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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米軍新統領全豹,人如其名,如虎豹一般的勇莽。若放在一支大軍里,他固然不是最好的統帥人選。但放在一支精銳士卒里,這份勇莽,卻是破敵的利器。
在領了軍令之后,沒有絲毫的耽誤,全豹立即點起四千的賣米軍,準備奔赴救援史松。馬匹不足,便用馱馬來替代。
左右,他亦有信心,再度擊敗西蜀的白甲騎。要知道,不管是常霄,還是杜鞏這樣的大將,都是從賣米軍建功立業,成為一方大將。
他覺得,他自個也應該可以。
“傳令——”
取出改良的破甲錘,全豹聲音高吼。
“直奔西蜀白甲騎,阻馬之后立即搏殺,以錘擊震碎蜀人的膽!”
“不可亂,不可亂!”
雪地上,此時的史松已經臉色蒼白。雖人數諸多,但西蜀的白甲騎,在這般的地勢下,幾乎是抵擋不住。
弓箭無力,臂弩填矢的時間太長。最緊要的,在蜀人白甲騎的幾輪沖鋒之下,整支大軍的人馬,已經開始雜亂起來。
他有試過,在留下一支斷后軍,然后先逃脫與主公會師。卻不料,這支蜀人狡猾無比,仗著馬力繞過了斷后軍,直逼他的本陣。
“該死的。”史松喘了口大氣。明明說著要來救援的,現在倒好,自個反而成了困獸之斗,反過來等待救援。
“將軍,前方又有缺口了!”
“分兩隊弩軍補上去!”史松咬牙。
在他的面前,那些個西蜀白甲騎,正不斷呼嘯騎馬狂奔,不時將他麾下的士卒,一個個劈倒在地。
雖然偶爾能阻馬,殺掉個幾騎敵騎,但不管怎樣,眼看著戰損已經要越來越大了。
再這么下去……
正當史松要下令,準備不管不顧奔赴前線。冷不丁的,忽然聽見旁邊裨將的高呼聲。
“將軍,將軍看那邊!似是我北渝的騎軍來了!”
史松急忙抬頭,果不其然,一下子看見了前方雪地上,出現了一支騎軍人馬。待近了些,更是發現是制式的黑烏甲。且這些人的身后,都負著七八桿的擲槍。
“史將軍,是我北渝的賣米軍!主公麾下的第一精銳!”在史松身邊,已經不少人開始高呼。
想想也是恥辱,兩萬的大軍,被三千余的西蜀重騎,堵得動彈不得。
一念至此,史松鼓起了眼睛,聲音里滿是恨意。
“傳令下去,準備配合賣米軍殺敵!”
北渝精銳親至,史松一下子又有了信心。
前方的雪地上,趕到的賣米軍統領全豹,先是迅速觀察了戰勢。隨即手勢一壓,四千余的精銳賣米軍,還有先前兩千的重騎,分為二軍,一軍直逼白甲重騎,一軍則開始迂回。
“取破甲錘!”全豹仰頭怒吼。
在他的身后,無數的賣米卒都紛紛取下了小破甲錘。要知道,當初便是這支小錘,在攻殺西蜀重騎的事情,立下了天功。
一處雪坡上,衛豐冷冷頓住了戰馬。
這一次的突擊下來,北渝的援軍至少戰死逾四千人。但這戰果,算不得大喜。當然,自家軍師也說過,發現援軍被截,以北渝王的性子,定然會派人來救。
這般一算的話,至少二三萬的北渝軍,包括賣米精銳,重騎,都被他拖在了這里——
“停止沖鋒,調轉馬頭。”衛豐沉著聲音下令。還是那句話,現在的他,已經慢慢改掉了那份魯莽之氣。
“寡不敵眾,蜀人賊子定要逃走,我等莫要給機會!”攻守一轉,史松一下子又興奮起來。指揮著雜亂的麾下人馬,開始配合賣米軍,往前方急急逼去。
“須記得,破蜀人重騎,需以錘擊為上!”騎在一匹快馬上,目盯著似要逃走的蜀騎,全豹也止不住高呼而起。
“待打破這支西蜀重騎,攻滅了徐賊本陣,我等便能克復長陽,助主公一統天下!”史松更是連連振臂高呼。
克復長陽,在這般光景下,已經成了不少北渝士卒的夙愿。
中原皇都,意義非同凡響。
“不宜死守長陽。雖未有密信到來,但我知曉,只等時機一到,我等復攻皇門關,方是上上之選。”長陽城頭上,小狗福語氣凝著。
雖然棄守了皇門關,但現在尚有機會復奪,截斷北渝王入內城的通道。
“前方探子已經來報,皇門關內,史松雖分出了一支援軍。但常霄駐守的人馬,亦有浩浩之數,不可小覷。”
小狗福笑了笑,“我覺著,不管是主公或軍師,定然還有法子,將常霄引出皇門關的。常霄一走,我等便該動了。”
在旁的苗通也跟著點頭,“主公與軍師運籌帷幄,定然是有法子的。這場冬戰,我西蜀定要占住天大優勢。”
苗通一語說完,頓了頓又開口。
“對了狗福……我已經收到夜梟的情報。”
“怎的?”
“黃之舟身受大傷,雖被救回了營,但尚在吊命。主公吩咐軍醫,動用了不少的珍寶藥材,勒令要保住黃將軍。”
“主公大義。”小狗福嘆了口氣。一下子,在面前又浮現出那位將軍的身影,走在黑暗中,卻一直身姿正挺。
“事實上,夜梟說的是另外一件事。主公的暗衛飛廉,不日將潛來長陽,將黃將軍的妻兒帶回去。狗福,你明白的吧……”
“明白,主公是恐黃將軍時日無多,在完成其的夙愿。在先前,黃將軍便與我說,希望我能幫其保住妻兒。”
“黃將軍亦來了信,與我說了。”苗通聲音哽咽。
“我時常在想,有黃將軍這般的人,于文將軍這般的人,賈周先生這般的人,還有許許多多的西蜀英豪。憑什么,憑什么你我的主公做不得帝王,我西蜀又憑什么開不得新朝?”
“會有那一日。”小狗福語氣堅定。
在二人的面前,長陽的雪色,約莫是新雪鋪地,又無廝殺的尸體斷戟,整個世界重新陷入了一片皎潔。
“若是時間剛好,你我或能復奪打下皇門關,助黃氏妻兒與黃將軍,一家團聚。”
“我說起來的話,苗都督或許不信。我敢說,不管是陳忠晁義,你我二人,但整個西蜀,除了黃之舟將軍之外,再無第二人,能完成此一番的死間任務。他不僅做到了,還將整個西蜀,帶到了這般的勝利曙光之前。”
“吾的老師,眼光是何其的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