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三日之后,穹天府鳳陽城。
鳳陽城乃是安陽郡中離凰鳴山最近的一座大城,人口眾多,而醉鳳樓,乃是鳳陽城內的第一酒樓。
傳說,無數年前,有一只鳳凰于凰鳴山出世,一聲啼鳴傳遍九州,然后沖天而起,消失在了天際。
這一幕,被無數人看到,引得天下震動,有無數武者前來,追尋鳳凰蹤跡,但可惜,卻一無所獲,仿佛那只是一場夢境。
凰鳴山的名字,也是由此而來。
而醉鳳樓,便是引用了這個典故,經過一代又一代的努力,最終成為了鳳陽城最大的酒樓。
由于論劍大會召開在即,本來客流量就不少的醉鳳樓,這幾日更是賓客滿堂,極其熱鬧,每日來來往往,大部分都是武者。
這些人里,很多都是來看熱鬧的,畢竟,落日劍宗每年舉辦的論劍大會,在江湖當中,也算是一件盛事了。
平日里難得一見的,各大宗門里的年輕一輩天驕人物,包括群星榜上的妖孽,基本上都會出現于此,這可是往日里難得一見的場面,自然讓那些江湖武者趨之若鶩。
甚至,有些沒有師承的年輕武者,都抱著一步登天的想法,參加論劍大會,然后被某個大宗門大勢力看上,這在也往常不是沒有發生過的事。
再不濟,看著那些年輕天才們的交手,也是一件難能可貴的事,說不定某一招某一式,就會觸動到自己,使達到瓶頸的武學境界更進一步。
此刻,太陽墜于群山之中,繁星出現于天穹之上,皎潔的月光從天際灑落,酒過三巡后,醉鳳樓內觥籌交錯,氣氛熱烈到了極點。
談論的內容,有江湖趣聞,和最近的一些天下大事,話題極多,當然,討論的最多的,自然還當屬即將開始的論劍大會。
“明日,論劍大會正式開始,不知道這一次,又會是誰拔得頭籌,取得‘劍魁’這一稱號?”一名大胡子武者說道。
每年落日劍宗舉辦的論劍大會,取得第一名登頂者,會被落日劍宗授予“劍魁”之稱,寓意為年輕一代的劍道魁首。
同桌的另一名江湖武者撇了撇嘴,道:“這還用問?肯定還當屬落日劍宗!”
一名身材干瘦的武者點頭,道:“近十年來,每一屆論劍大會的第一,都是落日劍宗自己門下的弟子,我看今年,也是一樣。”
這時,旁邊一桌的一名武者有了不同意見,道:“我看未必吧,今年其余各門各派可是有不少天驕出現,比往年多出很多,有很多都登上了群星榜,今年的論劍大會,未必不是一場龍爭虎斗。”
大胡子的同桌,那名身材干瘦的武者聞言,不屑一笑,道:“那又如何,這些人再強,也沒見幾個能登上群星榜前二十的,況且,你們別忘了,落日劍宗還有一個群星榜第一在呢。”
聞言,先前出言的那名武者頓時閉上了嘴巴,不再言語。
秦牧,落日劍宗年歲最小的真傳弟子,今年不過二十歲,便已經打通了體內五十六條經脈,達到了通脈境的極限,乃是這一屆群星榜的第一,無人可以撼動。
當初,秦牧橫空出世,登頂一戰,便是一人獨戰現在的群星榜第二與第三,兩人聯手,用盡了渾身解數,都不是秦牧的對手,秦牧以一敵二,以絕對的優勢,將這兩人擊敗,可以說,這是巔峰一戰。
正是因為這一戰,秦牧正式登頂群星榜榜首,然后,又過不久,落日劍宗便傳出了秦牧達到通脈境極限的消息。
當時,這個消息傳遍天下,整個江湖一片嘩然,為秦牧妖孽般的天賦而感到震驚。
可以說,秦牧便是鎮壓在江湖所有年輕武者頭頂的一座大山,沒有人可以撼動,只能仰望。
便是極為強盛的落日劍宗,也是以秦牧為傲,江湖所有勢力,年輕一輩當中,沒人是秦牧的一合之敵。
“以那位群星榜榜首的實力和地位,我想,這次論劍大會,應該沒人值得他出手了。”
“他若是出手,這次論劍大會便沒有懸念了,取得第一不過是探囊取物,那也太沒意思了一些。”
“不,我更期望看到秦牧出手,群星榜第一,真想知道,他現在到底具備了何種實力!”
“聽說秦牧并不滿足于五十六條經脈,他到現在還沒有突破到外氣境,就是想嘗試,能否打破這個通脈境的極限數字!”
“什么?那他可成功了?”
“那便不知道了。”
一提起秦牧,這位群星榜的榜首,醉鳳樓這一層的江湖武者都是加入了進來,談到秦牧,他們眼中無不流露著敬仰與艷羨的神色。
這時,忽有一名武者說道:“你們可知,最近登上群星榜第八位的顧沉?”
