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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第二份禮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0日  作者:知是荔枝來  分類: 武俠 | 仙俠 | 熱血 | 古典仙俠 | 江湖 | 知是荔枝來 | 且聽劍吟 
第四百八十二章第二份禮

第四百八十二章第二份禮

知是荔枝來:

粗略一望,淳于復的心瞬間下沉,距自己最近的晉軍重甲,顯然已中山霧之毒,口吐白沫,雙眼上翻,眼看就要性命不保。

「易兄...」大驚之下,淳于復忙轉頭望向遮面人,言外之意甚是明顯。

遮面怎能不知淳于復言外之意,亦佯裝困惑開口道:「將軍,此間山霧詭異,適才我被卷入其中,萬幸在下所習內功要先修習心神以定心性,適才才得以逃脫,瞧見將軍眼神迷離,故才知曉將軍亦被其蠱惑心神。」

淳于復這才知曉這山霧的厲害,不由想起適才自己被山霧迷惑心智,瞧見自己兒時過往,轉念又想到眼前的晉軍將士的中毒之狀,疑惑開口:「為何你我不曾中毒?」

「你我已破境知天,這山霧對尋常人殺傷極大,但對你我,卻只能迷惑一時,傷不了咱們性命。」遮面深知以淳于復知天境修為,早晚會參破這山霧奧妙,干脆不遮不掩,如實相告。

見遮面陷入沉思,淳于復再望向眼前身處山霧之中的晉軍將士,心中急切瞬滿,不知是在說這些奄奄一息的晉軍將士還是另有所指,喃喃道:「這些兒郎可死在疆場,但絕不能如此憋屈死在這西隆山中。」

隨即轉頭望向山霧之中命懸一線的將士,側目審視著身旁遮面問道:「易兄既已參破這山霧玄機,可有法子救下我晉軍將士?」

遮面怎能瞧不出這是淳于復的又一次試探,故顯猶豫神色,實則心中暗喜,眼下是獻上第二份禮的最佳時機,如此正好徹底打消淳于復對自己的疑心又可完成心中之計。

不過轉念又想到那少年,如此一來,豈不又將他置于險境,此前相距雖遠,但也能隱約瞧出少年受傷不輕,遮面自忖自己絕不會看錯,少年與那人定有淵源,陷入兩難抉擇之際,聽得身側主帥再度開口。

「兄有何疑慮,不妨直說,只要能救下這些將士性命,淳于定當重謝!」淳于怎能瞧不出遮面眼中猶豫,立時便知曉他有法能救下將士性命,眼珠一轉,看似懇切相求,實則卻是暗凝真氣,準備在遮面口說不字之時,立時出手偷襲。

知自己內傷未愈,已落下風,唯有出其不意,方能占得先機,淳于復目光之中的銳利如同利劍,牢牢鎖住遮面要害。

察覺到身旁主帥殺意涌動,遮面心中冷笑一聲,單眸微瞥,望向早已不見少年蹤跡的林中,稍作盤算,已定下主意,假意重重一嘆:「唉!既是將軍所求,在下自當盡力而為...不過...」

淳于復聞言大喜,更是篤定自己推測沒錯,遮面確有法可救下麾下將士,忙開口問道:「如何?易兄但說無妨。」

「我這法子消耗內力頗深,尚需將軍在旁護法,且無法保證能救下多少人!」遮面故作憂心道。

聞言散去心中所凝殺意,淳于復安撫遮面道:「護法之事好說,本將自當一力承擔,至于能救下多少人,易兄自當盡力便好!」

遮面知道自己無法扭轉這位主帥心思,便依心中之計行事,反身回往坐騎,將一直隨身攜帶的木匣取下,雙手托起,恭敬行至淳于復面前,單膝一跪將木匣舉過頭頂。

「這...不是易兄所言的第二份禮?兄不是說還不及獻禮之時嗎?」淳于見他將木匣獻上,并未急于上前打開,反是目光掠過,向歸于自己身前之人開口問道。

遮面雖是跪地俯首獻禮,單眸卻是輕抬戒備,察覺到那目光之中似仍有戒備,不作猶豫,當即起身,自顧打開木匣解釋道:「此物乃是易某無意間所得,不過不到用時,卻只能當作異獸觀賞,可眼下正是用到它的時候,故才獻予將軍。」

目光一直緊鎖遮面動作,淳于復甚至已做好了隨時后躍退開的準備,但至匣口完全打開,也不見任何動靜,唯有輕微鼾聲從中傳出

,淳于復這才放下心來,稍行幾步,至那木匣前,稍稍探頭向內望去。

通體雪白的異獸幼崽,正蜷縮在木匣之中,睡得正酣,似乎先前匣外的一切,都對它無絲毫影響,在見到這異獸幼崽一瞬,淳于復面色驟變,驚呼開口:「獅虎獸?易兄所說的第二份禮,便是這獅虎獸?」.

遮面似對淳于復認出獅虎獸并不意外,見木匣托前幾分:「將軍既識得此獸,自然也知這獅虎獸的本事。」

淳于復并不知獅虎獸有何能,只知自己此次率十萬鐵騎南下,便是要接應獅虎獸北歸,可主上吩咐,乃是呂殘攜獻獸之人同來,眼下呂殘下落不明,加之自己一意孤行,要率軍雪恥,怎奈呈騎虎南下之勢...

