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宮,龍珠大殿,右偏殿。
秦翌凌空盤坐,身體時隱時顯。
“秦公子,華神醫醒了。”
秦翌緩緩的睜開眼睛,身體落下在石床上,躍下床,打開門,看到門外的十七八歲模樣的少女,笑著點了點頭道:“麻煩你了。”
少女搖了搖頭道:“不麻煩,能為公子效力,是胭脂的福分。”
“胭脂,我和封世伯喝茶時,你就在一旁伺候,我們聊天時,你也一直在一旁伺候,看來,你是封世伯的心腹了。”
胭脂愣了一下,沒想到秦翌說話這么直接。
宮主不是說秦翌是一個小狐貍嗎?
怎么感覺,不像啊?
胭脂搖了搖頭道:“胭脂不敢稱為心腹。”
秦翌嘆了口氣道:“封世伯總說要平等,要給百姓一個機會,可是,在龍宮這個只有一百多人的小地方,他都做不到,不僅是高高在上的宮主,還喜歡講派場,用侍女,你說好笑不好笑。”
胭脂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
秦翌走過她的身旁,等脂肪回神來時,秦翌已經進了左偏殿,芍藥也被請了出來。
胭脂氣鼓鼓的走到芍藥的旁邊道:“秦公子這人真的好讓人討厭,背后說宮主壞話,還挑撥離間。”
芍藥好奇的看了胭脂,問道:“胭脂妹妹,秦公子剛才說什么了,讓你這么生氣?”
胭脂氣呼呼的將秦翌的話復述了一遍,芍藥聽后,笑著點頭應是道:“秦公子這話,的確有些過了,這畢竟是我們龍宮多年規矩,怪不到宮主身上。”
“就是嘛,宮主上位后,已經改了很多不合理的規矩了,要不然,我們連做侍女的自由都沒有。”
芍藥笑著搖了搖頭道:“好了,你是在這里等著,還是去宮主那里?”
胭脂看了緊閉的大門一眼,搖了搖頭道:“這里有芍藥姐姐就可以了,我回宮主那里吧。”
說完,胭脂就離開了龍珠大殿,芍藥看著胭脂的背影,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左偏殿里面。
“華神醫的氣色比昨天好多了。”
華神醫搖了搖頭道:“只是緩解片刻罷了,你來找我有什么事?”
秦翌也不在意華神醫的態度,笑著說道:“我來和您交流一下醫術。”
“哦?”華神醫詫異的看了秦翌一眼,顯然,秦翌的要求出乎他的意料。
“只是交流醫術?”
“當然,華神醫您除了醫術,我們還能交流什么?”
華神醫點了點頭,又感覺不對勁兒,搖頭失笑道:“你這是夸我呢,還是損我呢,算了,不給你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你要學習醫術,我很高興,我們就從‘望聞問切’中的‘望’開始……”
華神醫誤會了,秦翌也不解釋,就聽華神醫講解,不過一刻鐘后,秦翌突破打斷華神醫道:“華神醫,您的這段理論,我有不同的見解,我認為……”
華神醫本來還為被打斷而生氣,不過聽了秦翌反駁的解釋后,沉思片刻,再次反駁道:“我剛才講的‘望’,你這個方法中用到了‘切’……”
“它怎么能是‘切’呢?明明是‘望’啊?華神醫,直接觀察病灶,怎么就不是‘望’的范疇?‘切’不是指摸脈嗎?它應該歸于‘望’,怎么就歸到了‘切’呢?”然后秦翌深入淺出的分辯了‘望’和‘切’的分類,然后說明了‘西醫的檢查’應該歸于‘望’而不是‘切’的理由。
華神醫固執的搖了搖頭,從他對醫術的理解對‘望’和‘切’進行了定義,并說明了理由。
秦翌根據秦翌的對‘望’和‘切’的定義,又提出了其它不同的見解,有些華神醫贊同,但是理由卻不同,有些華神醫反駁,并說出了自己反駁的理由。
兩人就醫術領域進行了長達三個時辰的探討,最后秦翌看華神醫的臉色有些差,顧忌華神醫的身體,這才停止討論,提出告辭。
華神醫神色復雜的看著秦翌道:“以前聽說過天才,我也知道有天才,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醫術上會有你這么天才的人,小小年紀,醫術就只比差了一籌,而且在討論的過程中,我明顯的感覺出你的醫術在飛速的進步,再過些時日,你的醫術恐怕就已經越過我了,更加難能可看貴的是,你有自己的一套完整的全新的理論,你未來在醫術上的成就,肯定比我高。”
“華神醫,您過獎了,我還差的遠呢。”
華神醫嘆了口氣道:“之前,你說要探討醫術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要學習醫術,后來發現你的確有些本事之后,還以為你要問我治療秦旭的方案,沒想到,你從頭到尾都沒有提。”
“五年過去了,老師的傷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華神醫您沒有問過診,用五年前的脈案問今天的診,我不是難為華神醫嗎?而且,老師的傷,我想自己親自治。”
華神醫看著眼前這個驕傲自信的少年笑著點了點頭道:“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治好你的老師的。”
“當然,我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一點。”
秦翌轉身要離開,華神醫猶豫片刻,還是再次叫住了秦翌道:“秦翌小友,在你來之前,封瑜來過一趟,你知道他怎么評價你的嗎?”
