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愣了愣,指著剛才那個小廝,“可是他讓我們在這里等。”
這個小廝下意識朝那邊看了眼,見那幾人都是冷笑著看自己,頓時有些尷尬,“沒關系,請跟我來吧。”
“等等,”蕭戰忽然取出十兩銀子,遞給這個小廝:
“有勞了。”
說完這句,蕭戰還看了眼那邊的幾個小廝。
尤其是一開始那個小廝,看見這一幕之后,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但是他變臉也很快,連忙小跑過來,對著蕭戰躬身行禮:
“公子,剛才我記錯了,幾位大師都有空,我帶你們上去吧。”
說著,他就要伸手去拿另外一名小廝手里的銀票。
可蕭戰卻是面無表情地開口:
“不用,他帶我們上去就行。”
說完,蕭戰看向旁邊那名小廝,“走吧。”
這名小廝看著手里的十兩銀票,一時間有些恍惚。
他剛來妙手堂不到一個月,這還是第一次收到打賞。
而且,十兩銀子,這也太多了。
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連忙帶著蕭戰三人朝樓上走去。
等來到三樓的一個房間門口,小廝連忙對著蕭戰抱拳:
“公子,等我通報一聲。”
說完,小廝就敲了敲門。
一道有些蒼老的聲音從屋子里傳出來。
“進來。”
“三位稍等,”小廝推開門走了進去,直接把蕭戰給的十兩銀票雙手遞給坐在條案后面的老者:
“師……師父,有位公子,帶著……”
等小廝把話說完,老者才放下手里的醫書,淡淡看了眼小廝:
“我定的規矩,醫館里不管誰收到的打賞,都歸你們自己。”
小廝卻搖了搖頭,“師父愿意收我為徒,讓我在醫館學習,已經是大恩大德。”
沒錯,醫館里的所有小廝,其實都是館主和另外幾名坐堂老大夫的學生。
只是目前他們只能干些打雜之類的事情。
老者臉上終于出現一抹笑容,把十兩銀票收了起來,然后點點頭,“把人請進來吧。”
等這個小廝轉身,老者眼底閃過一抹滿意。
房門拉開,蕭戰三人走了進來。
二嬸拉著蕭笑笑走到老者身邊,把小丫頭的情況說了一遍。
老者點點頭,示意小丫頭把手放到桌上。
把脈之后,他微微皺眉:
“心脈受損,這是娘胎里帶出來的,你懷她的時候,是不是受過傷,或者沒休息好?”
二嬸瞬間紅了眼睛,“是,有賊人報復我夫君,闖進我家里,往我肚子上踹了一腳。”
老者眉頭皺得更深了些:
“你夫君干什么的?”
“他是捕頭。”
聞言,老者心中了然。
“我開個方子,先拿藥回去熬著喝,三天后再來找我,到時候我給小丫頭施針,持續半個月,然后你就可以帶她回家靜養。”
聽到這話,二嬸終于松了口氣。
“好好好,多謝老先生!”
老頭沒說話,而是拿起桌上的紙筆,開始寫方子。
“好了,下去抓藥吧。”
蕭戰接過藥方,只是看了兩眼,就微微蹙眉。
見他這樣,老頭眼底閃過一抹不悅,“怎么,這位公子對醫術也有研究?”
蕭戰沒說話,而是把藥方又看了一遍。
他對這個世界的一些稀缺藥材還有天材地寶目前毫無了解。
但是在縣衙的時候,他也抽空翻看了一些醫書,對一些基本的藥材都有了解。
這方子的確算得上精妙,蕭戰卻看出來里面兩種藥材似乎相克。
但蕭戰沒有立刻反駁。
畢竟他對這個世界的醫術體系還不夠了解。
所以蕭戰很認真地開口請教:
“老先生,這兩種藥材,似乎相克,我有些不懂。”
見蕭戰只是請教,老者的臉色才好看了些。
“自然是相克,不過用量不同,效果也不同。”
“大多數的大夫用這兩種藥材,卻不知道不同的用量有不同的效果,這都是需要大量的經驗才能摸索出來。”
蕭戰點點頭,這樣也算是合理。
“你對醫術感興趣?”
