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一身墨綠色的長裙,頭發上還系著一條黑色斑點絲帶,戴著一副細邊眼鏡,化著淡妝,整個人看著非常淑女、賢惠。
見到我時,她沖我笑著,招呼道:“你來啦。”
我點了點頭,也禮貌性地回了個微笑。
走進屋里后,溫老就坐在沙發上,向我喊道:“小陳,快過來。”
我坐了過去,溫老隨即便對我說道:“才剛到吧?”
“嗯,到了一會兒了,溫老我剛剛聽小李說安溪大橋下那具尸體,不是廖強的,是真的嗎?”
溫老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是的,我也聽說了,DNA檢測的結果和廖強并不匹配。”
“這就奇怪了,有目擊證人,那個地方也確實挖出尸體了,不是廖強又會是誰呢?”
“警方那邊還在調查中,我叫你來是想告訴你秦國興留了后手的,警方找到他的時候,他根本非常配合,甚至將旗下所有的財產都進行了轉移。”
我一時陷入了沉思中,這么說來,秦國興是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了,所以提前就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
在我的沉默中,溫老又說道:“現在的情況就是,從目前掌握的這些信息來看,不足以判他死刑。”
“不對呀,那劉漢的死也是他一手造成的啊!”
“目前只有人證沒有無證,而且證人現在也挺危險的。”
證人是劉成義的舅舅李云成,我急忙問道:“證人為什么危險?”
“你不知道嗎?他有非常嚴重的肺癌,當天警方找他取證后,他就被送往醫院了,估計是救不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便是猛地一沉。
我知道李云成患有肺癌,只是沒想到這么快……
我重重點了點頭,說道:“那現在的情況,是不是找不到物證,秦國興就不會被判死刑?”
“差不多是這樣,目前的掌握的證據不足以判他死刑的,包括他偷稅漏稅,相關部門也去核實了,他已經提前轉移了財產。”
我靠,這秦國興還真是老謀深算啊!
我之前還一直覺得他就是一介匹夫,有勇無謀,現在看來是我小看他了。
不過也對,他上頭還有保護傘,即使他想不到這些,那他的保護傘肯定也能想到。
這下我也不知道怎么辦了,這秦國興要是不能判死刑,那就是對我最大的威脅啊!
這時,安思琪端著一個果盤走了過來,果盤里已經切好了各種精美的水果。
溫老這才對我說道:“你也別太著急,這件事情其實不復雜,只要能把廖強的尸體找到就是突破口。”
我也知道找到廖強的尸體才是突破口,關鍵是,現在什么線索都沒了,除非讓秦國興主動開口。
當然,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劉小飛。
他作為秦國興身邊最重要的一號人物,他肯定知道真相,可現在他卻失蹤了。
搞不好,已經被秦國興送去境外了。
我立刻對溫老說道:“有一個人或許知道真相,秦國興身邊的劉小飛,聽小李說他沒有被警方抓到。”
溫老點了點頭道:“對,他突然之間人間蒸發了,警方這些天一直再找他,沒有任何音訊。”
我嘆了口氣道:“那就難了,估計他已經被秦國興送去境外了,因為他知道秦國興所有的事情。”
溫老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卻又對我說道:“你也別太著急了,這件事情到現在為止已經算取得了一個階段性的勝利,至少以目前的證據來看,秦國興至少要判個三五幾年。”
三五幾年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他禍害了這么多人,就應該是死刑。
而且,他只要還活著,就能威脅到我。
可溫老又對我說道:“你也別擔心,自己該干什么干什么,警方這邊肯定還會繼續查下去的,你就好好把度假小鎮搞起來吧。”
我重重點點頭,這確實才是我應該做的,我現在只想盡快把度假小鎮做起來,只想賺錢。
溫老突然又拉著安思琪的手,與我的手放在一起,語重心長的說道:“最重要的是,你們倆好好的,我可等著和你們的喜酒啊!”
我很尷尬,也看得出來安思琪也挺尷尬的,可我答應了安思琪陪她演好這場戲,自然也只能硬著頭皮尷尬下去了。
緊接著,溫老便站起身來,對我們說道:“那你們單獨聊會兒,我身體不太舒服,上樓歇著了。”
“溫老,你身體怎么樣?沒什么大礙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急忙問道。
“沒事,老毛病了,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你們年輕人聊吧,我這個老頭子就不摻和了。”
溫老說完,便上樓休息去了。
我和安思琪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大眼瞪小眼,真的挺尷尬的。
她大概也感覺到了尷尬,于是對我說道:“要不,我們出去走會兒。”
也好,免得在這里坐立不安。
和安思琪來到外面,我們就這么并肩走著,誰也沒有先說話。
彼此沉默著,走了一會兒后,安思琪才終于忍不住開口道:“你不是去國外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嗯,事情辦完了就回來了唄。”我應付似的笑著回道。
“是不是感覺挺尷尬的?”
“有點,不過你放心,既然我之前答應過你,我就會陪你演下去的。”
她低著頭,淡淡一笑,又很不自然地弄著頭發。
為了緩解這種無話可說的尷尬,我便主動找話題向她問道:“對了,你是在大學里教什么的?”
“我是教漢語言文化專業的,主要就是現代漢語和古代漢語,以及中國歷代文論和馬克思主義文論。”
一聊到她擅長的領域,好像話匣子一下就被打開了。
我笑了笑道:“那你挺厲害的嘛,這么年輕就在師范大學教書了。”
她淺淺一笑,回道:“我是本校研究生畢業的,畢業后就直接留校了。”
“挺好的,那像你們大學老師一個月能拿多少工資啊?”
她愣了一下,我以為不能說,于是又對她說道:“沒事,不方便可以不用說。”
她搖搖頭道:“沒有不方便,我只是從來沒有算過,一般每個月差不多就是七千到一萬吧。”
“那還是不錯了,你家里有兄弟姐妹這些嗎?”
“有一個姐姐,嫁去福建了。”
“父母都健在吧?”實在找不到話題了,只有問候她的家里人了。
“都在。”
大概是沒什么話題了,安思琪突然又對我說道:“我不知道干爸竟然給我爸媽說了,我跟你的事,我爸媽就一個勁的讓我找機會帶你回家一趟,我挺為難的。”
“呃……”我愣了一下,又笑說道,“這有什么好為難的,找時間我跟你回去一趟唄,這沒事兒。”
安思琪很是意外似的,說道:“真的?你真愿意跟我回家一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