目中疾轉,冷汗瞬間浹背,此人若如是主上安排,那自己擅動大軍之事,想來主上已然知曉,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么,淳于復心知肚明。

當年他能將自己從深淵捧上云端,也只需一道圣旨,便能讓自己從金盔將軍再跌回那方殘破小院,如此一來,莫說為父雪恥,便是現在擁有的一切也將不復存在...念及此處,不由對遮面人殺心頓起。

遮面人顯然早知自己在獻出獅虎獸時淳于復會動殺心,接過話來:「在下不是晉人,將軍只管放心。」

淳于復稍作思忖,便知他說的都是實言,眼下自己既無將士在旁,且在與少年拼斗時所受內傷未愈,趁手兵刃也已損毀,以他武境,如真是他的人,自然不必在偽裝,只得先探其所求,再相機而行,于是暫斂殺心,沉著道:「獅虎獸在你手中,自然是知曉我此來目的!」

「在下自然知曉,將軍率軍南下的目的之一,便是為了這獅虎獸,但也知道,將軍為一己私欲,枉顧晉主之令,深入齊云,想要破開雁北城雪恥。」

短短數言,兩人局勢頓轉,淳于細細回想先前發生種種,心中卻猜不透此人意欲何為,思慮再三,還是問出了最蠢的一句。

「你...究竟是何人?」

易黜聞言一笑,淳于復此問正中下懷,當即單手托住木匣,伸手解開一直豎遮半張面孔的黑紗...半張臉似被火焚燒,蜿蜒可怖的傷痕爬滿了半張臉,猶如煉獄惡鬼...

與露在外的另外半張面孔截然不同,即便是為了重取金盔而吃盡苦頭的淳于復,自忖自己若是毀容至此,也難有心茍活于世。

「將軍,實不相瞞,易某這傷,還有易某全家性命,皆是狗賊齊劭命其麾下云影司加害所致,萬幸被金刀門王顏相救,才茍活性命,在下在金刀門多年,本以為此生報仇無望,機緣巧合之下,卻撞破一樁天大的秘密...」

易黜顯出面上傷疤,提起王顏,卻見淳于復似無反應,立時便知自己所獲情報無錯,當即定下心思娓娓道來。

「我得知王顏乃是晉安插在齊云武林之中的一枚暗子,便想傾力助門主行事,以報滅門之仇,怎奈多年過去,直至易某已年逾四旬,晉依舊不曾有動兵入齊之象,如此等下去,恐等到有機會報仇的那一日,易某老矣,再無機會手刃仇人!」

聽得易黜言及此處,自幼受盡冷眼的淳于復感同身受,不禁微微點頭,但轉念想到齊劭貴為齊云天子,遮面乃是江湖中人,到底是什么會讓齊云天子不惜自降身份也要滅其滿門,正欲發問之時,卻聽遮面繼續道來。

「自那之后,易某心灰意冷,自此在門中再不出矣,直至一日,無意間從門主處得知晉主欲對齊云再用兵,不過忌憚雁北城墻高厚,且傳言這雁北、西隆、東徑山中曾有仙人布下陣法,唯異獸獅虎可破其陣,恰晉主暗子何家堡已得獅虎幼崽,正一路北上,而將軍則率軍接應...」

言至此處,易黜止言,只待這位主帥自行領會,果不其然,淳于復眼眸低垂

,連連轉動,心中暗忖:「這么說來,此人北上,劫走了獅虎獸,獻給我,可如此...不對,若是王顏知曉,稟于主上,莫說要報仇,便是他自己性命也難保矣...」

看穿了淳于復心中疑惑,易黜深吸口氣,說出讓淳于復也心驚之語來:「所以在下前來投效,是投將軍帳下,而非投效...晉主!」

此言一出,淳于復面色驟變,正欲怒斥面前人挑唆君臣關系之際,卻聽他低聲輕言數語,到了嘴邊的呵斥之言頓時咽下。

「在下知道將軍一心要踏破雁北,直指江霖,所以在下獻獅虎獸于將軍,便是要助將軍再立功勞,方能更上一步,也只有這樣,在下方能有機會在有生之年,踏入江霖,報得大仇!」

淳于復已被說動,可卻盡力壓住心中欲望,片刻后,方才冷笑一聲:「本將差點被你所惑,沒有你,本將同樣可再上一步,助我主踏平江霖,一統天下。」

「可將軍率軍南下,深入齊云境內,且不論戰事勝敗,單論這不遵皇命,孤軍深入,回朝之后,可會落得個‘違抗皇命,好大喜功之罪?到時,莫說要再上一步,便是手中金盔...恐怕將軍也保不住了罷。」

易黜之言,一字一句皆中淳于復軟肋,一心為父雪恥的他,輕敵之下,不僅不曾尋得呂殘,如今冒進西隆山,麾下兩萬軍士,也是危在旦夕,相較之下,前方從雁北軍手中討得的便宜,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如此功微過重,正如易黜所言一般無二,且圣上擅察人心,心思又重...越想樾心驚的淳于復立時慌亂,哪里還顧得上去細究齊劭為何會對一介武林草莽行滅門之事的疑惑,向易黜抱拳行禮。

「兄之點撥,淳于復亦有此憂,還請易兄指點。」

忙單手托住淳于復行禮之姿,緩緩開口:「在下北上已盡窺雁北城中諸事,呂殘無謀,王顏短智,他們之計早被齊人識破,這些皆是事實,將軍只需言明實情,到時率軍入境,便是理所當然,只是將軍率兩萬晉軍入西隆山...」

易黜單眸一側,示意淳于復望向山霧之中奄奄一息的晉軍重甲,狠辣一閃,一字一句。

「依我所見,唯有滅口,方能保住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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