老者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要是感興趣,我這醫館正好還在招人,我看你似乎悟性不錯。”
蕭戰緩緩搖頭,“我也是捕快。”
老者眼底閃過一抹可惜。
片刻后,蕭戰帶著二嬸還有小丫頭下樓,抓完藥后,付了一千兩銀子。
沒錯,就是一千兩。
藥材費用二十兩。
剩下的,全都是診費。
看起來是個很大的數目,卻也值得。
畢竟蕭笑笑的情況,整個郡城有把握治好的,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
回到客棧之后,蕭戰給了小二一些賞錢,借用廚房給蕭笑笑熬藥。
三天時間過去,蕭笑笑的情況的確有了一些好轉。
然后三人再次來到了妙手堂。
依舊是上次那個讓蕭戰印象不錯的小廝,帶著蕭戰三人上樓。
不過來到館主所在的房間門口之后,小廝輕聲開口:
“公子,可能要稍等片刻,有其他人在房間里。”
蕭戰點了點頭。
小廝直接推開了走廊對面的房門,把蕭戰三人請進來之后,又給蕭戰三人倒茶,還端來了糕點給蕭笑笑。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小廝重新走進房間,告訴蕭戰三人說可以過去了。
蕭笑笑嘴里還咬著半塊糕點,直接就跑出房間。
結果對面的房門也忽然打開。
一個看起來病懨懨的青年從里面走出來。
猝不及防之下,蕭笑笑直接撞在對方身上。
這青年眼神一冷,伸手就推了蕭笑笑一把。
二嬸臉色大變,連忙給這人道歉。
蕭戰則是一把扶住了蕭笑笑。
小丫頭對上青年那冷厲的目光,頓時嚇得渾身發顫,嘴巴一癟就帶著哭腔道歉: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可這青年沒說話,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原本跟在他身后的一個壯漢,卻是冷哼一聲,“對不起就完了,知道我家少爺是什么人嗎?”
“誰讓你們不長眼睛!”
二嬸一個勁兒道歉。
蕭戰則是面無表情,沒說話。
只是青年的臉色越發陰沉,“小丫頭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他死死盯著蕭戰,“你不該替她給我道歉嗎?跪下,磕三個響頭,否則今天你吃不了兜著走!”
蕭戰心里冷笑。
眼前這人明顯就是來看病,得到了什么不好的結果,結果把氣撒在自己等人身上。
見蕭戰盯著自己,這個青年眼神越發陰冷,“怎么,本公子說話不好使嗎?”
他給了隨從一個眼神,這隨從立刻上前一步,指著蕭戰大吼:
“問你話呢!我家公子說話好不好使!”
“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誰嗎!”
“你去打聽打聽,在這郡城里,誰敢不給我家公子面子!”
見蕭戰依舊面無表情,這隨從再次拔高了聲音:
“我家公子的父親,是郡尉大人,手下長官兩萬精兵!”
“兩萬!怎么樣,嚇傻了吧!”
蕭戰覺得眼前之人就是個傻*。
他直接推開這個漢子,示意二嬸帶著小丫頭先進去治病。
可這隨從,卻是直接攔住了兩人,還伸手就要抓住蕭笑笑肩膀。
只是他的手剛伸出來,就感覺一陣劇痛,忍不住縮了回去,五官也變得扭曲,顯然是無法承受這種痛苦。
“你敢動手!”
魁梧漢子怒目圓睜,揮舞拳頭就朝蕭戰臉上砸了過來。
他出手瞬間,蕭戰就看出了他的實力。
三階武者,不算厲害。
但是蕭戰目前的實力,還是無法硬扛。
扭頭躲開這一拳,蕭戰抬腳,踹在這隨從膝蓋上某個穴位。
對方再次慘叫一聲,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不等他反應過來,蕭戰接連踹出幾腳,都是這隨從身上的特殊穴位。
對方的慘叫聲越發凄厲,只是沒受到什么實際性的傷害。
就在此時,館主老頭走到了房間門口,看見這一幕之后,頓時眼前一亮。
他是內行,一眼就看出蕭戰踹的這些特殊穴位。
要知道,很多內行的大夫,可都不了解這些穴位。
見青年還要動怒,老頭笑著抱拳:
“魏公子,請勿見怪,這是我的一個遠方親戚,也是個大夫,我叫他過來,就是想要商議一下,該如何治療公子的隱疾。”
聞言,魏邵眼底閃過一抹寒意。
不過為了自己的病,他還是強忍著怒氣,轉身重新進了屋。
只有魏邵的隨從,爬起來之后還想對蕭戰動手,結果臉上被魏邵狠狠抽了一巴掌,“廢物東西,在外面等,少給老子丟人!”