秦翌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封世伯總喜歡背后說人壞話,這個習慣真的不好,而且,封世伯對我的誤解很深,我從來沒有害人的心思,封世伯對我卻異常警惕,總在以最大的惡意來揣度我,唉,我本將心向明白,奈何明白照溝渠啊。”
華神醫奇怪的看了秦翌一眼,搖頭失笑道:“我發現,你們兩個,還真的挺像的,他說的話的意思,跟你差不多,只是說法不同罷了。”
“哦?怎么一個不同法?”
華神醫搖了搖頭道:“你們都喜歡背后說人壞話,我卻不喜歡,就不要為難我了。”
秦翌撇了撇嘴,掃了一眼‘附近消息’里的相關信息,嗤笑一聲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無非就是我和您親近是利用您,我說的話每句話都是誘誀,我修煉了金烏秘法,心性難測,敵友難辨之類的話。”
華神醫詫異的看著秦翌道:“以前我不相信,現在我不得不相信了,你們這些世家培養的天驕,真的可以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啊!”
“哦?具體指的哪些事?”
“比如和封瑜比肩的權謀,比如僅次于我的醫術,比如你修煉金烏秘法卻沒有什么副作用等等。”
秦翌笑著搖頭道:“若是二十多年前,墜入歸墟之地前的封世伯,他的權謀肯定比我強的多,完全碾壓我,不過,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封世伯在龍宮這種單純的環境下生活了二十多年,他的權謀之術還剩下多少?我這點水平在地表,也不過是剛剛及格的水平,他都招架不住了,可見他的退步有多大了。”
“至于醫術,我自從知道老師的身體情況后,就一直在鉆研,知道當世已存的醫術沒有辦法,自然要另辟蹊徑,開創新的醫術,可惜,還是不行,老師的病不是醫術可以解決的了的,不過,我并不死心,只要有一絲可以提升醫術的機會,我都不會放過的。”
“至于修煉金烏秘法這件事,唉,我若不修煉,恐怕剛來的第二天,就被魔人殺死了,哪里還有今天,不過,為了消除金烏秘法的副作用,我也用了兩個月的時間,等晉級靈體境,才完全消除。”
華神醫聽后,猶豫片刻,問道:“你可以告訴我,你是如何消除金烏火煞的副作用的嗎?”
秦翌看著華神醫道:“封世伯讓您研究如何治療金烏火煞這方面的副作用?您的進展不順利?”
華神醫尷尬的點了點頭道:“煞氣這東西,我以前也只是聽聞,從來沒有見過,直到到了歸墟之地,才真正的開始研究,不過,我以前的醫學經驗能用到的很少,只有從頭研究。煞氣擁有和靈氣完全相反的性質,我研究起來很是費力,用了五年時間,還沒有研究出結果,從剛才和你的探討中,我感覺,你開創的這新的醫學流派,或許更適合歸墟之地這個環境,尤其是你還自救成功,消除了吸收金烏火煞的副作用,身體上一點火煞造成的暗傷都沒有,所以,為了龍宮其它的人族,老夫也只好厚顏相求了。”
秦翌了然的點了點頭道:“原來封世伯在利用您研究治療火煞造成的暗傷的治療方案啊,明白了。”
華神醫愣了一下,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對伯侄,真是無時不刻不在摸黑對方啊。
秦翌卻搖了搖頭道:“華神醫,恐怕要讓您失望了,我之前就講過,我用的不是醫術,而是武道,我是在突破到了靈體境之后,才解決了金烏秘法的副作用。”
華神醫回憶片刻,終于想起來了剛才秦翌的原話,無奈的道:“是了,你之前是這樣的說的,我關心則亂,沒有仔細聽,鬧了這樣的烏龍,真是抱歉了。”
“不過,”秦翌話鋒一轉道:“我的開創的醫學流派,的確更加注重肉身方面的冶療,火煞傷的主要是肉身,再加上我本身就修習過金烏秘法,研究出對應的藥物的可能非常大。”
華神醫無奈的看著秦翌,果然和封瑜說的一樣,不見兔子不撒鷹。
“你想要什么?”
