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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交談,蕭戰知道了這個青年的名字:
禹青。
禹國當朝禹帝的第九子。
和其他皇子公主不一樣,禹青三歲那年,就被當成質子,送到了禹國第一門派——逍遙派當弟子。
這也算是禹國的傳統。
為了加深信任,逍遙派每一任掌門的直系后代,也會送到禹都生活。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逍遙派和禹國皇室才能在數萬年的時間里相互依托。
但這樣做會產生一個特定的結果。
那就是被送去逍遙派當質子的皇子,從小遠離都城,遠離朝堂,哪怕成年以后回歸,也只能當個閑散皇子,手里沒有實權。
相比之下,其他皇子從小就有人輔佐,有屬于自己的一批人脈。
換句話說,禹青就算回到了禹國皇都,也沒有任何實權。
而他身邊的老者,名為孔忠,乃是禹青母族的高手,擁有靈湖境一層的修為,這些年一直在暗中保護禹青。
半個月前。
都城派人到逍遙派傳訊,讓禹青返回國都。
誰料路上居然遭遇刺殺。
禹青母族派來保護的人全部犧牲。
只有孔忠護著禹青逃到這里。
怎料幾個時辰之前,還是有人試圖刺殺禹青。
要不是蕭戰關鍵時候出手,禹青現在已經死了。
“蕭兄不是我們禹國人?”
禹青眼底閃過一抹詫異。
而孔忠眼底卻滿是警惕。
蕭戰點頭:“的確只是途徑禹國。”
禹青笑著看向孔忠:
“孔老,不如請蕭兄和我們一起去都城,那里繁華熱鬧,正好也好好招待一下蕭兄。”
說著,他又看向蕭戰:“只是路途遙遠,興許還會遭到刺殺,不知道蕭兄愿不愿意和我們同行。”
蕭戰看出來,這個禹青是個很坦蕩直率的人。
他既然來了禹國,而禹國也的確足夠強大,適合自己接下來在這邊修煉。
“可以。”
聞言,禹青顯得格外開心,當即讓孔忠取出美酒,和蕭戰一起喝了起來。
然而只是半個時辰不到,禹青就已經醉倒。
孔忠輕嘆一聲,蒼老的眼睛隱約有些發紅。
他端起酒杯朝蕭戰示意。
喝掉之后才開口:
“陛下讓禹青從小在逍遙宗當質子,可……”
“以前派去的質子,都能在逍遙宗學有所成,偏偏九殿下不行,當年前往逍遙宗的路上就遭到刺殺,受了傷,導致無法修煉。”
“可即便這樣,還是有人不肯放過他。”
孔忠把酒杯重重放下,雙眼一片通紅:“他就算回了都城,也不會危及那些人的地位,可他們還是不打算放過他!”
蕭戰面色平靜,端起酒杯輕抿一口:
“看來,前輩知道幕后指使是誰?”
孔忠臉色變了變,最后還是搖搖頭沒說話。
第二天一早。
孔忠,禹青,還有蕭戰三人,就悄悄離開了這座城池,朝國都方向趕去。
為了避免被人發現,三人沒有御劍飛行,而是在密林中穿梭。
交談中,蕭戰得知,禹青的母親,也就是皇宮里的蕓妃,乃是前任兵馬大元帥尉遲林的女兒。
不過尉遲林去世以后,尉遲家就一落千丈,雖然族人還在軍中任職,但地位和實權已經遠不如從前。
若非尉遲蕓是皇帝的妃子,只怕尉遲家族還要更加沒落。
三個月后。
蕭戰三人橫跨大半個禹國,終于靠近了禹國國都。
禹國浩大,擁有百姓千億,其中修士的比例也不少。
而皇城更是氣勢磅礴,猶如盤踞在平原上的巨獸,一眼望不到邊界。
放眼望去,城里高樓林立,街道縱橫,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
城外,更是有大量城衛軍二十四小時不斷巡視。
此時,東城門口。
一名管家模樣的中年人,正帶著兩個護衛來回踱步,臉上寫滿了焦急。
直到看見迎面走來的孔忠,管家才連忙上前。
他盯著孔忠身邊的禹青,仔細辨認了兩人,才忽然紅了眼眶,直接跪下來,聲音哽咽:
“老奴,參見九殿下!”
禹青連忙將管家扶起來。
孔忠小聲開口:
“公子,這是尉遲家的管家。”
禹青輕輕點頭。
管家一邊抹眼淚,一邊讓人把馬車牽過來。
禹青笑著看向蕭戰和孔忠,示意兩人一起上了馬車。
蕭戰有些詫異地看向孔忠,“前輩不是尉遲家的人?”
孔忠搖頭,“算是,我十五歲參軍,沒有其他親人,是大元帥的傳令兵。”
“后來在戰場上受了傷,大元帥安排我在府中當護衛。”
蕭戰輕輕點頭。
同時他也在好奇,哪怕禹青被當成質子送到了逍遙派。
但既然是皇宮下令讓他回來的,那回來之后不先去皇宮,為何要先回尉遲府?
這不合情理。
此時,尉遲府中一片喜氣洋洋。
所有人都在等著禹青回來。
大廳當中。
一個端莊的老太太坐在主位上。
周圍全是一群中年婦人,或者年輕的姑娘,以及不少丫鬟。
忽然,外面有丫鬟驚喜喊道:
“九殿下回來了,殿下回來了!”
聞言,老太太立刻抹起了眼淚,然后被兩個中年婦人攙扶著起身。
就見禹青、孔忠,還有蕭戰三人正朝著這邊走來。
不過在靠近大廳之后,蕭戰和孔忠同時停下了腳步。
孔忠笑著看向蕭戰:“小友,不妨去我那里喝點?”
蕭戰輕輕點頭,回頭看了眼已經走進大廳的禹青,沒打擾他和家人團聚的喜悅。
孔忠居住的院子,在尉遲府西院。
“府中所有護衛都住在這邊。”
一路上,不斷有人向孔忠行禮。
就算是一些不認識他的新人,在旁人提醒之后也是一臉恭敬。
畢竟這是保護了九殿下這么多年的貼身護衛。
不是他們能夠相提并論的。
來到一棟二層小樓前,孔忠不由得感慨一句:“多年未歸,還是當初的模樣,真懷念啊。”
他推開門,看到里面一塵不染,就知道平時有人在打掃。
落座之后,他從儲物戒指里取出好酒。
酒過三巡,孔忠終于完全放松,苦澀笑道:
“這些年我也算是提心吊膽,生怕公子出點什么事情,好在……好在平安回到了皇城。”
“不過,皇城這邊管理極為森嚴,不是禹國的人,一旦被發現,就需要接受監管,甚至可能被驅逐,所以,小友最好還是不要和別人說起這件事情,免得多出一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