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之力一波又一波沖擊著真理之界。
無往不利的燼之力，似乎在這一次受到了阻攔。
真理之界仿佛一堵不可磨滅的古老城墻，任憑燼之力如何撞擊，都沒有泛起半點漣漪，堅硬地屹立在那里，根本不受任何影響。
四位序列之子看到那一幕，心中也是徹底放下心來。
他們倒也沒有出聲嘲諷。
之前已經見識到這不死夜帝的強悍，若是在這種時候選擇嘲諷，那就真是在找死呢。
剛剛的那種體驗，他們實在不想再來一次了。
雖然這家伙無法突破真理之界，但要收拾他們幾人，實在太簡單了。
對方能夠輕易瓦解他們的真理序列，這是何等恐怖的手段。
除了真令之外，沒有人能做到如此程度吧？
對方還是得到了真理殿堂授令的家伙，該敬畏還是得敬畏的。
切不可亂來。
而另一邊的戰，看著夜玄這毫無章法的亂轟，也是有些發懵。
“夜帝……”
戰試圖勸說。
夜玄卻是神色平靜，說道：“不急，我在摸索。”
戰嘴角抽搐。
摸索……
真理之界每一個地方都是最堅硬的，沒有人可以走出去。
否則當年第九原始帝路也不會被屠滅了。
或許當年第一原始帝路也是這么沒的吧？
原本還非常有信心的戰，此刻忽然覺得有些不靠譜，心情變得沉重。
事實上。
夜玄的確是在摸索。
他在用燼之力感受真理之界的力量。
任何手段，都有其核心原理。
原本夜玄的想法是瓦解真令，從而瓦解真理之界。
可在得知真令是副令之后，夜玄知道想要將其完全吃掉，是需要時間的。
但收復原始帝路的事情又不能拖，所以必須要送戰出去才行。
而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將真理之界打開一道口子。
常人或許不會有這個想法。
因為這是非常愚蠢的。
在明知道真理之界無法打開的情況下還選擇硬打開，這種行為毫無意義。
可夜玄卻是有自己的考量。
世間一切都不是完美的。
不管是天道，還是人道。
都有其缺陷之處。
如果在沒有知曉真理殿堂兩大至高真理序列對應著天道和人道的時候，夜玄或許也不會產生這個想法。
可在知道這一點，同時又猜測到真理之界是依靠真令而存在。
而真令的真理之力，蘊含著所有的真理序列。
其實就是天道與人道的融合。
那么這份缺陷，自然也會存在。
由此推斷，真理之界根本沒有想象中那么完美。
只是因為遭遇真理之界的人，沒來得及發現這一點就已經隕落。
當年老鬼為什么能走出真理之界？
夜玄雖然沒有過問此事，但大抵也能猜到，必然是老鬼發現了這個缺陷，從中殺出來。
老鬼能做到，他夜玄同樣可以做到。
只不過這樣的行為落在四位序列之子和戰的眼中，就顯得有些愚蠢了。
但這重要嗎？
不重要。
因為夜玄通過燼之力的摸索，已經察覺到了缺陷所在。
“有意思……”
夜玄咧嘴笑了起來。
嗡————
下一刻。
一尊古樸的漆黑小塔，懸浮在夜玄的頭頂，垂落下一道道法則之光。
世間萬般道，皆在祖道塔。
算起來，祖道塔與真令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這也是為什么夜玄會說‘有意思’。
夜玄手持祖道塔，徑直來到真理之界的某處界壁。
眼見夜玄有所行動。
四位序列之子雖然有些緊張，但更多還是安心，并未選擇跟上去。
戰則是毫不猶豫跟在夜玄身后，問道：“夜帝發現了什么？”
夜玄輕聲道：“真理之界并非完美，其存在著一個很大的缺陷，或者說其存在著一座看不見的‘界門’，只是需要一把鑰匙，才能打開這座‘界門’。”
戰聞言愣了。
界門？
真理之界只是一個形容，怎么會有界門的說法？
夜玄似乎猜到了戰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道：“我這也只是一個形容，其實就是完美之物也有缺陷，只是藏得比較深罷了。”
“你且看好。”
說話間，夜玄已經是來到了界壁前。
漆黑如墨的界壁，如同堅不可摧的城墻。
高聳無邊。
不知深淺。
戰全神貫注看著夜玄。
夜玄手持祖道塔，塔尖對準界門，狠狠往前一推。
當祖道塔的塔尖與真理之界形成碰撞之后。
咔嚓————
一聲清脆的響聲驟然出現。
然后在戰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那處真理之界直接被洞穿了，可以清晰地看到了外界的情況。
“這……”
戰有些懵了。
不是吧？！
這么簡單！？
戰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
他有些僵硬地扭頭看向夜玄。
夜玄咧嘴一笑：“如何？”
戰倒吸一口氣涼氣，豎起大拇指，給予了最高評價：“牛逼！”
夜玄催促道：“去吧。”
戰收回心神，知道現在不是震驚的時候。
可在飛向那處缺口的時候，戰不由問道：“真令的事兒……”
夜玄屈指一彈。
一道燼之力沖向戰，化作一尊祖道塔，落在了戰的手中。
夜玄說道：“收復一條原始帝路之后，你便釋放此物，此物會將每一條原始帝路的真令全部拿下。”
戰看了一眼燼之力所化的祖道塔，將其收好，鄭重道：“保重！”
說完，戰毅然決然沖出了真理之界。
既然夜帝能夠如此簡單就將他送出來，自然也有辦法對付真令的副令。
戰相信夜帝！
“誒？！”
與此同時。
在外界等候的知神，忽然聽到了一聲脆響，緊接著便感知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正在降臨。
戰？！
知神飛了過去，當看到戰竟然從真理之界中飛出來的時候，知神當場懵了。
“你怎么出來的？”
知神問道。
戰沒有過多解釋：“是夜帝打開了真理之界，時間緊迫，咱們邊走邊說。”
知神看了一眼真理之界那不起眼的缺口正在不斷愈合，不由急了：“夜帝呢？”
戰說道：“他還在里面，他要將真理之界徹底解決，讓咱們先收復原始帝路。”
知神更加懵了：“他不是可以打開真理之界嗎，為何還要解決真理之界？”
戰回想著之前夜玄的神情，不由露出古怪之色：“他像是看到了一個極具誘惑的女人正在勾引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