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菜:
當我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我的整個頭皮都在發麻,甚至覺得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怎么可能,這聲音和安瀾那么像?
緊接著我便聽到下樓的腳步聲,這似乎不是幻聽。
只是一剎那,我果斷地扔掉鍋鏟就朝外面跑了出去,抬起頭就朝樓道口看去。
也正是這一眼,我的世界炸裂了!
是安瀾!
我可以確定是她,她真的剪短了頭發,但那氣質還是那樣的卓越。
我和她四目相對,她似乎也沒想到是我,以至于整個身體也僵在了原地。
我的心在狂跳,不過很快就有一個問題在我腦海里閃現出來,她為什么會出現在我老家?
我曾想過無數次我們見面的場景,可是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是這么巧合的方式。
這真的是一種巧合,而且太巧合了,巧合得就讓我覺得這一切有人在背后導演。
可是此時此刻,我又該用什么方式去面對她的存在?
她穿著一身睡衣,本來是一身很有親和力的睡衣,可是穿在她身上卻依然讓我感覺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不知道我們就這么對視著過了多久,好像很久,又好像沒過多久……
終于,還是我先開口打破了這死一般的沉寂,說道:“你是真實的嗎?”
沒錯,這就是我此刻最想問的,我想知道這一切是不是真的。
而她給我的回應也只是簡簡單單地點了下頭,她的反應讓我很是郁悶。
這么久沒見了,她就是用這樣的方式來和我相見嗎?
可這個時候我不想和她大吵大鬧,我盡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又向她問道:“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一句兩句我和你說不清楚。”
“你只會說這一句話嗎?一兩句要是說不清,那就說十句、一百句,我都聽。”也許是情緒太過于激動,我的語氣還是加重了許多。
安瀾生怕被誰聽見了似的,急忙對我說道:“你來我房間吧,我慢慢告訴你這一切。”
“好,你在哪個房間?等會兒我就來找你。”
安瀾伸手往二樓其中一個房間指了指。
我一看,這不就是我以前睡過的那間房嗎?
我還記得上次春節回來時這間屋子的門是反鎖著的,我媽告訴我是開發商的人在里面當辦公室,當時我也沒太在意。
難道說,安瀾春節的時候就已經在這里了嗎?
我沒去多想,因為這些她待會兒都要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也必須告訴我。
安瀾回去了房間,而我也回到了廚房里,我需要一點時間給自己冷靜一下,她也需要。
我再次開火重新拿起鍋鏟熱起了飯菜,可是心思全然不在這上面了。
我的心情變得很復雜,我已經都快忘了她的樣子了,甚至忘了自己曾經親吻過她的畫面。
除此之外,我們還一起睡過,她對我說過,她愛我,我當然也愛她。
但此刻,我只覺得,她的身體還是那個身體,可內在靈魂卻換了。
終于,我熱好了飯菜,然后著急忙慌地端到樓上梁靜的房間里面。
“怎么那么久啊?現做的嗎?”
“沒,我現在有點事,你先吃著,吃完了把碗放在一邊就行了,我等會兒來收。”
“這么晚了你還要干什么去?”
“你別管了,等你睡一覺起來,你就知道了。”
我想,讓梁靜知道安瀾還活著,而且就住在這里,她應該也會很激動吧!
說完后,我關上門便直接去了安瀾那邊房間。
進門后就看見她正坐在書桌前,好像已經等了我一會兒了。
我反手關上門后,她便開口向我問道:“誰跟你一起的?”
“梁靜。”
“她?!”安瀾頓了頓,急忙又向我問道,“她在隔壁嗎?”
“對,不過現在不說她的事,先說你的事,告訴我吧,為什么會在我家?”
她頓了頓才沉聲對我說道:“其實我一直都在你家里。”
“什么叫一直?”
“就是三亞出事之后,我就來你老家了。”
我一聲冷笑道:“所以,你在我家已經住了大半年了?”
她點頭輕輕“嗯”了一聲,她的態度很讓我生氣,可我還是忍著沒有動怒。
繼續向她問道:“所以,你聯合我媽一起來騙我是吧?”
“我這么做是為了你好。”
“是為了你自己吧!”
她沉默。
可她的沉默卻徹底激怒了我,我吸了吸鼻子,又是一聲冷笑道:“你心里是不是覺得我特可笑?……你要是覺得可笑,你就笑啊!為什么冷冰冰的對著我……我是欠了你的嗎?”
“陳豐,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她的臉上終于有了一些細微的表情。
我卻仍然很激動道:“你也知道需要我理解,那你理解過我嗎?你沒出事,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完了嗎?我真搞不懂你了,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還是說在你眼里壓根就沒有我呢?”
等我說完后,她卻又沉默了。
她的沉默真的讓我很蛋疼,就好像明明我蓄力一擊卻擊中了一團棉花,那種無力感讓我感到崩潰。
看著她這熟悉而又陌生的臉,我又想起了她曾經依偎在我身邊的樣子,讓我那么踏實,又那么心潮澎湃。
我當時會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運的男人,要何德何能,才能擁有這樣的女人?
我后來才明白,當我這么想的時候,我們之間就已經不平等了。
我的眼角在發熱,鼻尖也在發酸,眼眶里似乎有眼淚在打轉。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又對她說道:“不說了不說那么多不相干的話了,我只想你告訴我,這大半年的時間,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陳豐,現在事情還沒有完全塵埃落定,你不要打聽這些,好嗎?”
我笑……
不過在我心中已有答案,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如果是一般女人,這個時候一定會向我傾訴這大半年所有的磨難和心路歷程。
我相信她是真的以假死的方式在背后操控著這一切,我也相信她有很多難言之隱。
可是我都能理解她,為什么她就不能理解我呢?
我只道,她不和我說,是她的性格。還有就是,她一直以來都沒有把我當成她最親近的人,或者是靈魂伴侶。
從開始到現在,她對我都有太多保留了。
這大概就是不夠愛吧,我算是看透了,她也許根本不知道這大半年我過著什么樣的日子。
但她是真的不會安慰人,我們現在見面了,可是她還在和我掩飾著,連一句起碼的歉意都沒有。
這讓我的心里更加痛苦了,也漸漸對她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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