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垠的草原上,兩個身著青色戰甲的身影,化為一道青色光影,在向著北方疾馳。
“小翌,這都三個多時辰了,還沒遇到一個北狄人,更不用說妖狼了,
你說,我們是不是找的方法不對?”秦威四下張望一成不變的草原風光,無奈的問道。
秦翌看了一眼北方,說道:“草原雖然很大,但是卻不容易隱藏,加上我們的主動獵殺,
北狄和妖獸遠離這里,很正常。”
秦威無奈的道:“當時,
我還以為可以像御獸城那里,隨便外出轉一圈就可以見到妖獸呢,沒想到……這樣以來,我們掙貢獻值的難度就太高了吧。”
秦翌看了一眼北方,說道:“我們離長城還是太近了,再遠一些,應該就可以找到北狄人和妖獸了。”
秦威報怨道:“肯定是斥候營的其它人太狠了,把長城以北百里都掃蕩了一遍,一只北狄人和妖獸都不給我們留下的緣故。”
秦翌笑著搖了搖頭道:“我不是一件好事嗎?我看到了前方有敵人,不是妖獸就是北狄人,走!”
秦威一聽,頓時驚呼一聲道:“什么,終于找到敵人了,太不容易了,
小翌,在哪里?一會兒一定要我第一個出手,趕了三個時辰路才找到敵人,
真是憋死我了。”
秦翌瞥了一眼小地圖,指了一個方向道:“在那個方向,不過,在視線的盡頭,應該還有很遠的距離。”
望山跑死馬,視線的盡頭有多遠?秦翌這次知道了,十里左右。
秦威看到一個騎在馬上的北狄人,看到他們后,轉身就逃,秦威大叫一聲:“哪里逃?”
身影一閃,躍到此人的身后,就要給對方一劍。
北狄的瞬間消失在馬背上,一道冷箭從馬腹處射了出來,秦威隨手一劍,將箭矢打落。
秦威氣的大叫道:“本來不愿意浪費真氣的,看來不用大招不行了!”
秦威劍罡閃爍,身影一閃,一劍斬去,連人帶馬,瞬間分成兩半。
秦翌走上前,看了一眼道:“對方只是后天圓滿的戰力,
至于嗎?”
秦威走上前割了對方的右耳,打量著耳朵上的奇怪的紋路道:“這能怪我嗎?你又不是沒有看到到,這個家伙在馬背上有多么的靈活,箭術有多么的刁鉆,一個不慎,我差點就中箭了。”
秦翌走上前,打量著北狄人和他的馬,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道:“這個騎術,好的不正常啊!”
秦威不在意的道:“這有什么不正常的?北狄人不都擅長騎射嗎?”
秦翌回憶著剛才北狄騎士的動作,說道:“這個北狄騎士和他坐下的馬的配合,實在是太高超了,已經超過了普通的騎術,應該是類似于武道那樣的傳承。”
秦威將割下的右耳收入空冥袋,道:“我也正常,要不然北狄人也不會以騎射聞名天下了。”
秦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我在想,北狄的騎射之術,是否和南蠻的蠱術和西番的圖騰變身之術一樣,擁有著可以和我們武道媲美的強大而詭異的力量?”
“若是有的話,那我們就要小心一點兒了,畢竟,我們深入草原的距離,太遠了。”
“這里,可能有北狄的部落。”
秦威根本沒有聽出秦翌口中的危險,反而眼睛一亮,道:“部落?在哪里?太好了!若是有一個部落的話,那得是多少軍功啊!”
秦翌無奈的看著沒有聽到他說話重點的秦威,道:“那是一個部落啊,一個部落有多少人?若是有類似蠱師和神廟守衛這種強大的北狄人,數量多了,我們怎么打的過?未慮勝先慮敗啊,威哥。”
秦威笑著擺了擺手道:“這不是有你嗎?咱們兩出手,怎么可能失敗呢?”
