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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命懸一線


更新時間:2023年03月28日  作者:知是荔枝來  分類: 武俠 | 仙俠 | 熱血 | 古典仙俠 | 江湖 | 知是荔枝來 | 且聽劍吟 
江凝雪運起驚鴻殺招,可帶來的身體負荷與內傷,讓將將運起驚鴻的江凝雪身形不由一緩,劍上星芒也隨之暗淡了幾分。

將將顯露忌憚之意的人屠畜感到那柄長劍帶來的威脅稍去,幾張人面之上,兇悍神色浮現,喉中嘶吼著再度向白衣女子逼近。

江凝雪已感喉中有腥甜涌上,知道自己內傷不輕,五臟六腑的劇痛不停地沖擊著經脈,讓江凝雪腦中已漸生眩暈之感,瞧著再度逼近的人屠畜,江凝雪雙指微點,驚鴻劍得了主人之命,頓止縈繞之勢,立于江凝雪身側,劍鋒直指來犯之敵。

眨眼間,人屠畜嘶吼著已經襲至江凝雪身前丈余,巨大的身軀過處,將周遭樹木盡皆撞斷,見女子并未移動身形,人屠畜雙腳猛踏地面,巨大的身形騰空而起,幾個錦衣肢體溶成的巨掌抱拳,向著下方的白衣女子用力砸去...

巨大的聲響如天外巨石墜地,連同周遭之地都被這砸擊震的恍若地動,不僅將地面的積雪震起,就連積雪之下的覆土泥漿也被盡數掀起...

怪物直至砸擊時,都未見女子逃開,還道她已喪命巨掌之下,慘白的數只眼珠直直盯著抬起的巨掌之下,掀開手掌,并未如它所愿,有那白衣女子被拍成肉泥的尸首,幾只眼睛立時警覺轉動,向著周遭尋起女子身影。

恰此時,卻聽一聲輕喝傳來,人屠畜抬首望去,只見女子不知何時已在自己頭頂,手中長劍凝澎湃劍意斬下,人屠畜本就忌憚女子那柄長劍,此番劍光斬來,它已來不及閃避,只得舉臂格擋。

與其說是血液涌出,不如說是褐色的液體從人屠畜的斷臂噴出,驚鴻劍光過時,人屠畜的巨大手臂被一劍斬斷,而驚鴻劍勢不停,順勢繼續斬下,欲將這怪物一分為二。

殊料江凝雪這劍耗費了她太多內力,指尖顫抖不止,本可乘勢一劍將怪物斬殺,卻因內傷發作,劍勢稍緩...也正因如此,驚鴻繼續斬下也只,深深嵌入那怪物胸膛。

翻身落下,站定身形的江凝雪見狀心中暗道可惜,自己傷勢不輕,不然這劍已將怪物斬殺當場,指尖微點,欲喚回驚鴻...

豈料嘗試之下,自己的驚鴻劍竟未返回,大驚之下,江凝雪凝目望去,只見人屠畜胸中的長劍微微正隨著自己指尖微微抖動,似在掙扎返回,可人屠畜卻是憑骨肉緊緊卡住嵌入自己體內的長劍。

雙眼瞧向不遠處的女子,人屠畜兇悍嘶吼,此番沒了驚鴻威懾,已不再懼怕白衣女子,斷臂猛地一甩,褐色血液已如暴雨般向著女子射去...

江凝雪見散發著惡臭的褐色血液撲面而來,顧不得內傷與驚鴻劍,慌忙向旁躍開丈余,才堪堪避開。

站定之時,冷眸微瞥,瞳孔急縮,卻見衣角已經粘上些許怪物的褐色血液,這血液不僅惡臭難當,竟還有腐蝕之效,只瞬間,自己的潔白衣角已被血色腐蝕出大洞。

再望向自己適才立身之處,已被褐色血液腐蝕出一片酸臭之地,就連枯樹都被溶解,江凝雪暗暗心驚,眼下沒有驚鴻在手,這怪物的血液又含有劇毒,當打起萬分小心才是。

正當江凝雪全神戒備人屠畜時,卻沒注意遠處一直負手觀戰的何魁悄然而動,向著自己而來...

身形騰挪間,轉瞬已至,一方書冊大小的鑌鐵盾牌出現在何魁的手臂上,望著白衣女子后心擊去。

江凝雪雖未注意身后,畢竟登堂武境感知仍在,何魁偷襲之際,江凝雪已感知到身后危機,下意識地側身避開半分,雖未中要害,卻還是被何魁偷襲擊中肩頭。

一口血霧噴出,中了偷襲的江凝雪銀牙緊咬,控住搖晃身形不倒,順勢回身揮掌拍出,偷襲的何魁如今也只有登堂武境,不想冒險與女子相拼,忙舉生死簿格擋,借著女子掌力順勢后躍開來,落定身形,目光落在手臂盾牌之上,見生死簿上已結滿冰霜,不由冷笑。

“沒想到你竟還有余力,我還真是小瞧了你。”

“卑鄙!”

江凝雪咳嗽不止,肩頭劇痛與內傷襲上,已讓她暈眩難忍,只是費力擠出兩字怒道。

可還未等到話音落下,身后人屠畜已狂吼著奔襲而來,沒了驚鴻劍,江凝雪只能強忍傷痛,全力閃避,一時間,場中皆是怪物追逐白衣的身影,而何魁一擊偷襲之后,不知為何,并未再出手與人屠畜聯手相攻,而是這么靜靜望著場中相斗之景,目光閃動,不知在想些什么。

盞茶功夫,江凝雪已是狼狽至極,人屠畜渾身皆帶著令人作嘔的粘液,斷臂出不斷滲出惡臭褐色血液還有劇毒,這讓無劍在手的江凝雪只能閃避,無法相攻,不停消耗著內力,起初還能迅速閃開,隨著時間愈久,只覺得腳步愈發沉重,先前本毫不費力可躲開的巨掌似也快了數倍不止...

