右手撥出青銅劍,斬向左手,“鐺”的一聲,青銅劍猶如擊中了同樣的硬度的金屬似的,被擋了下來。
“果然,不愧是龍甲,肉身的防御力達到了法器級別。”
秦翌的這把青銅劍可是一把法器級別的可以削鐵如泥的寶劍。
秦翌沒有再繼續測試:“剩下的測試,還是在戰斗中完成吧。”
此時,秦翌的煉體方面突破到金丹境,加上他的劍術,就算不借助風水陣,也勉強擁有了法相境的戰力。
“時機終于成熟了,可以開始了。”
風水陣早在兩天前就已經布置好了,萬事俱備,只等煉體方面突破到金丹境,就可以動手了。
當然,這些都是秦翌的底牌,是出現了最壞的情況下,才會做出的無奈的選擇。
“我的目的是接人,若是能悄悄的將人救出來,不發生戰斗,最好不過了。”
秦翌保持著天人合一和隱形的狀態,飛向小地圖上的華神醫二人所在的位置。
“華先生,你看,這座醫館,如何?”
李鴻遠領著華神醫,參觀著一處占地面積十幾畝的猶如莊園似的醫館。
“這個,占地面積也太大了吧?”
就算在中原,號稱天下第一神醫的他,也沒有開過占地面積這么大的醫館啊。
李鴻遠一臉自豪的笑著對華神醫說道:“只有這樣的醫館,才對得起您的身份啊!”
華神醫連連搖頭道:“我就是一個醫師,哪有什么身份?”
還是一個沒有人身自由的醫師。
“華先生過謙了。”
李鴻遠不管華神醫的搖頭否認,打量著空蕩蕩的沒有一個病人的醫館,暢想道:“以華先生的醫術,到時候這里必然會人滿為患,而且,這里病人,沒有一個是普通人,每一個的身份都不一般,他們的病只有您能治,您對他們來說,就是他們的救世主啊。”
華神醫明白了,原來這里之所以弄這么大,這么豪華,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媲美那些身份高貴的病人。
可是,這和他的醫道,不相符啊。
他們中原的醫道,講的是醫師面前,病患人人平等的。
李鴻遠接著說道:“等醫館開業了,到時候,其它的,華先生什么都不管,只需要專注于治病救人就可以了。”
李鴻遠自然會為華神醫尋找病人,他要的就是通過治病救人積累的人脈。
這可是救命之恩啊。
這樣的人情,關鍵時刻可值千金。
自己連選擇病人的權力都沒有?
聽到這里,華神醫的臉色頓時難看了幾分。
李鴻遠沒有管華神醫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邊暢想著未來,一邊接著自顧自的說道:“對了,到時候,還請華先生配合,有些病人的病,就算您能治好,也不要立刻治好,只開些藥緩解他的痛苦,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等什么時候,我覺得時機到了,先生才出手完全治好。”
想要獲取最大的價值,自然需要策略。
只有等病人絕望了,愿意付出超過他底線的價值時,才是治好對方的最佳時機。
當然,這些事只能做,不能說,最好一切在自然而然中完成,不要留下什么把柄。
聽到這里,華神醫的臉色都快黑成炭了。
中原醫道,把這種獲取利益的行為,視為禁忌。
若是被中原其它醫師知道了,會被唾棄,最輕的懲罰就是取消行醫的資格,重的,被人廢了,殺了,都有人給你站出來說話。
李鴻遠沒有看華神醫已經黑成炭的臉色,依然自顧自的說道:“對了,有些病人,需要盡快見到療效,甚至治好,就算您暫時無法根治,也要先治標,見效一定要快,讓病人看到顯著的效果。”
“對了,這些病人,都是不差錢的主,用藥一定要貴,就算藥效差些,但是只要可以替代便宜的藥,那就換了原來的藥。”
“華先生不要對此心有介懷,這是對他們的尊重,對這些人來說,只有昂貴的藥,配得上他們的身份。”
“若是用了便宜的藥,豈不是在拉低他們的身份?”
華神醫聽到這里,已經完全不能忍受了。
他們中原的醫道,追求的是如何救治更多的人,如何用最合適的藥材,用最短的時間,治好對方,而不是你李鴻遠說的這種方式。
華神醫冷哼一聲道:“若是這樣,那李先生還是另請高明吧。”
李鴻遠這時才發現,華神醫對這么做竟然如此抵觸。
不過,李鴻遠一點也不在意,反而不由哈哈大笑道:“華先生,您是不是忘了,此時是哪里?這里可是東夷啊?你看病的患者,都是東夷人啊,他們身份越尊貴,他們身上的罪孽就越大,用這種方法報復他們,難道不是身為中原醫師的你,應該做的事嗎?”
華神醫差點被說服了。
不過,最后還是他的醫道占據了上風。
“就算對方是東夷人,我也不能這么做!”
李鴻遠沒想到,華神醫竟然如此固執,不由的甩了一袖子,冷冽的說道:“迂腐!”
華神醫堅定的搖了搖頭道:“這是我們中原所有醫師都要遵循的規矩,規矩就是規矩,一旦打破了規矩,無論是什么理由,都不可以。”
一旦突破了底線,很多事就無法挽回了。
今天可以,以對方是東夷人的身份,而用這種壞了規矩的方式對待他們,那么明天,是不是就可以用另外的理由,用這種方式對待中原中的某此人?
李鴻遠搖了搖頭道:“若是他們侵入中原,燒殺搶掠呢?你還堅持你的規矩?”
