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菜:
如果是在別的地方,我肯定不會去,因為這種一般都是帶人去消費的。
可是我相信唐老板,他這人真沒什么心機,和他聊天很愉快。
我雖然是來這里療傷的,可也不會將自己完全封閉,我也需要一定的社交。
認識一些當地人,對我今后在這里也有一定幫助。
那幾個顧客喝完咖啡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之后就沒有顧客了,這生意要是在城里,估計連電費都不夠交。
不過唐老板覺得無所謂,反正這是他自己的房子,能掙多少是多少。
和唐老板聊了一會兒,我發現他這個人活得真的挺瀟灑的。
快四十歲的人了,也沒結過婚,而且年輕的時候還玩過樂隊,就他剛剛說的那個哥們兒就是他們樂隊的主唱,他是貝斯手。
和唐老板聊著聊著,他妹妹唐玲突然回來了,看著挺匆忙似的,回到屋里就開始到處翻著,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唐老板開口向唐玲問道:“你這火急火燎的找啥呢?”
“哥,你看見我那個那件藍色的西服了嗎?”唐玲一邊翻著著,一邊問道。
“不是在箱子里嗎?你找西服干嘛?準備去相親啊?”
唐玲回頭白了唐老板一眼說:“等會兒有個老板要來談買賣,我不得穿得精神一點啊!”
“成天聽你說買賣,買賣,你那玩意兒賺到錢了嗎?”
“這不是剛開始么,慢慢來唄。”
唐老板笑了笑,沒再搭話了。
過了一會兒唐玲便換上了一件藍色的西裝從屋里走了出來,還別說這西裝看著挺好看的,整個人一下就變得有氣質了。
“哥,怎么樣?還成吧?”唐玲走到我們面前,向唐老板問道。
唐老板瞅了一眼,嘖嘖兩聲說道:“我得好妹妹穿啥都好看,你說是吧?陳老弟。”
突然被點名,我連忙點頭說道:“嗯,不錯。”
“那我走了,晚上我就不回來吃飯了,不用等我。”
“去吧去吧,你們年輕人好好奮斗。”
唐老板一邊說著,一邊給我參上茶水,又對我說道:“我們老頭子就好好享受生活,陳老弟這話沒毛病吧?”
“沒毛病,年輕就該闖一闖。”
唐老板又搖著頭苦笑著說:“她就瞎闖,不過我都由著她,就只有這一個妹妹,我不疼誰疼啊!”
我點點頭,下意識的問道:“唐玲做什么生意啊?感覺她挺忙的。”
“咳,她就瞎忙,搞什么手工,搞了大半年了,一分錢沒賺到,都倒貼了好幾萬進去了。”
“做生意嘛,得慢慢來,你得給她信心呀!”
唐老板笑了笑說:“我都由著她呀,她想干嘛就干嘛唄,只要在我眼皮前我就放心。”
和唐老板就這么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傍晚了。
也沒什么客人,唐老板索性就關門了,然后換了一身比較時髦的衣服,就帶著我去了他哥們兒開的那家小酒吧。
就在古鎮里面,也不遠,跟著唐老板走了十來分鐘就到了。
這家小酒吧的名字也很有特色,就叫“有一家酒館”。
跟著唐老板走進酒館里面,里面一切都很有特色,酒館不大,可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還有一個小舞臺,舞臺上各種設備應有盡有。
酒館的大廳里用各種樣式的玻璃瓶吊了一圈,而且我發現每一個瓶子里都裝著一張便利貼,上面還寫著一些字。
我盯著那些瓶子看時,唐老板對我說道:“這是我兄弟搞的,都是顧客留下的便利貼,寫了想說的話放進那些瓶子里面。”
我笑了笑,點頭道:“挺不錯啊!看著也好看,很有文藝范兒。”
“我這兄弟年輕的時候就是個憤青,你看他這樣子你就知道了。”
唐老板說著,便向小舞臺上正在唱歌的一個男人揮了揮手。
果然,那個男人留著臟辮,甚至穿著短褲和人字拖,這煙嗓我很喜歡。
酒館里也沒什么人,只有幾個顧客。
說好的妹子,我也沒見到。
唐老板又對我說道:“你隨便找地方坐,不要客氣,我放這里是自己家一樣。”
我點點頭,然后就在舞臺前面一張桌子前坐了下來。
安靜的聽著歌,他正唱的這首歌是趙雷的《我記得》。
這首歌很好聽,他的嗓音演唱這首歌簡直就是絕配,非常有感覺。
整首歌唱完后,他放下話筒從舞臺下來和唐老板打了個招呼:“賤人,來得挺早啊!”
“那不必須的嗎,你請我喝酒,我什么時候慢待了嗎?”
聽著他倆的交流,我就感覺得到他們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
唐老板轉而將我叫了過去,拍著我的肩膀對他那個哥們兒說道:“給你介紹一下,陳豐,我客棧新來的住客,我跟他挺聊得來,就帶他一起來了。”
唐老板哥們兒看向我,點點頭道:“兄弟你好,叫我阿亮就行了。”
我笑著點了點頭,唐老板又說道:“你不是說今晚有姑娘嗎?人呢?咋一個都沒有?”
“誰跟你說有姑娘的?”亮子撇了唐老板一眼。
“小輝,你咋回事?你不是告訴我有姑娘么?”唐老板轉而看向舞臺上拿著一把吉他的小伙子,質問起來。
那個叫小輝的小伙子訕訕一笑,顯然是騙了唐老板。
唐老板立刻罵罵咧咧起來,當然就是兄弟間的那種打鬧。
于是亮子又把他叫到了舞臺上,要一起合唱一首,唐老板也欣然的接過貝斯。
他們一起唱了一首黑豹樂隊的《無地自容》,一開嗓就直接震撼住我了。
我這還是第一次在現場聽搖滾,這感覺太棒了,感覺整個世界都被自己踩在腳下。
而且他們幾個在舞臺上也玩得很嗨,不管破不破音,走不走調,只要走心就行了。
音樂不就是讓人引起共鳴么,他們成功讓我融入了他們的狀態里,跟著節奏一起搖擺起來。
那一刻,我真正做到了忘記一切。
就像歌中的一段歌詞:“不再相信,相信什么道理,人們已是如此冷漠,不再回憶,回憶什么過去,現在不是從前的我。”
更讓我感到意外的是,他們演唱完這首歌后竟然還邀請我一起上去唱歌。
我連忙擺手說我不會唱,可他們硬讓我上去一起玩,說會不會唱沒關系,主要是開心。
好吧,我成功被他們叫上了舞臺,不會什么樂器的我,就只能跟著他們瞎吼。
那種感覺棒極了,好像將所有的情緒和痛苦都發泄了出來。
太痛快了,我從來沒有感受到這么痛快過,仿佛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忘記了自己的年齡,也忘記了自己曾經的遭遇。
和他們瘋吼了一會兒后,我是徹底玩開了,和他們也沒什么距離感了,大家就坐在一起喝酒,天南地北的聊著。
正聊得起勁的時候,酒吧里突然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這伙人一進酒吧就踹翻了吧臺前的高腳凳,領頭的是一個光頭,看著不像善茬。
“喲!玩得挺嗨啊!我在外面就聽見了,哥幾個心情挺好的啊!”光頭男向我們這邊掃了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
同時,唐老板和阿亮他們幾個都站了起來,小輝還抓起了一個酒瓶。
好似下一刻雙方就要沖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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