“轟隆!”

一塊大石被人屠畜輕松碾碎,巨石后縱身躍出的白衣女子,無論是踉蹌步伐還是披散的如瀑秀發,不消看就已知她精疲力竭。

可隨著手中巨石碾碎,人屠畜卻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意思,將手中的石塊殘渣用力丟向奔逃的女子,直直砸向她...

女子似已無力躲避,被石塊擊中后背的她再度噴出一口血霧,隨后踉蹌數步,跌倒在地。

江凝雪回首就見怪物手掌已無情拍下,心中絕望頓生,曾不止一次想過自己會怎樣死去,可笑的是卻萬萬沒想到會死的這么兒戲。

又想起那人離開前還對自己說過的話,似乎那無情之人有了些許悔意,不過已沒什么用了,反正今日已是難逃一死,又想起了那少年和他口中提到的喚做“霖兒”的姑娘,他這么牽掛她...只是不知今日自己死在這怪物掌下,他會不會為自己傷心。

絕望閉上那雙清冷的眸子,盡管還要遺憾,未能回去見見那無情之人,盡管心有不甘,還未與少年一同前往慕容谷,可江凝雪依然決定坦然面對死亡...

巨掌未停,轟然無情拍下...

這等動靜,也將立在遠處似在沉思的何魁吸引,抬起頭時,卻見本是殘忍目光中卻帶著一絲狐疑,好似全然不知面前發生了什么,可片刻后,目光中的平穩柔和卻瞬間被殘忍兇狠替代。

目光轉向人屠畜巨掌之下顯露出一角的白衣,何魁帶著殘忍笑容,緩緩踱步而去,自言自語道:“雖抓不著活的,就算是尸首,用來換風家那小妮子,應當也不是問題了罷。”

說話間,何魁已近怪物身旁,似也嫌棄人屠畜渾身腌臜的模樣,何魁沖著怪物稍稍擺手,示意它退開。

可隨著人屠畜退卻抬掌,被它巨掌拍出的地面坑中并未出現那女子尸身,唯有適才瞧見的白衣一角。

眼中立現警惕之色,何魁忙閃身后退,也顧不得人屠畜渾身散發的惡臭,直退至它身側,環顧四周,欲去尋找白衣女子身影...還未曾找尋到,就聽頭頂上方傳來微蘊怒意的少年之聲。

“莫要找了,在這呢。”

何魁猛然抬頭,循聲望去,不遠枯樹梢上,青衫拂動,少年劍眉微蹙,星眸中凝著怒意,懷中抱著的,正是適才差點喪命在人屠畜掌下的白衣女子。

正當何魁要開口時,夜空之中傳來輕功衣袂之聲,隨后便是大笑之聲。

“木小子,算你贏了,此間事了,這第一頓酒,老夫請了。”

來人躍上樹梢,立于少年身旁,瞧著受傷的白衣女子,目露凝重,江凝雪的武境,在石門八陣中,自己見識過,卻沒想到還會受如此重傷,隨即將目光向下望去,直至瞧見立在何魁身旁斷臂的丑陋怪物,本是凝重目光瞬間蘊滿怒意。

“這等違背人倫天道的邪術,你也敢用...不怕遭天譴嗎?”

聽聞這人滿是怒意之言,何魁仰首放聲大笑,低頭時面上已滿是扭曲,哪里還有半分笑容,沖著那人喝到:“天譴?哪還有天,我被鎮壓千年,天在哪?再說了,我是仙界之人嗎...霧傀,你那主子若在,老夫還容你三分,只可惜...他早已魂飛魄散,待會便送你去見他。”

說完這些,似又勾起了他心中的怒與恨,只聽何魁咬牙繼續道:“陳北州那廝,廢我修為,滅我兩魂七魄,讓我在那石門八陣中受了這千百年之苦,只可惜我沒看到他灰飛煙滅時的悲慘模樣...不過無妨,他想守護的一切,老夫都要親手毀去...還有他的那門功法,老夫也要弄到手...”

“真可悲...”

何魁話音未落,卻被一聲嗤笑打斷,含怒望去,何魁見是那少年開口截斷自己的話語,目中恨意更盛,咬牙問道:“你說什么。”

少年將懷中因傷重昏迷的女子托與身旁人,而后躍下樹梢,距何魁與人屠畜兩三丈之距,止住步伐,緩緩開口。

“技不如人,敗在臧北仙人手下不可悲;被鎮壓千年受盡折磨倒可悲;打不過別人,卻要來欺負弱者,可悲;口口聲聲要尋臧北仙人守護之人復仇,卻還腆著臉要尋他留下的功法,實是可悲中的可悲。”

抬手做掩住口鼻狀,少年目光,略帶嫌棄,望向何魁身旁的怪物,不屑道:“若你臥薪嘗膽,重返天界,亦或重修武藝,堂堂正正來復仇,我倒敬你三分,如此下作手段害人...若葬北仙人還在,恐也會后悔,自己怎會臟了手,滅了你兩魂七魄...”

少年還未說完,何魁已是暴跳如雷,向著身旁人屠畜吼道:“殺了他...不,擒助他,老夫要讓他嘗嘗人彘之刑,看看到時他還是否像現在一般牙尖嘴利。”

得了何魁之令,那人屠畜似被喚醒,抬起那滿是粘液的頭顱,幾只慘白眼珠牢牢鎖住不遠處的少年,向天怒吼,而后蹬地躍去。

少年并不驚慌,扯下身后劍匣,運足真氣撫去,匣口頓開...

隨后,劍吟響徹,月光青鋒映襯,恍若點亮少年眸中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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