秦翌提醒秦威道:“別忘了,我們現在可不是在中原,更不在公子的保護之下了,我們要是輸了,那輸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命了。”
秦威頓時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我差點忘了,叔父離開之前專門提醒我們,暗衛不會再保護我們了,讓我們小心一點。小翌,現在,我們應該怎么辦?”
秦翌想了想,看向東北方的,說道:“先去那個部落附近偵察一下吧,看一看情況,再做決定。”
秦威頓時老實的點了點頭:“好,一切聽你的。”
往東北方向走了兩里地之后,秦翌停下來,俯下身,指著三里外的十個帳篷圍著的部落道:“那里應該就是他們部落了,我先去偵察一下,你先留在這里。”
“你行嗎?別被人發現,給圍殺了,要不然,我們還是在外圍偵察一下吧,看情況再做決定。”秦威擔憂的說道。
秦翌身上一道符文,一閃而逝,然后整個人消失在秦威的眼前道:“放心吧,我有分寸,威哥,你先藏好,我先去偵察一下情況,我們再做決定。”
秦威這才想起,秦翌還擅長符文之術,唉,他在這方面就差的遠了。
十幾個帳篷的中心,有一個祭壇,祭壇的四周插了分別帶有羊,馬和狼圖案的三面旗,一個剛出生沒有久嬰兒放在祭壇的中央。
一個頭上帶著馬骨面具,上面插滿了羽毛,脖子上掛滿了狼牙,披著一個羊皮披風的老者,圍著祭壇一邊跳著舞,一邊吟唱著聽不懂的歌謠。
祭壇的四周,一個個的身著獸皮的北狄人,或者牽著羊,或者牽著馬,圍著祭壇,口中輕聲哼唱著不知名的歌謠,虔誠的跪拜著。
突然,那面畫著羊的圖案的旗無風自動的起來,一聲嘆息從人群中傳來:“唉,又是一個牧羊人。”
祭祀活動隨之結束,主持祭祀的老者捧著祭壇上的嬰兒,送給人群中的嬰兒的父母道:“保護好這個孩子,它可以讓我們的幫我們牧羊,讓我們更加富足。”
人群中旁邊跟著一只羊的男子接過嬰兒,臉上的失望的表情難以掩飾,不過還是虔誠的抱著嬰兒向老者跪拜回禮道:“是,薩滿大人。”
秦翌隱身在側,看著祭壇上的嬰兒由在完成祭祀后,變成了紅色光點,不由的沉默了片刻。
“看來,從他們出生,舉行祭祀之后,北狄人就已經不再是純粹的人族了。”
“而這個祭祀,應該就是讓他們擁有了類似強大的騎射能力的北狄秘術了。”
秦翌掃了一眼,小地圖中全是紅光光點的部落,數了一下,一百多個。
“人數還真不少,只是不知道,他們后天境的有多少?先天境的有多少?有沒有金丹境的敵人?”
說到最后,秦翌自嘲一笑,搖了搖頭道:“這么小的部落,不可能有金丹境的敵人,而且,若是有金丹境的敵人,我估計早就被發現了,也不可能近距離圍觀了這么久,還沒有被人發現。”
秦翌正想回去從長計憶,慢慢的想辦法,偵察出對方的實力,再做決定,突然,那個被稱作薩滿的老者,掃視了一圈之后,問道:“阿戎呢?他怎么沒參加祭祀?”