華神醫沒有任何猶豫的搖了搖頭道:“那他們就不是我的病人了,而是我的敵人,對付敵人,自然就不需要遵循治病救人時的規矩了,無論是親手殺人,不是用毒用藥,只要可以殺死對方的手段,我都不會有任何的遲疑。”
李鴻遠看著華神醫,眼中閃爍著欣賞的目光,不過卻不認同的搖了搖頭道:“真是天真!真實的戰斗,可不只是戰場上那樣真刀真搶的打,更多的戰斗都是隱秘而悄無聲息的,不知不覺間完成的。”
李鴻遠似乎想到了什么傷心事,一下子沒了之前的興致,擺了擺手道:“好了,這些大道理,就不和你講了,你只要按我說的做,就行,你要記住,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人的殘忍!好了,下去吧。”
華神醫緊瑣著眉頭,回到了居住的小院。
芍藥看到華神醫的神色,詢問緣由,華神醫就把自己和李鴻遠的爭論復述了一遍。
“芍藥,你說,是我錯了,還是李鴻遠錯了?”
芍藥搖了搖頭道:“你們都沒有錯,你們都有自己的立場,自己的堅持,先生,你不用在意李先生,只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芍藥此時已經明白,李鴻遠他們估計和東夷人真的不是一條心,當然,也有可能李鴻遠只是利益至上的人,并不在意東夷人還是中原人,一切都是為了利益,剛才的說辭,都是忽悠華神醫的。
不過,無論如何,對方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只是這些道理,在華神醫身上,卻并不適用。
華神醫,無論是他的職業,還是他的性格,都不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有些事,可以做,卻不可以說。
有些事,可以讓人知道,有些事,卻不可以讓人知道。
在這點上,李鴻遠犯了大錯。
李鴻遠的書房,李鴻遠坐書桌后面辦公,一個青年站在旁邊為他打下手,這時,陰影中出來一個蒙面黑衣人,出場后立刻單膝跪地,尊稱李鴻遠為“會主”。
“華神醫回去之后,有什么反應?”
“啟稟會主,華神醫回去之后,向侍女芍藥問策……”
隨后,將華神醫和芍藥的對話,一字不差的復述了一遍。
李鴻遠聽后,笑著搖了搖頭道:“華神醫還真是性情中人,不過,那個侍女芍藥,倒是讓人意外。”
沒想到,區區一個侍女,竟然是一個明白人。
更沒想到的是,華神醫竟然會遇到困惑后,尋找侍女芍藥為其解惑。
看來,那個侍女芍藥,比他之前預料的,更加重要。
最起碼,對方可以影響華神醫的決策。
僅這點,就足以讓他重視越來了。
李鴻遠邊思考,邊揮了揮手,蒙面黑衣人立刻再次行禮,身影一閃,融入陰影之中,消失在了原地。
影衛離開后,李鴻遠開口詢問起了身旁站著的青年的意見。
“礫兒,我說,我之前直接對華神醫說明詳情,是不是做錯了?”
李鈞礫搖了搖頭道:“父親沒有任何錯誤,這么做才是最好的選擇。”
“哦?什么根據,說來聽聽。”
李鴻遠輕笑一聲,放下手中的筆,身體向后一靠,伸了一個懶腰,看著李鈞礫,笑問道。
“父親擅用陽謀。”
“父親要做的事,雖然陰損,卻占據大義,自然可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這么做,何錯之有?”
“另外,可以看出,父親非常看重華神醫,有意收華神醫入會,那么,這就需要考驗了。”
“只有經過考驗,做出貢獻,認同我們的理念,和我們一條道兒上的人,才能入會。”
“父親,華神醫現在的困惑,對于我們來說,才是最需要的。”
“經過歷練,化解了心中的困惑,是必經之路。”
“這是父親對華神醫的愛護啊。”
“如此的愛護之情,父親何錯之有?”
李鴻遠聽后,哈哈大笑著搖了搖頭道:“礫兒,你啊,就喜歡用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胡弄我。”
李鴻遠站越來,走到窗前,沉聲道:“其實,為父這么做,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擁足以掌控他生死的實力,更擁有足以主宰他命運的勢力,在他的面前,我根本不需要遮掩,只需要說出我的要求即可,至于他怎么想的,根本不重要。”
不重要?
李鈞礫不解的問道:“父親不是看重華神醫,想讓他入會嗎?怎么會不重要?”
李鴻遠回頭看著李鈞礫道:“華神醫的醫術對我來說的確很重要,我想用來構建頂層人脈,發展壯大我們麒麟會,不過,華神醫的人,對我來說,并不重要。”
“鈞礫,你要記住,控制人的手段,多的很,收服人的手段也有很多重。”
“以德服人,以理服人,用魅力征服對方,自然最好,但是,你也要記住,人心是最難測的,一時的忠心,不足為憑。”
“還有,有很多時候,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越有本事的人,收服的難度越大,成功率越小。”
“我們有很多事要做,更需要隱秘行事,我們根本沒有時間,沒有條件,讓我們用幾年甚至十幾年收服一個像華神醫這種擁有自己的道心的宗師級別的人物。”
“他心里想什么,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只要為我所用,即可。”
李鈞礫眼神中閃爍著猶豫,似乎并不認同李鴻遠的觀點,不過還是低頭稱是道:“是,多謝父親的教誨。”
李鴻遠深深的看了李鈞礫一眼,李鈞礫的小心思,哪里逃得過李鴻遠的法眼,李鴻遠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之色,沉默半曬,才接著說道:“一會兒,我就要去為華神醫設下禁制,你隨我一起來吧。”
李鈞礫猛然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李鴻遠。
以前,李鴻遠做這種事的時候,是從來不會叫上他的。
這次,卻叫上了他。
這是,要傳授給他最核心的禁制之術的意思嗎?
得到父親的認可,李鈞礫激動的提高了幾個分貝,笑著大聲道:“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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