“我想繼續和您交流醫術,直到我主動叫停為止。”
“沒問題,和你交流醫術,我的收獲也很大。還有嗎?”
秦翌搖了搖頭道:“沒了,我這人很知足,不像某些人,貪心不足,還喜歡用話術畫大餅騙人,卻不干實事。”
又開始了。
華神醫只是笑了笑,沒有接話。
“那我們什么時候開始?”
“很急嗎?”
“這個,能早一天,對深受火煞困擾的人就是少受一天的苦。”
秦翌看了華神醫一眼道:“好,現在就開始吧,不過,我需要你把這五年的研究資料都拿出來,我要研究一番,才能開始接下來的研究。”
華神醫笑著點了點頭道:“這是應該的。這邊的書房里,放的全是我這五年的研究成果,你可以隨便看。”
秦翌走進來后,看到一書架的骨質書簡。
“骨簡,倒是很有歸墟之地的特色。”
秦翌走上前,隨手拿起最近的一卷骨簡,掃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以鱗甲入藥,好想法。”
秦翌隨手將手中的骨簡放回原位,然后再次拿起其它的骨簡看了起來。
秦翌看的很快,基本上都是一掃而過,打開就合下,翻一下就放回去,華神醫在一旁感嘆道:“怪不得小友小小年紀醫術就這么高深了,原來還有過目不忘的天賦。”
秦翌一邊翻書,一邊一心二用的反駁華神醫道:“只過目不望,可達不到現在的水平。我可是研究了好多年呢。你可不能一句話就抹殺了我的努力啊。”
華神醫聽后,笑著搖了搖頭道:“好,我承認,我說錯了,小友沒有天賦,只是靠努力才擁有今天的醫術水平的。”
真是老小孩兒。
這是認錯嗎,這明明就是耍賴嘛。
書架上的書,看著多,但是載體是骨簡,其實字數并不多,只有數萬字。
秦翌用一刻鐘翻了一遍后,皺眉道:“華神醫,你打算引出體內的火煞?”
華神醫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是啊,不過都失敗了。”
秦翌無奈的看著華神醫道:“煞氣不是靈氣,煞氣可以通過強化肉身,直接融入肉身,若是剛中火煞時,你用這種方法,還可以,但是那些老年舊傷,怎么可能成功?”
因為以前的經驗,華神醫首先想到的就是拔除火煞這個方案。
華神醫尷尬的笑了笑,從書桌上拿出一卷骨簡道:“前段時間,我已經發現了問題,更改了方案。”
秦翌按過之后,掃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抬頭看著華神醫道:“你打算以毒攻毒,用水煞中和火煞?”
華神醫皺眉問道:“這個方案,還是不對嗎?”
秦翌低頭捏了捏眉心,回答道:“還是老問題,若是靈氣,這個方案絕對沒問題,若是剛中火煞,還沒有融入肉身這個方案也沒有問題,但是,火煞融入肉身之后,再用這個方案,可能造成二次傷害,只會讓傷勢更重。”
華神醫無奈的道:“我在地表行了一輩子醫,所有的傷病,無論是因為武道真氣,還是因為天地元氣,或者是其它,都是靈氣,這已經成了我的研究習慣,現在研究與靈氣相反的煞氣,可真是難為我了。小友,你有什么新的治療方案嗎?”
秦翌翻了一個白眼道:“我剛才看完,這么短時間,能想出什么新的方案。”
華神醫也知道自己心急了,問的問題有些難為人。
秦翌話鋒一轉道:“不過,就算不看這些資料,我也可以根據我的醫學理論,給出一個最簡單直接的治療方案。”
“哦?什么治療方案?”華神醫驚喜的問道。
沒想到,竟然還真有。
看來,自己的推斷沒錯,秦翌開創的這個醫學流派,還真的很適合歸墟之地這個地方。
“哪里有舊傷,就切除哪里,然后用身體和功法自帶的恢復特性,自行恢復,就可以消除火煞造成的舊傷了。”
華神醫聽后,睜大了眼睛,一邊思考著秦翌的治療方案,一邊驚嘆道:“真是簡單直接的治療方案啊,你的醫學理論是哪里有病灶就切除哪里?天啊,這也太瘋狂了吧?”
