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小說:、、、、、、、、、、、、
見心齋,白玉樓二樓北房——也就是主臥室之中,高務實疲憊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他剛從李時珍那兒回來,得到的消息不算太壞,但也不是很好。
李時珍這個人還是略有些脾氣的,但好在講道理,高務實此前用光大醫術、提高醫學地位的名義將他請來,這幾年又一直以救治國家棟梁的名義請他幫忙診斷包括馬芳、劉顯、張四維等在內的一些親善長輩,李時珍倒也沒有拒絕。
不過,今天高務實去請他給皇后看一看的時候,李時珍卻很有些不樂意,認為皇后娘娘深居宮中,無病無災,而且年紀輕輕的,哪里需要他看?
再說一行有一行的規矩,太醫院里頭又不是沒有國手,放著大票的御醫不用,非要讓他一個閑云野鶴去給皇后娘娘看診是個什么道理?
砸場子這種事,你高侍中不怕,我李時珍不能不怕啊!我也是有家小的,后世子孫若是讀書不成器,可不也得靠這門手藝吃飯?一下子得罪了那么多太醫,將來在這一行可就不好混了。
人都不是活在真空中的,在高務實前世的眼中,像李時珍這樣的人物,形象基本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那種,但實際上顯然不是,他也一樣要考慮這些世俗的問題。
這就不好辦了。
高務實好說歹說,最后表示若皇后娘娘自誕下皇長女之后三年內不能再孕成功,自己就一定會想法子請皇上批準,讓李時珍入宮問診。
李時珍大概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下來。
高務實又問了一下幾位重點關注對象的身體情況,結果也是有好有壞。
馬芳和劉顯屬于情況比較好的那一類,大概是因為在開平負責訓練高家家丁的緣故,兩個人脫離了繁重的軍務,但又不至于無所事事,再加上李時珍開出的調理方子,他們目前身體情況都恢復得還不錯,根據李時珍的說法,“十年內沒有性命之憂”。
十年,那已經很不錯了,高務實表示滿意。
張四維的情況就要復雜一些,李時珍說了一大通高務實半懂不懂的醫學術語,高務實連蒙帶猜大致明白了張四維的問題,他大概是年輕的時候專心讀書,宅得太多太多,身體底子不太行,年紀大了之后勾心斗角的事也多,現在可能還有些神經衰弱之類的毛病。
另外,李時珍認為他本身氣血就虛,再加上動得少,又氣血不暢,一直建議他多散散步,但不知道他有沒有照做。
這事高務實也沒啥好辦法,除了自己多說一說,也只能拜托張泰徵“監督”一下了。
再有就是高務實的外公外婆,也就是張四維的父母,這也是兩個巨大的隱患,是隨時能讓張四維下臺的定時炸彈。
但他們二老遠在山西蒲州,李時珍上次去看診就有些不樂意,覺得耽誤他在見心齋教學生了,高務實既沒有辦法讓李時珍動不動就跑一趟山西,也沒有辦法把二老接過來——怕就怕還沒到京師人就沒了——所以他也沒啥好辦法,只能吩咐蒲州那邊嚴格按照李時珍的交待侍候著,順便……報喜不報憂,但凡有好事,就說給二老知曉,有壞事就全部瞞下來。
可即便如此,李時珍的態度也不是很樂觀,沉吟良久,才跟高務實說了一句“三年五載,便稱順遂。”
這下就壞菜了。
三年五載?
不出意外的話,自己很快要去遼東上任,而且這件事雖然從朱翊鈞的角度來說,主要只是希望他去收拾一下李成梁搞出來的亂攤子,也就是預防遼東將門尾大不掉,但高務實卻還有自己的計劃,乃是預防壬辰之變和抑制女真崛起,這三年五載的……也不知道回不回得來?
要是那個時候張四維忽然下臺,自己在京師雖然還有皇帝和內廷的支持,但在朝堂上的支持力度可就要大減了,而皇帝和內廷能不能頂得住外廷的壓力,這也是沒準的事——歷史上朱翊鈞跟外廷冷戰了幾十年,最后不還是認了慫?
國本之爭終究還是外廷文官贏了。
腦殼疼啊……丁憂這種制度真的是無話可說,可問題在于,想廢除也不現實——爹媽死了你還棧戀權位,你這個人壞到什么程度了?“以孝治天下”是跟你說著玩的?
儒家最基本的道德就是人倫,而“以孝治天下”這個思想的底層思路其實就是你這個人連爹媽都不孝順,我還能相信你會忠于皇帝,忠于天下萬民?你在想吃屁!
所以說在國家主義、民族主義等思想占據主流之前,這個丁憂制度根本動不得,甚至可以說是誰提誰死!
只有當“舍小家為大家”成為主流思想,當“祖國母親高于一切”成為普世價值,丁憂制度才有可能壽終正寢。
人壽有窮盡,外公外婆畢竟是年紀到了,自己能想的辦法也都想了,既然還是解決不了,那就只能想辦法克服必將出現的困難。
高務實開始思考一旦大舅丁憂去職,朝中的局面到底該怎么辦。
要不……趁著大師兄吳兌還在大司馬的位置上,自己想法子在遼東打個大勝仗,給他繼續增添點資歷,再想辦法把他推進內閣?
可以倒似乎是可以,就算其中有不少的困難要克服,比如說遼東苑馬寺轄地似乎跟打仗沾不上邊,但那都可以想法子解決,真正的問題在于,就算吳兌補進內閣,大舅走后還是申時行上臺啊!
申時行說起來也是高務實的座師,但顯然他們這對“師徒”可就跟郭樸與高務實完全不同了,申閣老作為心學一派現在的頭號重臣,怎么可能把高務實當弟子看?更遑論照顧他了。
高務實自己也不可能向申時行靠攏,實學、心學兩派的政治立場不說對立,至少施政目的和手段差異實在太大,是根本談不攏的。
而申時行還年輕得很,今年才四十八虛歲,且歷史上他活了八十歲虛歲,如果要等他致仕的話,那還有二十幾年……
內閣中的力量如果缺了首輔,“質量”顯然是不行了,畢竟申時行雖然圓滑,卻也不是李春芳,再說高黨這會兒也沒有第二個高拱在閣啊。
那就只好在數量上想想辦法了——
岳父生日,等下要出去吃飯,先發一章,希望待會兒我能全須全尾的回來,而且沒有困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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