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菜:
我慢慢走到她的身邊,她給我讓出了碼頭上一塊位置,我順勢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抓起酒瓶我就喝了口酒,隨后又拿出煙點上,說道:“不介意我在你面前抽根煙吧?”
“介意。”
“那我還是去邊上吧!”
她一把將我拉了回來,然后主動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她說道:“就在這里。”
我盡量將煙拿的遠遠的,盡量不要熏到她了。
就這樣一起沉默了片刻,我終于開口問道:“有什么心事嗎?說出來吧。”
“沒有,就是想安靜一會兒。”
“那我的出現會不會打擾你?”
“說什么呢,你來了正好,讓我靠一靠。”
“你就不怕被別人給看見?”
“這你烏漆墨黑的,誰能看見啊!”
說得也是,這個碼頭是個廢棄的碼頭,不特意往這邊來,是看不見的。
突然不知道聊些什么,我也不想和她說與這次旅行無關的事。
愣了一會兒后,我才找到話說:“你覺得燒烤廳里的那支樂隊唱得怎么樣?”
“還行,挺有氣氛的。”
“民間樂隊我認為算是不錯的了,我們公司好些小妹妹還去找人家要微信呢。”
“可能是他們唱的歌我不喜歡吧。”
“那你喜歡聽什么歌?”
安瀾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半晌后才說道:“還真沒有我特別喜歡的,不過最近我總聽趙雷的歌。”
“雷子啊!我記得以前我都跟你說過吧,他的歌我大部分都會唱。”
安瀾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說道:“你不是要唱他的那首《三十歲的女人》給我聽么?現在可以唱嗎?”
我當然還記得,那次是在醫院里,病房里還有其他人,我的確不太方便。
這里沒別人,我自然不怕了。
我將手中煙蒂掐滅后,對她說道:“我可以唱,但是你別笑,因為我五音不全。”
“唱吧,我會盡量忍住的。”
我笑了笑,然后拿出手機將伴奏放了出來,慢慢進入狀態后,跟著伴奏唱了起來:
“她是個三十歲,至今還沒有結婚的女人
她笑臉中眼旁已有幾道波紋,三十歲了光芒和激情已被歲月打磨
是不是一個人的生活,比兩個人更快活
我喜歡,三十歲女人特有的溫柔
我知道,深夜里的寂寞難以忍受
你說工作中忙的太久,不覺間已三十個年頭
挑剔著,輪換著,你再三選擇
她是個三十歲,身材還沒有走形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可否留有當年的一絲清純
可是這個世界有時候外表決定一切
可再燦爛的容貌都扛不住衰老
我聽到,孤單的跟鞋和你的笑
你可以,隨便找個人依靠
那么寒冬后,炎夏前,誰會給你春一樣的愛戀
日落后,最美的,時光已溜走……”
等我唱完這首歌后,安瀾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我知道她獨身一人面對家族的紛爭,一個人回到國內,頂著巨大的壓力。
誰都不知道她有多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只愿時光能夠善待她吧!
我一口干掉了最后半瓶啤酒,仰著頭望著大海,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繼而張開雙臂“啊”的吼了出來。
吼完之后,我再看向安瀾,終于對她說道:“來,像我這樣吼一嗓子。”
“干嘛呀?”
“吼嘛,吼完了你就舒服多了,信我。”
“不要,別人聽見了多奇怪啊!”
“誰管你呀,在這里就要放得開,你就是把自己的心事藏得太嚴實了,這樣不好,搞不好會抑郁的。”
“那你拉我一把,我腳麻了。”
我向她伸出手,她扶著我的手,慢慢站了起來。
“來,跟著我這樣做……”我邊做出動作,邊對她說道。
于是安瀾便照著我的樣子,張開了雙臂。
我有對她說道:“先深吸一口氣,然后朝著遠方大喊出來,像這樣,啊……啊……”
在我的“啊”聲中,安瀾終于有勇氣吼了出來,不過她的聲音完全被我的聲音給蓋住了。
我立馬收音,只剩下安瀾一個人的聲音飄蕩在蒼茫大海中。
她沒有停下,并且叫得更大聲了,聲嘶力竭的那種大吼。
持續了大約十幾秒鐘,她才慢慢平靜下來,大喘了一口氣。
繼而回應我們的竟然是遠處海平面上的那艘白色貨輪的鳴笛,這種巧合真的讓人淚目。
安瀾還在喘息中,我向她問道:“怎么樣?很爽吧!”
“嗯。”
終于看見她的笑臉了,像個孩子那樣單純。
她轉過身來面前我,滿臉笑容的說道:“真的好多了,為什么這么神奇?”
“來,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騙我的吻是吧?我才不讓你得逞。”她將頭一歪,然后向后面走去。
“你不干也得干,你最好快點跑,讓我追到了你就慘了。”
“來呀!你來追我呀……”說著,她就開跑了起來。
我轉身便奮力直追,踩在柔軟的沙子上,特別舒服,不過就是跑不快,每一步都軟綿綿的。
安瀾之所以能跑那么快,那是因為她已經把高跟鞋給脫掉了,光著腳丫子當然跑得快了。
忽然,她“啊”的驚叫了一聲,然后整個人就原地蹲了下去。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飛快地朝她跑了過去,急忙向她詢問道:“怎么了?崴腳了嗎?”
她一臉的痛苦之色,說道:“好像被什么東西給刺了一下。”
我頓時心里一緊,急忙說道:“我看看。”
安瀾嗎這才抬起腳給我看,就在他的左腳下有一根不知道什么海洋生物留下的刺,很細,已經有一半插入了她的腳底板。
看上去就十分疼,我立馬對她說道:“被一根刺給刺破了,我現在幫你把那顆刺給拔出來,你忍著點。”
“嗯。”
“你用手抓住我的肩膀,一定要忍著啊!”
“好。”她聽話地將雙手抓在我的雙肩上。
我用手機照著亮,找準那顆刺,繼而咬著牙齒用力給拔了出來。
好在刺進去并不深,大概也就兩三毫米的樣子,不過已經刺破皮了。
安瀾都沒叫一聲,等我告訴她好了時,她很驚訝的說道:“就好了嗎?怎么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疼嗎?”
“不疼啊!就剛才踩上去的時候有點疼。”
“叫你脫鞋子呀,這沙灘上到處都是陷阱,晚上又看不見。”
“那我還是把鞋子穿上吧。”說著她蹲下身子將高跟鞋穿上了。
我卻不忍心她繼續走了,于是對她說道:“你還是別走了,現在不疼,萬一走一會兒就開始疼了呢。”
“那咋辦?”
“我背你。”我毫不猶豫地說道。
“被人看見了怎么辦?”
“不會的,我繞開他們,直接把你送回酒店。”
安瀾還在猶豫中,我直接將背對著他,很是強勢的說道:“別墨跡了,趕緊上來。”
安瀾遲疑了一會兒,終于還是上了我的背。
我慢慢站直,安瀾身上淡雅的清香立馬鉆進我的鼻孔。
海風吹著她的秀發,發梢不時的在我脖子處撥弄,弄得我心里一陣陣發癢……
相關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