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菜:
在她說完這句對不起后,嘴里突然開始吐出白沫,整個人也開始抽搐起來。
我猛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急忙扭頭看向那瓶已經喝得快見底的紅酒,我感覺這酒問題。
我的頭開始劇烈眩暈起來,有一種站不穩的感覺,我趕忙扶著那張小圓桌,穩住了身體。
我再次看向地上不斷抽搐中的肖薇,說道:“你……你這酒里是不是下藥了?”
她好像已經不能說話了,整個人不斷抽搐著,嘴里不斷有白沫吐出來。
我又中計了!
我暗罵一聲,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在我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失之前,我拿出手機,撥打了120急救電話。
之后,我的意識便開始一點點的消退,但人還有一絲清醒,我看見肖薇躺在地上,似乎已經沒有動靜了。
我嘗試著叫了她一聲,依舊沒有回應。
大概是因為我沒有喝多少酒,所以毒素并沒有那么強,但是我整個人已經沒有任何行動能力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酒店房間的門被打開了,迷迷糊糊中我看見有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沖了進來。
接下來,我的意識便徹底消失了。
等意識開始恢復的時候,我又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了。
沒什么別的感覺,就是渾身麻木,好像被抽空了一般。
那種感覺就好像工作了一個通宵,一點精神都沒有。
入目的是一片刷白,空氣中漂浮的是那熟悉的消毒水氣味。
我開始回憶,回憶我意識消失之前發生的事情。
我記得肖薇喝的那酒里被她下了毒藥,我還記得當時肖薇躺在地上不斷抽搐,不斷口吐白沫。
我確定我現在還活著,盡管一點精神都沒有,可視線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實。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走進了病房,是護士。
護士來到病床前,見我醒來了,隨即便向我問道:“你有哪點不舒服的嗎?”
“渾身沒勁兒。”我如實回道。
“給你洗過胃的,現在是這樣,過一會兒就好了。”
“我是中毒了吧?”我確認道。
護士一邊弄著輸液瓶,一邊回道:“是的,還好你身體里的毒素不多,要不然真救不活了。”
我又連忙問道:“跟我一起的一個女人呢?她怎么樣了?”
護士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不清楚,我是住院部這邊的。”
“哦,謝了。”
“沒事。”她對我笑了笑,又對我說道,“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按鈴。”
“嗯。”
護士準備離開病房時,我又趕忙叫住她,問道:“對了,護士,我想問一下,我家里人知道我的情況嗎?”
護士搖了搖頭,回道:“反正從你被送到我們住院部來,一直沒有你的家屬來過。”
那就是沒人知道了,這樣也好,省得安瀾擔心。
護士前腳剛離開不久,又有人來病房了,這次來的不是別人,是高勝和戴立濤。
“老大,你可終于醒了,真嚇死我了。”一進病房,高勝便急聲說道。
“你怎么來了?”我看著高勝,還有些虛弱的說道。
“知道你的情況后,我就第一時間趕過來了。”
高勝說完,戴立濤又忙附和道:“陳董,是我給高總打的電話。”
我又看向戴立濤,問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一直沒有消息,我就給你打電話,接過接電話的是醫院的醫生,他告訴我了你的情況。”
原來是這么回事,我又急忙向高勝問道:“安瀾不知道吧?”
高勝搖了搖頭說道:“嫂子不是馬上臨產了嗎,我怕她擔心,就沒有告訴她。”
“沒告訴她就好,”停了停,我又問道,“對了,肖薇怎么樣了?”
戴立濤和高勝對視了一眼后,高勝一聲嘆息:“她……死了。”
“死了?!”我驚訝一聲。
高勝點了點頭,又說道:“醫生說送來醫院的途中就已經沒有了呼吸,搶救也根本沒用。”
我心頭頓時“咯噔”了一下,好好的一個人,就這么說沒就沒了。
在我的錯愕中,高勝又對我說道:“老大,你別管她了,她想拉著你一起死,這種人就該死。”
“陳董,我真沒想到會是這樣,差點害了你。”戴立濤又忙說道。
我閉上了眼睛,緩了一會兒,才終于說道:“沒事,這跟你沒有關系,她就是沖我來的。”
高勝又繼續說道:“這件事警方也介入了,已經證實了肖薇是自殺,跟你沒有關系。”
“她真的死了嗎?”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再次確認道。
高勝很嚴肅地點點頭,說道:“真的死了,現在她的遺體已經被運到殯儀館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忽然感覺心里空落落的,原本還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和我說話。
可是轉念之間,就陰陽相隔了。
盡管我恨她,可是人已經沒了,再多的恨也沒有理由了。
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她酒里真的下了毒,要是我謹慎一點,肯定會制止她的。
只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后悔藥。
這時,高勝又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我,說道:“這是警方在肖薇身上搜出來的一封信,是她的臨終遺言,你要不要看一下。”
我沉默了一會兒,讓高勝念給我聽。
他將信封打開后,將里面的信紙取了出來,隨即念了起來:
“遺言:先看見這封遺言的人,我想應該是警察吧!我想對警察同志聲明一下,是我自己在酒里下了毒藥,這件事跟任何人沒有關系……陳豐的死也是我策劃的,我要對陳豐的家人和朋友說一句對不起!可能你們會很恨我,覺得我是個瘋子,但是當你們看見這封遺言的時候,我已經死了,所以無所謂了……就這樣吧,我累了,晚安,整個世界!”
“完了?”我道。
高勝點了點頭:“完了。”
“好。”我也沒有多余的話,因為此刻,我沒有什么心情。
高勝將這封遺言收好后,又滿是悔恨般的說道:“老大,我是真不知道是這么回事,差點害了你。”
“你不用自責,跟你沒有關系,她就是沖我來的,就算不用這種方式,也會以其它方式的。”
“這個賤人為什么總是陰魂不散啊?”高勝怒罵一聲。
“可能她覺得我欠她的吧!”
高勝還想說點什么,被我打斷了:“行了,不說這些了,她已經死了,說再多都沒用了。”
相繼沉默了一會兒,我又才對他們說道:“你們別在這里守著了,該干嘛干嘛去吧,我現在沒問題了。”
高勝這才點點頭回道:“那行,老大,有什么事你給我打電話就行了,這兩天我都在武漢的。”
我點了點頭,等他們都離開病房后,我才找到手機給安瀾打去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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