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菜:
精神病院位于沙區,在一座山上,這里風景很不錯,遠離了城區,很有一種寧靜致遠的感覺。
如果這里沒有精神病院,可能會被開發成別墅區。
來到醫院后,照例登記。
在工作人員帶我去見那個同伴時,我向他問道:“他最近情況怎么樣?有沒有好點?”
工作人員搖搖頭說更嚴重了,不過最近倒是活躍了一些。
我聽著有些難過,我這同學是我人生中最好的一個朋友。
想當初我們一起打拼的時候,一起蝸居在一個不到二十平方的小房間里,我們吃著泡面,還要考慮要不要加火腿腸。
我們每天天不亮就去街上發傳單,每天夜里也是忙著寫程序到凌晨。
最終我們終于成功,那時候他告訴我,他的偶像就是比爾蓋茨。
他還說即便達不到偶像的高度,也要做咱們國家的比爾蓋茨。
他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天妒英才啊!
終于來到了趙亮所在的病房,在門口我就看見他在自己房間的墻上,正在寫著什么。
工作人員上前敲了敲門:“趙亮,你朋友看你了。”
“噓……小聲點,我在干一件大事!”趙亮轉過頭頓時示意我們別說話。
工作人員還想說話,我拉住了他,對他說道:“沒事,你先去忙吧!”
工作人員離開后,我就在門口站著看他,看他墻上寫的原來是各種代碼。
雖然亂七八糟的,牛頭不對馬尾,但這些代碼可都不是一般人寫得出來的。
他很專注,和以前一樣,只不過精神失常的他,可能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看著他那蓬頭垢面的樣子,我心里很難受。
終于我走了進去,來到他面前,撿起地上的半截粉筆,也在他寫的那些代碼后面寫了起來。
趙亮猛地推了我一把,兇道:“你干什么?你這個壞人!”
我笑了笑看著他說:“我給你補完整,你看,這樣是不是就對了?”
趙亮立馬看向我剛才寫的那面墻,忽然像個小孩子一眼笑了起來。
可是笑著笑著,他就哭了,哇哇大哭。
我不知所以的看著他,然后走過去抱了抱他,安慰道:“別哭,我在。”
他還在不停的抽搐著,一邊哽咽著說:“完了,一切都完了,我做錯事了……都完了……我是個罪人……”
“不是,你不是,我不怪你,趙亮你是我朋友,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繼續安慰著他。
說真的,我從來沒有怪過他。
哪怕以前我還不知道那件事是人為的時候,我也沒有怪過他。
因為我覺得我們就是一條繩子上的,就應該同甘苦,共患難。
可他卻覺得對不起我,加上那時候他家里人也出了一場嚴重的車禍,導致母親死于那場車禍,父親也落下了殘疾。
從此后他們原本小康的家庭雪上加霜,他也面臨著千萬元的罰款,就這么瘋掉了。
趙亮忽然猛然推開我,睜大了眼睛看著我,問道:“你是誰?你是不是來害我的人?”
“不是,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陳豐啊!”
“陳豐!啊……”他突然發狂似的尖叫一聲,然后躲進了床底下。
我一頭霧水,記得上次來看他時還不這樣的。
于是我又彎下腰看了他一眼,他朝我吐了口口水,兇道:“你走,你快走……我打死你!你個壞人。”
我用手抹掉了臉上的口水,耐著性子說道:“你先出來,我不是壞人,我是外星人,我是來救你的。”
聽到我這么說,他頓時不再失控了,也慢慢從床底下爬了出來,看著我說:“你……你是外星人?”
“對啊!我是從星球來的,我是來帶你走的。”
“不,我不走,我知道你想搶我的東西,不給你。”說著,他抱起了床上的枕頭,死死的護在胸前。
看著他這樣子,我又想笑又想哭,最終一聲無力的嘆息。
沒有再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他現在病情的確更加嚴重了,我再待下去,怕他胡來。
準備離開離開時,他忽然叫住了我:“陳豐!”
這一聲很有力量,我心里“咯噔”一下,連忙回頭看他。
他依然死死抱著那個枕頭,對我說道:“我給你唱首歌吧!”
精神病人的腦回路是正常人想象不到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想唱歌。
然后她就唱了起來:
輕輕笑聲在為我送溫暖,你為我注入快樂強電
輕輕說聲漫長路快要走過,終于走到明媚晴天
聲聲歡呼躍起,像紅日發放金箭
我伴你往日笑面重現,輕輕叫聲共抬望眼看高空
終于青天優美為你獻,擁著你當初溫馨再涌現
心里邊童年稚氣夢未污染,今日我與你又試肩并肩
當年情此刻是添上了新鮮……
我記得這是他最喜歡的一首歌,是張國榮的《當年情》。
那時候我們一起看錄像碟,就是張國榮和周潤發一起演的《英雄本色》。
這首歌沒唱完,我就哭了。
等他唱完后,我已是淚流滿面。
我就站著門口看著他,然后笑了笑對他說道:“兄弟,你放心,我會找到證據證明你的清白,我也會讓你好起來的。”
“壞人,你們都是壞人,你們想搶我的東西,不給……我不給……”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鉆進了床底。
看著他這個樣子我心里真的很不舒服,想當年他是那么優秀啊!
終于我還是離開了,雖然什么都沒有了解到,但我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
只是在我臨走的時候,負責趙亮的醫生告訴我說前幾天也有人來看過他。
我頓時感到驚訝,趙力只有父親,但也去了養老院,他身邊也沒有什么朋友,怎么可能會有人來看他?
我忽然感覺不對勁,立刻向醫生問道:“你知道是誰嗎?”
醫生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他說是趙亮的同學。”
“對了,”說到這里時,醫生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說道,“就從那天過后趙亮就變得更加嚴重了,他總說有人來搶他的東西,每次都抱著他那個枕頭。”
我越發感覺不對勁,問醫生可不可以看一下監控,說我懷疑那個人有問題。
醫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同意了,便帶我去了監控室。
調取了當天的監控后,我發現一輛有些熟悉的寶馬車停在了醫院門口。
緊接著車上下來的人讓我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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