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菜:
黃莉已經走遠,我也才回過神來,長長嘆了口氣對他說道:“我以前在重慶認識的一個朋友,后來她因為我的一些事坐了牢,我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出來的,反正現在就這樣了,像陌生人一樣。”
說完,我又補充了一句:“你安瀾姐也認識她。”
“我感覺她心事重重的樣子。”
安一峰都能看出來,我怎能看不出來呢?
我又輕輕嘆了口氣,說道:“算了,開車吧,回家。”
安一峰便不再多問,隨即重新發動了車子。
夜色已經很深了,街道上的那些霓虹燈覆蓋了這個有些冷冽的夜晚,連白天里高聳的樓群,都好似藏在那無數的光圈中萎靡了下去。
我盯著車窗外失神了片刻,才從口袋里摸出一盒煙,點燃后吸了起來。
忽的,我又想起了剛才安一峰打那一群混混的那一幕,我還真挺好奇的,于是又向她問道:“一峰,你怎么那么厲害呀?”
“哈?”安一峰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我說,你怎么那么厲害,剛才七八個混混都不是你的對手,我學過武嗎?”
安一峰訕訕一笑道:“以前在部隊里學過。”
我可不相信去了部隊就能變得那么厲害,部隊是會改變一個人,但是不可能改變得這么透徹。
我繼續說道:“你沒跟我說實話吧?”
安一峰沉默一會兒后,才終于說道:“我在特種部隊服役的。”
這就說得通了,特種部隊那就不是普通當兵的了,那可是當兵中的當兵的。
但是我真的沒想到啊,安一峰竟然還有這么一層身份,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我頓時笑道:“那干嘛退伍了呀?你年紀也不算大呀?”
我好像說到了安一峰傷心事似的,他忽然嘆了口氣,然后才說道:“發生了一些事情,加上我爸那時候也查出了癌癥,我就退伍了。”
我倒沒去問他發生了些什么事,畢竟是人家的私事。
我“哦”了一聲后,又才說道:“今天可真對虧你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后果。”
安一峰卻很嚴肅的說道:“姐夫,你以后把我帶著一起吧,我這個人雖然不會說話,但是發生危險,我能保護你。”
我現在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其實還很需要一些貼身的保護,不怕一萬怕萬一嘛。
我點點頭回道:“行啊,那以后就跟著我,不過一峰,今天的事你可別回去告訴你安瀾姐啊。”
安一峰點頭應了一聲,忽然向我問道:“姐夫,最近是不是有人想害你?”
我愣了一下,向他反問道:“你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一種直覺,特別是上次你帶我去那個農家樂,我真的發現有人在鬼鬼祟祟的觀察你,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不得不說當過特種兵的人,自覺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樣,我還記得當時安一峰就和我說過這事。
不過那時候我也沒多想,現在才發現他的這種自覺是有原因的。
我也不怕告訴他這些事情,正好聽聽他的意見。
我對他說道:“你說的沒錯,確實有人要陷害我,就是那天我去農家樂見的那位,他是政府當官的。”
安一峰皺了皺眉,又細問道:“所為何事呢?”
于是,我便將劉江華和楊威的那些事情,包括劉江華找我投資的原因,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安一峰。
當我說完這些事之后,也已經到家了。
我和安一峰都沒有下車,安一峰將車停好后對我說道:“姐夫,我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這種事情確實挺難辦的,我也沒有好的建議給你,但是姐夫你若用得上我,你就跟我說,我肯定赴湯蹈火。”
“一峰,現在有你在我身邊,我挺有安全感的,真的。”
安一峰笑了笑,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進屋休息吧。”
回屋后,我簡單洗漱之后便直接去了次臥。
可剛躺下,安瀾就進來了。
“你還沒睡?”我當即向她問道。
“你還沒回來,我怎么睡得著?”
我沉默了片刻,才又對她說道:“快去睡吧,這都馬上十二點了。”
她卻向我走過來,就在站床邊,看著我說道:“你還在生我的氣?”
我又一陣沉默,說道:“生氣到不至于,我只是覺得這件事你真的應該聽聽我的建議。”
安瀾隨即在床邊坐下,繼而抬手攏了一下頭發,才說道:“是,剛才我一直在想這件事,我在想你為什么要全線收回歐洲那些商品。”
“那你想明白了嗎?”
安瀾也沉默了一會兒,才終于說道:“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肯定想的都是怎么樣才能將損失降到最低……所以,歐洲那些貨,你能不能交給我來處理,不管你想怎么樣,我可以盡量幫你爭取一點時間。”
“你告訴我,你想怎么做?”
“收回可以,但是那些貨不能砸在我們自己手里,我找人聯系了東南亞以及北美的分銷商,我們可以……”
我沒等她說完,便揚起手打斷道:“行了,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這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陳豐,我知道你擔心我們失去歐洲市場的信任,可是我們將商品全線收回,再銷往別的地方,這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就在于,不管是東南亞市場還是北美市場,盡管他們還沒有出臺新的標準,可是如果這件事被曝光出去,你知道后果嗎?”
停了停,我又說道:“后果就是,我們是避免了這一次損失,可我們的商品會在整個國際上受到影響,從而導致我們今后都很難在進入東南亞以及北美市場。”
安瀾似乎很疲憊了,她閉上了眼睛,半晌后才睜開說道:“可是你知道嗎?如果一味的收回所有商品,并進行報廢處理,那損失是多少?你知不知道我們連下個月的員工工資都危在旦夕了!”
我知道安瀾也是在為大局著想,不然她不會說出如此不明智的解決辦法。
我是真的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和安瀾吵架了,但是我也不想按照她的這個辦法去解決。
我深吸一口氣,然后說道:“安瀾,你聽我說,咱們得弄清楚現在的關鍵。”
“我認為關鍵是這件事本身是由盧比引起的,我們已經叮囑過讓他不要再出庫了,是他自己違反了我們的要求,這應該讓他自己來承擔才是。”
我點頭道:“是,你沒說錯,的確是盧比的莽撞,可也怪我們自己給他提供了貨物。”
停了停,我又耐心的說道:“先不說誰對誰錯,就拿這件事的本身來說,你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證我們的損失降到最低,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的后果?”
相關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