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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玄不語。
紅蓮業火根本不可能煉化。
這一點，他早就證實過了。
只不過古佛老僧心中一直有這個執念而已，所以才想著將其煉化。
這也是支撐古佛老僧活到現在的一個信念。
他在思索，這危險到底是什么……
能夠直接威脅到鬼佛天窟的存在，按理來說在這天道鎮壓之下根本不可能出現。
只要是在這諸天萬界之內，不可能出現。
那么……
會不會是來自諸天萬界之外？
就像這座天窟……原本就不屬于諸天萬界。
夜玄揉了揉眉頭，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九幽冥鳳為何能在佛窟內恢復力量，就因為那種力量就是九幽冥鳳要的，本就不屬于這諸天萬界。
這座天窟本身，就蘊含著不少的秘密。
在古佛老僧進入此地之前，夜玄便探查過。
或許，也和那一戰有關。
只不過在這天窟之內，并沒有生靈。
“亂世將至與此有無關系？”
夜玄看向古佛老僧，皺眉問道。
說話間，夜玄攤開手掌，大道陣丸鋪展開來，籠罩兩人。
古佛老僧神情逐漸凝重起來。
片刻后，古佛老僧似乎極為艱難的點頭。
做完這個動作，古佛老僧變得愈發枯瘦，仿佛體內的精氣被抽空一樣，看上去滲人無比，猶如惡鬼。
古佛老僧似乎有些站不住，選擇盤坐在虛空中，垂頭念經。
大道陣丸守護之下，依舊遭到如此反噬。
若是沒有大道陣丸相護，只怕有身隕的風險。
夜玄瞇了瞇眼，果然有關系嗎。
所謂的亂世將至，夜玄不用問也明白是什么。
“夜帝……”
片刻后，古佛老僧抬頭，看著夜玄。
“嗯？
夜玄臉色一沉。
只見古佛老僧雙眼中不斷冒血。
而且血是黑色的。
那根本不是古佛老僧的血！
那更像是一種可怕的詛咒。
“大道陣丸，擋不住嗎？”
夜玄有些煩躁。
“老衲活不了幾日了，還請夜帝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將紅蓮業火給帶走，至于煉化不煉化，就全看命了。”
古佛老僧笑了笑，以前他笑起來很慈祥，但現在看上去卻猙獰可怖。
夜玄蹲下身來，右手伸向古佛老僧，同時大道陣丸全部籠罩古佛老僧，試圖扭轉那可怕的詛咒。
古佛老僧搖頭道：“不是這個原因，是危險降臨了……”
“什么？”
夜玄瞳孔微微一縮。
也就是說，大道陣丸的確擋住了大部分詛咒，此刻古佛老僧所遭受到的重創，并非來自于大道的詛咒，而是來自于未知深處的危險？
可為什么來的這么突然？
“你不是說還需要一定時間嗎？”
夜玄臉色陰晴不定。
古佛老僧搖頭道：“你也知道，老衲雖能看到一角未來，卻終究只是一角，在時間的把控上，并不如意，否則老衲也不會急著以身煉化那紅蓮業火了。”
他并非求死。
而是預見了可怕的未來，想在死前把紅蓮業火給煉化。
即使知道那根本不可能……
“夜帝，能否答應老衲這個請求？”
古佛老僧看著夜玄，眼中不斷冒出黑血，滿臉都是。
“先別說這些屁話，我幫你鎮壓。”
夜玄沒有理會古佛老僧的話，左手搭在古佛老僧的肩膀上，同時，太初鴻蒙原始道訣運轉開來。
一瞬間，太初鴻蒙原始道力沿著夜玄的手臂，涌入到古佛老僧的體內，爆發出一股無與倫比的鎮壓之力。
然而進入古佛老僧體內，夜玄心頭猛然一震，他緊盯著古佛老僧。
古佛老僧閉上了眼睛，輕聲道：“夜帝，其實老衲早已經空了。”
在古佛老僧的體內，沒有任何的經骨脈絡，內臟什么的也不存在。
眼下只剩無盡的詛咒在其中盤旋。
所以，哪怕古佛老僧深處佛窟之中，其實也距離死亡不遠了。
他一直在強撐罷了！
“你是在等我到來？”
夜玄神色木然，太初鴻蒙原始道力在幫助古佛老僧鎮壓那股可怕的詛咒。
古佛老僧閉上眼睛，露出真誠的笑容：“當年那件事，其實沒有人在乎對與錯，也沒有人愿意為老衲說過一句話，不過老衲也不會有什么負面情緒，畢竟這只是老衲的佛法與他們不同，可夜帝你卻時常在跟老衲強調這其中的關系。”
“其實老衲都明白，只是事已至此，在加上當年那些家伙，現如今早已經坐化不知多少歲月，老衲也沒什么好計較的。”
“只是希望在死前，能給夜帝一個想要的答案。”
“僅此而已了。”
夜玄聽到這些話，心里很不是滋味。
夜玄緊盯著古佛老僧，冷聲道：“可你也明白，我說的那些話，不過是為了讓你幫我看到那未來的一角，這是一種交易。”
古佛老僧笑容更盛了：“那又如何，起碼夜帝你的話中從沒有半點欺騙的意思，這就夠了。”
夜玄怒了：“那本帝現在還不允許你死，我還有用到你的時候！”
古佛老僧笑而不語。
一股力量從古佛老僧身上爆發出來，將夜玄震開。
同時，在古佛老僧身上，有著一道金鐘浮現，籠罩在古佛老僧身上。
其腦后佛光越發驚人。
這一刻，古佛老僧才有了一方古佛的樣子！
只可惜，這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
“夜帝，老衲去也！”
古佛老僧聲音鏗鏘有力，化作一道金色佛光，沖入那混沌之中！
夜玄坐在地上，看著古佛老僧消失的方向，眼神冷的可怕。
古佛老僧……
他死了。
永遠的死了。
萬古歲月之中，還能與夜玄說話的人，再次少了一個。
此方混沌，僅剩下那搖曳的妖異火焰。
紅蓮業火。
夜玄凝望著那紅蓮業火，身形自動浮起。
“本帝倒要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在后面搞鬼。”
夜玄那雙眸子，再次恢復以往的深邃，猶如萬古長夜一般。
夜玄沒有去取紅蓮業火，而是撐起大道陣丸，往剛剛古佛老僧消失的方向飛去。
他知道那個家伙最后的想法，無非就是想將危險帶離鬼佛天窟。
可實際上，既然古佛老僧在未來一角看到了危險的降臨，那么注定就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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