等眾人進了房間,魏邵在椅子上坐下,冷冷盯著蕭戰:
“既然你也是大夫,本少給你一個機會,要是能治本少的病,我不僅原諒你們今天的沖撞,還給你一大筆銀子,甚至以后在這郡城當中,我都可以罩著你!”
“可要是對我的病束手無策,那今天你免不了一頓毒打!”
蕭戰眼底沒有半點情緒波動。
一看這魏邵的情況,就是氣虛。
應該是腎臟方面的問題。
想到這里,蕭戰看向二嬸,示意她帶著蕭笑笑在旁邊先歇會兒。
然后蕭戰直接走到了魏邵面前,伸手搭在他手腕上。
倒不是蕭戰想給他治病,而是蕭戰有另外的打算。
郡尉的兒子,要是能夠控制起來,以后說不定用得上。
見蕭戰真給尉邵把脈,館主老頭咳嗽兩聲,提醒道:
“魏公子氣虛,這是……”
“你別說話!”魏邵冷著臉看了眼老頭,“讓他自己說!”
“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有幾把刷子,還有你,老頭你要是敢騙我,我保證你這妙手堂開不下去。”
蕭戰此時輕笑一聲,“你真要讓我說?”
“說唄!”
蕭戰點點頭,聲音大了幾分:
“天痿。”
魏邵的臉色瞬間變了。
這的確是他的隱疾,沒想到蕭戰真看了出來。
“你這么大聲干什么!”
魏邵咬牙低吼:
“說,能治不能治!”
“輕而易舉,”蕭戰面無表情,走到條案之前,看向老者說道:
“我寫個方子,一會兒勞煩館主幫忙掌掌眼。”
說完,蕭戰提筆落下,很快就寫出一篇藥方。
老頭走過來看了眼,表情瞬間變得很是錯愕。
這藥方和他給魏邵開的藥方有九成相似。
不過里面多了幾種很常見的藥材。
他皺眉思索片刻,忽然眼前一亮,“對啊,這幾種藥材,看起來和這種病癥毫無關系,但要是配合使用,的確能起到奇效。”
聞言,魏邵頓時也變得激動起來。
他父親給他談了一門親事。
對方是隔壁郡郡尉的獨女。
可以說是門當戶對。
可偏偏他有隱疾,而且還是最近半年才患的病。
這事兒要是被那位郡尉大人知道,這婚事鐵定得黃。
要是自己父親知道這件事情,恐怕也得把自己打個半死。
他哈哈大笑,“好好好,小子,我說了,只要能治好我,我給你一大筆錢,以后你就是我小弟,有任何事情,我都能給你擺平!”
蕭戰沒說話,直接把藥方遞給了尉邵。
“等等!”
館主老頭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微微變了。
“有什么問題?”
魏邵瞇起眼睛。
老頭看了看魏邵,緊跟著又看向蕭戰。
他忽然意識到,里面這些藥材雖然能夠治好魏邵的病,卻也會讓魏邵中毒!
難道是蕭戰沒想到這點。
可四目相對的瞬間,他就明白了,蕭戰肯定是故意的!
“魏邵公子,為了安全起見,還請您稍等一下,我和他親自去拿藥材給您配好。”
魏邵一臉滿意,“好好好,快去,你們趕緊去!”