大胡子武者道:“靖天司的那位?”
“不錯。”那名武者點頭,道:“他擊敗了群星榜第十二位的鄭彥,又擊殺了兩名外氣境武者和一名幽級妖鬼,也正因此,點蒼樓將其評為了群星榜第八,將滄海派的余秋實給擠了下去。”
“哼!”
突然間,酒樓包廂中傳來了一聲冷哼,隔簾上升,露出了包廂內的景象,只見那酒桌之上,坐著六七位穿著湛藍色長袍的年輕男子。
瞧見這副裝扮,大胡子等一眾江湖武者面色一變,道:“滄海派!”
這群身著湛藍色長袍的年輕男子,正是名列七宗八派之一的滄海派弟子。
而其中,一名男子面容剛毅,氣勢沉凝,身軀孔武有力,正是滄海派這一代年輕一輩的魁首人物,余秋實。
“點蒼樓的排名名不副實,我師兄這等實力與地位,兩人比都沒比過,點蒼樓居然就將那什么顧沉給排到了第八位,將我師兄擠到了第九,這分明是點蒼樓懼怕朝廷,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先前發出冷哼的年輕武者一臉不屑。
余秋實沒有說話,他目不斜視,坐在那里默默飲酒,雙方地位不等同,他并不想多說什么。
這次論劍大會,他會用實力來證明一切,其他的,多說無益。
顧沉并不被他放在眼里,群星榜第八還是第九他都不在意,他真正的目標,是秦牧,就算明知道不會是對手,也要戰過一番,了解到兩人之間的差距。
大胡子等一眾武者瞧見自己談論話語中的正主出現,頓時酒醒了,皆是一臉訕訕,他們不過是江湖散修,哪里得罪的起滄海派的人,紛紛不敢再有所言語。
滄海派的那名年輕弟子傲然道:“只可惜,這次論劍大會朝廷的人不會參加,否則,我師兄出手,定要那顧沉好看,他在我師兄手中連一合都走不下來!”
此人一臉自信,因為他知道,就算顧沉真的實力不凡,也不會是現如今的余秋實的對手。
因為,就在這次論劍大會之前,余秋實閉關再度有所突破,不論是修為,還是武學境界,皆是如此。
整個滄海派都為此而振奮,他們覺得,這一次的論劍大會,就是余秋實最好的舞臺,以余秋實目前的實力,群星榜前三,必有其一席之地。
而整個滄海派的名望,也將因此而更上一層,挽回一些因為老掌門去世而損失的聲望。
這也是余秋實此次的目標,和任務。
宗門的振興,全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這次論劍大會,我師兄必將一鳴驚人!”滄海派的弟子俱是一臉興奮。
大胡子等一眾江湖武者默不作聲,靖天司和滄海派,他們都得罪不起。
不過,在他們看來,其實余秋實確實有點冤枉,畢竟江湖排名,向來是以實力為主,顧沉與余秋實都沒打過,就將余秋實給擠了下去,在他們這群人眼里也確實有些非議。
畢竟,余秋實的戰績是一次又一次打出來的,江湖所有人有目共睹,他們也覺得,真正動起手來,顧沉還真未必是余秋實的對手。
滄海派雖然這些年日漸衰弱,但傳承尚在,余秋實可是滄海派未來的希望,滄海派內的所有功法,只要余秋實愿意,便能一一觀看。
靖天司的顧沉,就未必有這種待遇了。
這時,一直坐在那里默默飲酒的余秋實瞥了滄海派那幾名年輕弟子一眼,幾人頓時身子一震,止住了話語,不再多言。
距離他們不遠處,有一酒桌,酒桌上有三名男子,其中一人身著玄衣,劍眉入鬢,容顏俊朗,發絲漆黑,身軀勻稱而修長,正是從天都趕來的顧沉。
一旁的宋玉低聲道:“顧兄,他們在談論你呢,那些人真是有夠狂的。”
見識過顧沉實力的他知道,顧沉絕沒這群人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顧沉面色平靜,完全沒有把這些人的話語放在心上,實力不是說出來的,是打出來的,以顧沉現在的實力,他自認,群星榜上,沒人會是他對手。
余秋實不論實力如何,只要還在通脈境,便不可能會是他的對手,除非他突破到了外氣境,這種天驕一旦有了境界壓制,那便不一樣了。
顧沉瞥了余秋實一眼,對方似有所感,迅速轉過頭來,兩人四目相對,隨后又各自分開。
見顧沉默不作聲,宋玉也不以為意,自言自語道:“顧兄,你怎地和王硯一樣,是個悶葫蘆呢,唉,看來又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咯。”
坐在一旁吃菜的王硯聞言,亦是沒有理會宋玉,默默的吃著。
很快,一夜時間過去,當天色大亮之時,鳳陽城外的凰鳴山下,人群熙熙攘攘,聚集了無數的江湖人士,眾多年輕武者摩拳擦掌,就等待著這一日。
八月初八,論劍大會,將在今日,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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