身旁跟著一匹黃色馬駒的青年說道:“回薩滿大人,阿戎擔心有人打擾您的祭祀,出去警戒去了。”
薩滿突然皺眉道:“我一想到阿戎,就有種心慌的感覺,這不是好兆頭,阿戎可能遇到了危險,你們,快去尋找他,剩下的人,收拾東西,隨時做好再次遷移的準備。”
雖然在場的很多人一聽到再次遷移,都有些不情愿,不過卻沒有一個人置疑薩滿的話,全部虔誠的跪拜道:“是,薩滿大人。”
秦翌詫異的看了一眼被尊稱為薩滿的老者。
沒想到,對方的感知竟然這么敏銳。
阿戎應該就是他們剛才殺死的那個騎射非常高超的北狄青年。
薩滿竟然可以感知到對方的死亡,并且預知到危險的來臨。
北狄可以成為他們中原的大敵,果然不是等閑之輩。
五個青年當即挎上弓騎上馬向著南方駛去。
秦翌看了薩滿一眼,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趕向秦威的位置。
在五位騎士來趕來之前,先回到了秦威的身邊,提醒道:“來了五個騎士,不知道他們的實力,我們先應付他們,能戰則戰,不能戰則逃,一切以安全為重。”
秦威右手緊緊的握著劍柄,望著不遠處騎馬飛馳而來的五個騎士,笑著說道:“明白,小翌,這次還是我先出手,你掠陣。”
秦翌看了一秦威,搖了搖頭道:“不要小看了北狄人,他們既然可以成為我們的大敵,自然有他們的可怖之處。”
“明白!”秦威看著迎面飛來的馬,突然一躍而起,半丈長的劍罡瞬間斬向最前面的騎士。
那個騎士似乎早有準備,身上瞬間閃爍著一道黃色的光暈,一個一丈長的黃色馬影將他籠罩,手中彎刀隨之斬向秦威的劍罡:“等的就是你!殺!”
秦威的身體直接一擊被打的飛了出去,一直飛出了十來丈遠,才翻停下,秦威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緊張的看向那個騎士。
然后看到那個騎士在追他的時候,秦翌瞬間出手,青銅劍上的劍罡,明明不是很長,只是薄薄的一層劍罡,卻瞬間破突破對方的馬影光暈,斬殺了對方的馬,然后又一劍斬了對方的頭。
整個動作干凈利落,只在瞬息之間,就已經完成了。
剩下的四個騎士看到為首的騎士死亡之后,立刻有人放了一個吹響了骨哨,然后四人最前面的一個騎士身上突然出現青色光暈,然后被一只青色馬影籠罩,接著向秦翌沖去。
秦翌挑了一下眉道:“這是,軍陣之術?”
這四人明明都只是后天境的實力,但是,四個的力量集中在一個身上,那個人瞬間就擁有了先天境的實力。
秦翌身影一閃,長劍再出,瞬間將最前面方的那個騎士斬殺,然后不給后面三個騎士反應的時間,身影一閃,將他們全部斬殺。
等秦翌將所有騎士全部斬殺,秦威才飛掠而來,看著一地的尸體,無奈的對秦翌道:“你殺的也太快了,一個也不留。”
秦翌皺眉道:“他們疑似擁有軍陣之術,人數越多,實力越強大。”
秦翌愣了一下,問道:“軍陣之術,泄密了?”
秦翌想了想道:“我感覺,他們的軍陣之術,更加自然,人為的痕跡更少,而且威力更大,我懷疑,我們的軍陣之術,可能就是借鑒北狄秘術研究出來的。”
秦威眨著眼睛,不敢置信的說道:“不能夠吧。”
秦翌卻道:“你忘了,公子教導我們時說的武道就是以妖獸為藍本創造出來的。”
“你再想一想,之前周博遠帶來的情報,活捉了一個蠱師,研究了三年,然后魔道取得了突破……”
“我懷疑,魔道可能就是在武道的基礎上借鑒了西蕃的變身之術或者南蠻的巫蠱之術,才形成的。”
“北狄的這個軍陣之術,應該也是基于妖獸而施展的某種秘術,移植到我們根據妖獸而創造的武道上,理論上來講,完全行的通。”
秦威想不通這個理論是怎么回事,不過,秦威看向遠處收起的帳篷,開始遷移的北狄人,對秦翌道:“這些東西,我們暫時還不急著研究,還是想一想怎么對付這個逃跑的北狄部落吧。”
秦翌無奈的對秦威說道:“我現在正是在解析北狄的秘術,然后想辦法對付他們啊。”
秦翌看著向北遷移的北狄部落,皺著眉說道:“若北狄人真的很擅長軍陣秘術,那么,你想一想,這一百人的部落的實力,得有多強大!我們兩人正面突擊,怎么可能戰勝?”