蕭戰也看向了二嬸和小丫頭,“晚點再請館主給笑笑施針,二嬸你們先出去逛逛,半個時辰以后再回來。
二嬸連忙點頭,帶著小丫頭率先走出了房間。
很快,蕭戰也跟著老館主來到了樓下的藥材房。
他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小子,你到底要干什么,給魏邵下毒,不僅會害死你自己,連我也會被你害死!”
蕭戰輕笑一聲,“毒性很弱,只是會讓他的天痿之癥每個月復發那么兩次。”
老館主也不是浪得虛名,自然也看出了這點。
可他還是不放心,“你和我說實話,你到底想干什么,否則我不可能配合你!”
蕭戰淡淡開口:
“以后他要是犯病了,就只能找我治。”
此言一出,老館主瞬間明白了蕭戰的意思。
他就是要用這種方式,以后讓威邵幫他做事。
“你這是玩火!”
老頭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片刻之后,拿著藥材的魏邵,帶著自己隨從興奮離開。
老頭也開始給蕭笑笑施針。
蕭笑笑年紀還小,一看到這么多針要刺在自己身上,頓時嚇得小臉煞白。
不過她也知道這是在給自己治病。
而因為自己的病,這些年,爹娘還有蕭戰哥哥一直都很擔心自己。
所以她哪怕再怎么害怕,也都只是咬緊牙齒,哪怕眼眶里滿是淚花,也都沒哭出聲來。
足足半個時辰,小丫頭身上扎滿了銀針。
要是換做蕭戰以前的修為,雖然就能輕而易舉地治好小丫頭,只能說此一時彼一時。
“好了,一個時辰后我取針。”
老館主滿頭大汗。
顯然剛才這一番動作,也耗費了他大量心神。
蕭戰沒廢話,直接再次取出一千兩銀票。
可老館主卻是搖搖頭,“上次已經收過診費了。”
說著,他神色復雜地看了眼蕭戰,“我覺得你還是在玩火。”
說完,他直接離開了。
而此時。
一批紅色快馬,正朝著距離郡城一百多里的軍營狂奔。
在紅色快馬后面。
魏邵的隨從喘著粗氣狂奔。
他一臉怨毒。
要不是那個叫蕭戰的小子讓自己丟臉,公子也不會讓自己跑著回軍營。
要知道,他不僅僅是魏邵的隨從,還是郡城駐軍當中的一名千夫長,手底下管著一千號人。
要是回去的時候,被手下那些人看到,還不知道背地里要怎么嘲諷自己。
很快,前方出現了兵營的影子。
魏邵直接騎馬沖進軍營,進了自己的木樓之后,直接把裝著藥材的油紙包扔在桌上,然后對剛跑到營帳外面,上氣不接下氣的隨從吩咐道:
“趕緊去給老子熬藥!今晚上老子還要去郡城好好瀟灑一把,這些天可把老子給憋壞了!”
隨從臉色很難看:
“公子,您已經訂婚了,要是被郡尉大人知道,恐怕……”
“恐怕個屁,老子說話不好使是吧!”
魏邵瞇起眼睛,“信不信老子一句話,讓你滾出軍營!”
隨從頓時不敢說話了,老老實實拎著油紙包走出營帳。
半個時辰之后,他端著一碗漆黑的藥湯走進營帳。
那股苦味,隔著好幾米都讓威邵皺眉:
“踏馬的,要是這藥沒用,老子一定讓那小子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他端起藥湯,咕嘟咕嘟灌進肚子。
然后他就一臉期待地等待起來。
片刻之后,魏邵就哈哈大笑:
“好啊,這藥真厲害,老子感覺比以前更強大了!”
“走,跟老子去郡城,老子今天心情不錯,讓你也跟著享受享受!”
隨從頓時一臉狂喜。
要知道,郡尉大人治兵極嚴!
尋常士兵連離開營地的機會都沒有!
更別說去郡城里瀟灑!
