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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居外。
端木熙不是一個人來的,她還牽了一匹馬,正是許久未見的龍血馬。
端木熙瞧見司雪衣出來,美眸中立刻綻放出明亮的光芒來,她笑吟吟的道:“師兄現在可是大忙人,真的是誰都不見。”
司雪衣笑道:“誰都可以不見,但端木師妹是一定要見得。”
端木熙銀發輕閃耀,柔媚的臉上笑意漸濃,道:“師兄說話還是那么好聽。”
司雪衣笑了笑,拍了拍龍血馬道:“這夯貨搞事情了?”
將龍血馬領回來后,司雪衣也沒工夫管它,很快就跑的沒影了。
端木熙將它牽過來,不用想肯定是闖禍了。
端木熙笑道:“師兄料事如神,這家伙跑去御獸園打架了,一個人霸占了全圓的伙食,其他妖獸都餓瘦了好幾圈,可威風了。”
“嘿嘿!”
龍血馬驕傲的昂起頭,咧嘴露出門牙笑個不停。沒錯,厲害吧。
司雪衣狠狠拍了下龍血馬,也是感到一陣頭疼。
他雖然沒什么道德底線,可滄瀾學院畢竟是自家人,要耍橫得在外面耍那才叫威風。
“沒受委屈吧!”司雪衣問道。
端木熙笑道:“哪敢啊,師兄現在風頭正盛,誰敢委屈這小祖宗,只是苦了御獸園的弟子,想盡辦法總算將它送到我那了。”
“辛苦師妹了。”
司雪衣道了聲謝,目光一掃,發現龍血馬背上還有一個箱子,立刻道:“這是啥?”
端木熙將箱子取下來,打開之后,赫然是一套嶄新的白衣,還有玉帶、吊墜、頭巾和其他配飾。
“師兄,該換衣服啦!”
端木熙笑吟吟的道。
修士雖然可以通過真元清潔身體、潔凈衣服,可時間久了,衣服總會顯舊。
司雪衣衣服很多,可最合身的那套白衣,卻只有端木熙親手做的那一套。
瞧見箱子里的白衣,司雪衣當即眼前大亮,笑道:“就算是拿倒雷皇草,也比不上這套衣服讓我歡喜。”
端木熙聞言心中歡喜,臉上笑容更甜,道:“師兄快去洗個澡,我好幫你換上。”
司雪衣和端木熙的關系很微妙,兩人不是情侶,可在某些關系上卻比情侶要親密,彼此間并無多少避諱。
還未洗漱完畢,端木熙便端著衣服走了進來,她從司雪衣手上接過毛巾,替他將身上的水漬擦干凈。
而后神色認真的給司雪衣換上新衣,等到束完長發,插好玉簪之后,一切才算大功告成。
端木熙替他整理完衣領,退后幾步,打量一番后笑吟吟的道:“師兄真好看。”
司雪衣笑道:“你來流云居,應該還有其他事吧。”
端木熙點了點頭,道:“也該說正事了,蒼玄府內四宗共管的天心島上,流光金盞花要開了。”
“滄瀾學院這次由陸晨輝師兄帶隊,他之前派人找過師兄了,但師兄閉門不見,就只能委托我,等你閉關之后再說此事。”
司雪衣沉吟道:“流光金盞花。”
這等奇花他還是知道的,生長在天心島的靈池之中,有蒼玄府內四大宗門共同控制。
每當奇花成熟之后,由四宗各自派出弟子前往爭奪。
此物的價值比不上三百年的雷皇草,可若是普通的雷皇草,還真未必有流光金盞花珍稀。
“他們已經走了?”
司雪衣開口道。
端木熙點頭道:“走了。不過花期真正成熟還有段時間,師兄若是現在出發的話,應該是能趕上的。”
司雪衣正要開口,忽然想起什么,便道:“怎么是陸晨輝帶隊?梅子畫和楓月羽呢?”
端木熙笑道:“大師兄和楓月羽都在閉關沖擊天元丹,肯定是無法出來的,不止他們,其他宗門的頂尖妖孽,也都在沖擊天元丹呢。”
司雪衣了然。
二人邊說邊走,出了流云居便牽著龍血馬朝山下走去。
按照端木熙的說法,陸晨輝曾經也是滄瀾學院的大師兄,可惜沖擊高星天元丹失敗了三次。
最終,只能降低標準,在二十一歲凝聚兩星天元成功。
如今天榜弟子中他修為最高,可潛力卻是已經盡了,兩星天元丹已經沒有沖擊龍脈的可能。
想要達到龍脈之境,至少得凝聚四星天元丹才行。
天元丹可以看做修士面對的第一次大考,不能在十八歲凝聚出至少四星天元丹,基本就當不了天才二字了。
端木熙笑道:“師兄你有雷皇草,倒是無需擔憂這一關。”
司雪衣如實道:“雷皇草啊,我已經煉化完了。”
“啊?”
端木熙驚訝的看向司雪衣。
司雪衣笑道:“不然你以為我這半個月都在干嘛?”
端木熙震驚的無以復加,半晌才笑道:“這可真讓人吃驚,但如果是師兄的話,好像又沒什么意外的。”
到了山腳之后,端木熙開口道:“師兄決定去天心島了嗎?”
司雪衣道:“你都開口了,我有拒絕的理由嗎?”