秦威頓時聯想到秦家軍一百人的戰陣,頓時搖了搖頭道:“若是和秦家軍的百人戰陣一樣的實力,那我們兩個的確難以戰勝。”
秦翌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改口道:“雖然我有這樣的猜測,不過,還是需要驗證一下。”
秦威愣了一下,問道:“你說,你之前猜測是假的?他們不會軍陣之術?”
秦翌搖了搖頭道:“不,應該是真的,不過,應該有弊端。”
秦威好奇的問道:“什么弊端?”
秦翌將自己剛才偵察時看到的那一場祭祀復述了一遍。
秦威聽的津津有味,聽完后,看著秦翌詢問的眼睛,眨了眨眼睛,不解的問道:“聽了你的復述,我長見識了,不過,你這個眼神,是什么意思?難道,這個見聞中,有什么深意嗎?”
秦翌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不該對秦威產生幻想,于是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分析:“我懷疑,北狄部落,在嬰兒剛出生時,就通過祭祀,將人分成了三種人,一種是牧羊人,顧名思義,就是放羊的人,一種是騎士,就是我們剛才殺的六個人,還有一種,應該和狼相關。”
“我沒有看到這個部落的里存在這樣的人,不過,通過祭壇上插著的三個旗幟上圖騰,可以推理得出這樣的結論。”
“根據我的觀察,牧羊人的數量,應該是最多的,騎士的數量,應該要少一些,而與狼有關的數量,應該最少,這個一百人的小部落,甚至沒有這樣的人存在。”
秦威這時恍然大悟道:“你是說,他們的軍陣之術,有限制,只有同一種人才能施展軍陣之術。”
秦翌點了點頭道:“這正是我的猜測,若是這樣的話,那么,這個一百來人的小部落,或許,我們兩個人,也不是沒有吞下的可能。”
秦威卻是激動的說道:“你的猜測非常可能是真的,你想啊,我們的軍陣之術的要求也是非常嚴苛的,需要修煉同一種功法,需要訓練好久,沒道理,北狄的軍陣之術,就沒有限制。”
說到這里,秦威不由催促道:“走啊,我們快點追上去啊,再不追,他們就跑了。”
秦翌猶豫著說道:“不過,他們部落有一個喚作薩滿的老者,可以感知到部落的人在外面死去,也可以提前感知到危險,尤其是,他還是主持祭祀的人,我擔心,這個薩滿還有什么其它的手段,若是……我們可能就要栽在這里了。”
畢竟是第一次和北狄人對敵,一切都充滿了未知,秦翌心中總是沒有把握。
秦威無奈的問道:“那現在,我們應該怎么辦?是打,還是不打?”
秦翌看了一下天空,說道:“再過一個時辰,就要天黑了!”
秦威不明所的問道:“所以呢?”
“我們賭一把吧,就賭他們在一個時辰的路程上,有沒有可能找到其它的北狄部落。”
秦翌望著剛才那個北狄部落遷移的方向,接著說道:“若是找到了,自然一切休提,我們立刻就遠離。”
“但是,若是沒有找到,到時候,就是我們的主場了!”
秦威頓時會意。
他們怕的是他們聯合起來,怕的是用軍陣之術集眾之后的可怕戰力,若是暗中偷襲,不讓他們施展軍陣之術,自然不怕他們了。
秦翌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道:“到時,我先潛進去,殺了那個薩滿,然后,屠了他們的部落。”
秦威聽后,笑著點了點頭道:“好,就這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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