也就他跟在魏邵身邊才有這個機會。
這次魏邵沒再讓這個隨從跟在后面跑,興許是想著別耽誤時間,就讓他去牽了一匹快馬。
傍晚時分,兩人趕回郡城。
而威邵之所以還大老遠回去一趟,而不是在城里直接熬藥,是因為要回去看看自己老子有沒有找自己。
要是被發現自己出來瞎混,到時候又免不了一頓責罰。
魏邵帶著隨從,直接進了城里最大的酒樓——云香樓。
一個三十來歲,風韻猶存的女人扭動腰肢,快步走了過來,直接依偎在魏邵身邊,用手里的小扇子,輕輕摩挲魏邵心口:
“哎呀,我說怎么今晚上心情格外舒暢,原來是魏少來了啊。”
“快快快,魏少您跟我上樓,我馬上叫春蘭,夏菊,秋竹和冬葉過來。”
魏邵心情大好。
他這段時間得到天痿,可有段日子沒來了!
進了樓上的房間,他一把拉住女人:
“都說十年前,你才是這郡城里排第一的花魁,其他各家的花魁,在你面前都黯然失色,正好本少今天心情好,你也留下來陪本少喝酒!”
女人掩面嬌笑:
“好啊,這是人家的榮幸。”
此時,另外四個打扮得花枝招展,不過樣貌身段的確出色的年輕女子,端著酒水和菜肴走了進來。
放下之后,他們就全都湊到魏邵身邊。
當真是鶯鶯燕燕,嬌笑連連。
站在門口的隨從看到這一幕,眼底滿是羨慕。
魏邵余光瞥了他一眼,直接瞪眼罵道:
“杵在那里干什么,礙老子眼,自己玩去,賬記在老子頭上!”
隨從咧嘴一笑,轉身就朝樓下跑。
與此同時。
妙手堂。
蕭戰背著已經昏沉睡去的蕭笑笑走出來。
二嬸跟在身后,臉上帶著激動的笑容。
老館主說了,小丫頭的病情算是穩定了,接下來只需要每天服藥,每五天扎針一次,一個月之后就能夠回去靜養。
最多一年時間,就能徹底康復。
“蕭戰,這次真是多虧你了!”
聽到二嬸的話,蕭戰搖搖頭,“不說這些。”
片刻后,蕭戰帶著小丫頭和二嬸回到客棧。
等兩人進了房間之后,蕭戰也進了自己房間。
只是剛要關門,就有一道黑影沖了進來,帶起一陣香風。
“別出聲,讓我躲躲!”
是個女人的聲音。
蕭戰回頭看了眼鉆進床底的黑影,面無表情地關上了房門。
下一刻,就有大量嘈雜的腳步聲響起。
看來是一大群人沖了上來,開始在走廊里不斷踱步,并且敲響了每一扇房門。
蕭戰拉開門,就見一個滿臉虬須的漢子,瞪著眼睛對自己吼道:
“看見一個穿黑衣裳的女人沒有!”
蕭戰面無表情地搖搖頭,目光看向對面房間。
二嬸和蕭笑笑住在里面。
此時另外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也在質問二嬸,嚇得蕭笑笑躲在墻角抽泣。
蕭戰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好在那人似乎有些著急,直接退出房間跑開了。
很快,這群人就全部離開。
蕭戰到對面房間,安慰了一下小丫頭,這才回到自己房間。
他坐在凳子上,給自己倒了杯酒,緊跟著淡淡開口:
“人走了。”
一道黑影從床底下滾出來,爬起來后,一邊拍打身上的灰塵,一邊小聲嘀咕些什么。
看到蕭戰面前的酒杯,她下意識舔了舔嘴唇,然后走過來,指著酒杯問道:
“你喝過了?”
見蕭戰搖頭,她直接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后臉上出現一抹滿足的笑。
蕭戰看了眼這女子。
五官精致,一雙眼睛很靈動,身上還穿著夜行衣。
“賞你的!”
女子一邊脫掉身上的夜行衣,露出里面的淺藍色長裙,然后將一張二十兩的銀票拍在桌上:
“要是有人問起,就說沒見過我!”
說完,女子走到窗口,正準備跳出去,卻看見剛才追自己的那伙人還在街上。
她又嘟囔幾句,關上窗戶,走回來坐在蕭戰對面,伸手拿起酒壺就往嘴里灌。
喝了大半,她擦了擦嘴角,‘嘿嘿’笑道:
“幫個忙,讓我再待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