端木熙莞爾一笑,率先上了龍血馬,而后低頭看向司雪衣示意他也上來。
司雪衣也不客氣,翻身上馬從后方抱住端木熙,輕聲道:“三年了,你還在跳那支舞。”
端木熙笑道:“師兄在偷看嘛?”
司雪衣眨了眨眼,笑道:“你這可就欺負老實人了,師兄從來不偷看,師兄是光明正大的看。”
“哈哈哈!”
端木熙聞言立刻笑了起來。
龍血馬在平地狂奔,清風迎面襲來,讓人神清氣爽。
司雪衣心情大好,不由學著戲腔,迎風唱起了小調:“他還演著那場郎騎竹馬來的戲;他還穿著那件花影重疊的衣,他還陷在那段隔世經年的夢……”
“師兄,你唱歌真好聽。”
端木熙扭過身看著,近在咫尺的司雪衣,雙眼微瞇,笑吟吟的道。
水汪汪的眼眸里,竟是異彩連連的光芒。
如此近的距離,端木熙吐氣如絲,宛若溫潤的熱浪落在司雪衣的臉上。
司雪衣莞爾道:“要不是我聽過你唱歌就真的信了。”
端木熙笑道:“不管,反正師兄唱的就是好聽。”
司雪衣長發的迎風輕舞,眉宇間盡是少年鋒芒,聽得此話不由笑道:“行,那我這一輩子都只唱給你聽。”
端木熙明知他說的肯定是假話,可心里依舊甜甜的,嬌俏的臉上露出輕柔的笑容,小聲道:“我要真有這樣的福氣就好了。”
司雪衣一時無語,這個總是低眉順目溫柔可人的丫頭,心里到底藏著怎樣的悲傷。
“師兄,熙以后要是哪也去不了,就在你身邊當個丫頭好了,我給師兄捏腳捶背端茶倒水。”端木熙輕聲說道。
司雪衣平靜的道:“若真有這天,我肯定得找出來是誰欺負人,然后殺了他。”
端木熙笑吟吟的道:“若是師兄打不過呢?”
司雪衣笑道:“別怕,打不過還有老爺爺呢,我家老爺爺,又帥又能打!”
白黎軒:??
端木熙聽到這般回答,卻是掩嘴笑個不停,笑聲清脆悅耳悅耳,隨著狂奔的龍血馬一路飄向遠方。
“這一路,風塵仆仆,酒葫蘆倒掛在小紅馬上。”
“一抬眼,黃沙萬里,一把劍插在城樓墻角。”
笑完之后端木熙心情大好,所有陰霾一掃而空,她迎著風唱起了司雪衣教過的第七杯酒。
司雪衣沒有說假。
端木熙的歌聲就是天籟之音,如果天上有仙人唱曲,說不定也得遜色三分。
她的聲音像精靈一樣,曲調在抑揚頓挫間,如山谷清泉擊打著巖石,空靈澄澈,輕快中帶著無盡歡愉。
等到一曲唱完,端木熙興致徹底起來了,她甩著腳將鞋子扔了出去,露出光滑白嫩的腳丫。
“雪衣師兄,你往后退退,熙跳舞給你看。”
端木熙的手在司雪衣胸前推了推,而后柔媚一笑,光著腳丫踩在了馬背上。
在司雪衣驚訝的目光中,她穿著水紅色的長裙,站在這馬背之上,轉動起輕盈靈動的舞姿。
龍血馬速度不減,端木熙仿佛隨時都要掉下去一般,可她太靈活了。
她的舞姿優美動人,轉動間水袖如云,菱布迎風而舞,身姿如飛天的仙女。
她就這樣不知疲倦的轉著圈,雙手如靈鶴般挽出優雅的姿態。
司雪衣看的驚心動魄,生怕她直接乘風而起飛了出去。
呼呼!
正這般想著,端木熙真的飛了起來,她單腳點在馬背上,雙臂輕展,菱布騰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真的飛了起來。
美人舞如蓮花旋,翩若浮云著霓裳。
這太神奇了!
端木熙雙手遮住臉,而后長袖如水幕般緩緩展開,露出一張絕美的臉來。
司雪衣看的呆住了,端木熙瞧見他這般模樣,勾魂奪魄的臉上,露出調皮可愛的笑容。
而后雙手一招,端木熙左手提著酒壺,右手端著銅制酒杯。
端木熙再次轉動起來,等她停下來時,酒壺已經被扔了出去。
酒杯則被其銜在口上,在司雪衣震驚的目光中,端木熙嫣然一笑,她的身體展現出難以想象的柔韌性,就在這馬背之上向后彎腰獻酒。
噠噠噠!
龍血馬還在策馬狂奔,速度絲毫未減,司雪衣被這一幕嚇得不輕,伸手就要去接住酒杯。
可端木熙微微搖頭,不準他用手來接,司雪衣沒辦法只得用嘴接住了這杯酒,而后抬頭灌入喉中。
端木熙笑聲如風鈴般響起,她抬腰而起的剎那順勢轉身,摟住司雪衣的脖子,直接坐在了他的身上。
她面若桃花般紅暈,勾魂奪魄的看著司雪衣,吐氣如絲道:“師……兄……熙也要喝酒。”
不待司雪衣說話,端木熙堵住司雪衣的嘴唇,吮吸著司雪衣口中還未散盡的美酒。
司雪衣并未抗拒,環手抱住對方,將兩具身體僅僅的貼在一起。
白黎軒: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里。
龍血馬:我要是扭頭看看會不會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