不愧是華神醫,只是一個治療方案,就明白了秦翌醫學理論的精髓。
“這樣太傷元氣了,只能救急,不能作為常規手段,而且,救治好了之后,還需要長時間的溫養,補回流失的元氣,不然,會傷及根本,甚至有損壽元。”
秦翌翻了一個白眼道:“我當然知道,自然有配套的藥物恢復病人損傷的元氣,而且,你也說了,這是救急之法,若是不用此法,病人當場就死了,哪里還有以后?”
華神醫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若是沒有救回來,也就沒有以后了。可是,火煞的舊傷,并不是急癥,這個……”
秦翌無奈的道:“華神醫,你的思維怎么還是停留在地表啊,我們這是哪里啊?歸墟之地啊。受傷的人是什么人,修煉都是煉體類的武功啊。”
“他們的肉身本來就非常強大,而且普遍的恢復力驚人,再加上此地彌漫的煞氣,他們肉身的恢復速度遠不是地表那些以煉氣為主的人可比的。”
“手術后,地表可能會傷及根本,可能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而他們,根本不會傷到他們的根本,甚至很快就可以恢復過來。”
“地表時,只能用于救急,但是在歸墟之地,卻可以用來作常規的治療手段。”
手術,應該是這種治療手段的專用名稱了。
要切除病灶,并不造成太大的二次傷害,對手的確有很高的要求。
所以,秦翌專門發明了一套專門的秘術,充分發揮手的優勢吧。
因此,才命名為手術嗎?
手術這種治療方法,真的可行嗎?
真的可以作為常規治療手段嗎?
華神醫聽后,沉吟良久道:“事關重大,我需要和封瑜商量商量。”
秦翌點了點頭道:“可以理解,我等你們的消息,這段時間,我也會嘗試著尋找新的治療方案,不過,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你也知道這個難度系數有多大,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
華神醫自然明白,點了點頭道:“我明白,這點,我會給封瑜說明的。”
“好了,華神醫,今天的醫術交流結束,我回去修煉了,明天見。”
秦翌離開左偏殿,看到候在門在的胭脂和芍藥,笑著對胭脂道:“你在這里等了半天?”
胭脂搖了搖頭道:“我離開了一陣,然后就回來的,只是沒想到,你會在華神醫這里呆這么時間,秦公子,你們都聊什么了?”
秦翌笑著回答道:“沒什么,就是交流一下醫術。”
胭脂撇了撇嘴,顯然不信。
秦翌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無奈的感嘆道:“唉,說實話,總是沒人信,我真是太難了。”
胭脂感覺秦翌的模樣有些搞笑,掩嘴笑道:“秦公子,你說話一直這么直接,這么風趣嗎?”
秦翌沖胭脂眨了眨道:“怎么樣,我是不是比你們那個腹黑的宮主有魅力多了?”
胭脂立刻不笑了,一臉嚴肅的道:“怎么可能。你還想挑撥我和宮主關系,哼,做夢!”
秦翌搖了搖頭道:“你離開那會兒,去找宮主了吧?但是,找了一圈,沒找到,對吧?”
胭脂驚呼一聲,掩住嘴巴,震驚的看著秦翌道:“你,你怎么知道的,你跟蹤我?”
秦翌翻了一個白眼道:“我一直和華神醫在一起,沒有離開過左偏殿,華神醫和芍藥都可以給我做證,我怎么可能跟蹤你?”
“對啊,可是,你怎么知道我的行蹤的?”
胭脂想到之前跟芍藥聊天時,的確聽芍藥說過,秦翌進去之后,就再也沒有出來。
可是,秦翌知道的?
胭脂想到了很多,不由得自己嚇得自己夠嗆。
秦翌搖了搖頭,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我猜的。”
“猜?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我去找過宮主?”
“這怎么不可能?你是封世伯的侍女,在我這里只是兼顧一下,我有事和華神醫說,而且時間可能還不短,你自然不會傻傻的等了,肯定回去伺候你的宮主了。”
“那,那你怎么知道,我找了一圈,沒有找到?”
