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楓放下酒杯,目光掃了一眼,便帶著人朝司雪衣快步走來。
云楓笑道:“閣下好大的脾氣,一言不合就斷人手臂,將我侯爵府的人,完全不放在眼里啊!”
司雪衣看了云楓一眼,目光一轉,就朝四方看了過去。
這里是侯爵府的樓船,宴會廳內也算守衛森嚴,在他的感知中有不少強大的氣息,甚至有龍脈之上的天位強者坐鎮。
侯爵府確實有些實力,但憑此就想欺負他,還做不倒。
司雪衣收回視線,平靜道:“閣下沒必要扣帽子,我不是沒將侯爵府放在眼里,我只是沒將你放在眼里而已,這兩者概念不可等同。”
如果可以,盡量將恩怨縮小在兩人之間,如果對方非要擴大,司雪衣也不怕就是了。
看不起我?
云楓臉上瞬間就沉了下來,司雪衣這話太打臉了,讓他面子徹底掛不住。
這真的沒法接受!
“放肆!”
“云楓只是想邀請這位女子伴舞而已,你出言不遜也就罷了,還打算了侯爵府的侍者,你以為侯爵府會放過你嘛?”
“云公子是侯爵府的清客,你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侯爵府!”
“趕在侯爵府的樓船找麻煩,你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巧言令色,你真以為自己能將云公子和侯爵府分開來算?做夢吧你!”
云楓還未開口,一旁修士立刻出言幫襯起來,看上去氣勢洶洶。
司雪衣臉上露出玩味之色,笑道:“我也就隨口一說,你們非要如此的話,其實也沒關系,侯爵府我也沒太放在眼里。”
宴會廳的修士,無一例外全部都愣住了,張大嘴直接說不出話來。
之前聽他說不是看不起侯爵府,只是看不起云楓,還以為他不想講事情鬧大。
沒想倒人家根本就不帶怕的。
云楓氣急反笑,神情淡定道:“你說破了天,我也只是想邀請這位女子伴舞而已,你出手傷人,已經闖下彌天大禍,現在道歉,還來得及?”
司雪衣笑道:“怎么道歉?”
云楓淡淡的道:“自斷一臂,然后讓她給我伴舞。”
“伴舞?你想得還真美。”
司雪衣眉頭輕挑笑道:“音律之道我也會略懂一些,鳳凰詠心曲我剛好也會,要不你給我伴舞?”
一旁端木熙聽到此話,也不由笑了一聲。
云楓臉色一黑,好脾氣再也裝不下去了。
最讓他沒法接受的是,如此近的距離內,銀發少女依舊沒看他一眼,反而和司雪衣無比親昵。
他何等身份,侯爵府琴劍雙絕的清客,琴川城內大名鼎鼎的云楓公子。
竟然比不上一個毛頭小子?
云楓神色變換,壓制住內心的怒火,嘴角勾起抹笑意。
要玩是嘛?
本公子陪你玩玩就是了。
云楓不動聲色道:“閣下如何稱呼?”
司雪衣心中一笑,對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一眼就看了出來,笑道:“司雪衣,出身就別問了,小地方來。”
“司雪衣,沒聽說過啊?”
“你們知道是誰嘛?”
“好像有些耳熟,但小地方出來的人,能有什么手段。”
“這么自信,估計在他們鄉下老家也是個高手吧!”
“哈哈哈!”
云楓身邊一群人,冷嘲熱諷起來。
司雪衣在龍陵秘境大殺四方,上了一次東境風云報,但這是三月之前的事情了。
一般人其實知道的不多,知道也就聽過一嘴,畢竟報紙上的事每天都在變。
反倒是真正的圣古世家,和一些霸主級宗門的人,才知道這消息的含金量。
龍族傳承這四個字,在更高層次的存在里,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琴川城說到底也只是天墟凈土一座邊疆城池。
云楓心中頓時有底,當即笑道:“閣下這般自信,想必也是去參加圣院考核得,要不咱兩玩玩。”
“咱們習武之人,脾氣大一點也沒事,有些矛盾沖突也正常,咱兩隨便玩玩,切磋一翻如何?”
司雪衣故作為難,笑道:“不太好吧。”
端木熙抿嘴笑了笑,知道師兄又要陰人了,這家伙壞死了。
果然!
云楓見司雪衣退讓,心中底氣更足,當下繼續道:“咱兩玩玩,不論輸贏,只要切磋過后,今日之事一筆勾銷。”
司雪衣若有所思沒有答話。
云楓見狀頓時有些急了,繼續道:“十招,只要你能在我手中撐過十招,就算你贏,我給你十枚上品靈玉!”
說完他取出一枚上品靈玉,這是純血靈玉,晶瑩剔透,光澤圓潤,甚至還有一絲淡淡的清香。
在這宴會廳中光芒閃耀,照亮八方。
“上品靈玉!”
“好大的手筆,這云楓隨便一出手就是十枚上品靈玉,不愧是侯爵府的清客。”
“這誰能不動心?”
即便是在天墟凈土,上品靈玉也不多見,十枚上品靈玉算是很大一筆財富了。
云楓很有信心,對方一定會上鉤。
小地方的人,哪里見過這等寶貝!
云楓繼續道:“但你要是輸了,這位姑娘,就得陪我伴舞一曲。”
司雪衣笑了笑,道:“沒這個必要。”
“讓你十招都不敢賭?”
云楓嗤笑道:“沒必要這么慫吧,年輕人,玩玩嘛。”
端木熙眨了眨眼,看熱鬧不嫌事大道:“師兄,你陪他玩玩嘛,云公子也是一片好心。”
司雪衣笑道:“行,你都這么說了,我好像再不出手,確實有點過分了。不過大家點到為止就好,沒必要傷及和氣,我這人一向以和為貴,以理服人。”
“呵!”
云楓咧嘴笑了起來。
他說著話,一柄寶劍從其袖中飛了出來,劍身鋒芒無匹,光芒四射。
赫然是一柄上品寶器!
同時間,云楓催動真元,一股龍脈之威在他身上綻放,劍身也變的更為不凡起來。
“忘了告訴你,三個月之前,我就破了龍關,現在反悔可來不及了!”
云楓冷笑一聲,率先出手。兩人相隔不遠,這一劍刺來,劍光鋪天蓋地就殺了過來,像是翻騰的云海,連綿不斷的鋪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