秦翌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神秘的道:“這個,就要問你的宮主了,好了,我到了,接下來是私人時間,請不要打擾我,謝謝。”
說完,秦翌走進右偏殿,關上門,把胭脂直接關在了門外。
胭脂沖著緊閉的石門,氣的直跺腳。
“怎么話只說一半?你倒是直接告訴我啊?最討厭你這種說話只說一半的人了。”
胭脂氣呼呼的找到芍藥,向他訴苦。
芍藥看著單純的什么都不知道胭脂,嘆了口氣,猶豫片刻,還是輕聲道:“其實,宮主,一直呆在里面,沒出來。”
“啊?”胭脂詫異的看著左偏殿的石門,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了。
秦翌離開后,封瑜顯出了身形,望著石門,搖了搖頭道:“秦翌發現我了,不過一直沒有點破。”
華神醫愣了一下,想到之前秦翌的態度和說過的話,苦笑道:“還真是,我說呢,他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刻薄了,我說一句,他就頂一句,不再像昨天那么尊敬我,而且,還背后說起你的壞話來了,原來……”
華神醫本來就理虧在先,之前就底氣不足,現在發現,秦翌早就發現了封瑜的存在,更是一臉難堪。
“宮主,以后,老朽可再也不干這種事了,太丟人了。”
封瑜也一臉郁悶:“我借助了龍宮的力量,按理來說,沒有人能發現啊?難道,是芍藥出了問題?”
只有芍藥知道他還留在里面,連胭脂都不知道。
若是泄密的話,只有芍藥了。
華神醫的眉毛直接豎了起來,大聲對封瑜道:“你少打芍藥的主意!出了事就說別人的問題,人怎么不在自己身上找問題?另外,你對秦翌了解多少?你怎么能確定,秦翌不是自己用秘術或其它的方法發現了你?封瑜,我真是看錯你了!你果然如秦翌所說,就是一個無恥的混蛋。”
封瑜臉色一陣變幻,最后苦笑道:“華神醫,我錯了,應該不是芍藥的問題,是秦翌用特殊的神通秘術發現的我。”
“哼!”華神醫對封瑜依然沒有什么好臉色:“秦翌說的話,你都聽見了,你有什么看法?”
封瑜嘆了口氣道:“事關重大,我需要思考幾天。”
華神醫了點了點頭道:“也好,正好我這幾天和秦翌多交流幾次,對他更加了解一些,好了,正事說完了,好走,不送。”
封瑜張了張,想解釋幾句,可是話到嘴邊了,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最后只能無奈的道:“華神醫,我對您沒有一絲惡意,這點兒,我想您是知道的,好了,華神醫累了一天了,我也該離開了,您老留步。”
封瑜打開石門,走出來,看到胭脂震驚中有些失望的看著他,封瑜隱晦的看了芍藥一眼,深深的看了秦翌休息的右偏殿一眼,無奈的道:“秦賢侄,真是報仇不隔夜,有仇當場就報啊。”
明明知道他在現場,直接當著他的面,接他的短,讓他有氣都沒處發。
這還不算厲害的,最厲害的是挑撥離間。
不僅華神醫,連胭脂都被秦翌調撥成功,和自己離了心。
至于芍藥,早在兩年前,就被華神醫折服,與他離了心,一心只想著華神醫了。
要不然,剛才他也不會第一時間將芍藥當成告密者。
不過后來轉念一想,芍藥向來以華神醫為重,和秦翌根本沒有交集,除非華神醫點頭,不然芍藥是不會告密的。
又排除了芍藥,最后只能是秦翌用自己的能力發現了他。
只是,當時一時嘴快,卻是將華神醫給得罪狠了。
秦翌這手挑撥離間的手法,真是太嫻熟了,簡直是信手拈來。
看來,秦翌以前沒少用啊。
建設難,毀壞卻容易。
人心,同樣如此。
聚起來難,但是散了,卻簡單。
封瑜嘆了口氣,對胭脂道:“以后,你不用照顧秦翌了。”
先把胭脂與秦翌隔離開。
不能再讓胭脂接觸秦翌了,不然,真的就再難挽回了。
然后,封瑜對芍藥道:“秦翌那邊,以后麻煩你兼顧一下了。”
反正芍藥已經離心了,也在乎再離一次了。
現在的芍藥,可是華神醫的禁臠,若是秦翌不長眼,挑撥芍藥和華神醫的關系,呵呵,那就有趣了。
“是,宮主。”芍藥恭敬的躬身行禮道。
封瑜帶著胭脂離開了龍珠大殿。
芍藥看著胭脂的背影,再次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等胭脂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后,芍藥轉身進了左偏殿。
龍珠大殿再次恢復了安靜。
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