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山:
連著小半月的時間,在西蜀的徐牧,一直在留意內城的動向。
“王家嫡子死后,臟水果然潑到了糧王那邊。”賈周帶著最新的情報,拄著拐杖,歡喜地走了進來。
“現在,內城里亦有不少世家,開始和糧王劃清界限。”
坐在王座上,徐牧想了想。
“仲德,這會不會有點打草驚蛇了?”
“并不會。渝州王現在,更像是氣怒動手。”賈周搖頭,
“無非是明爭暗斗,我猜著,再用一輪計策,渝州王那邊,便要動手了。糧王的勢力,也當不會坐以待斃。”
“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重頭大戲。除非是說,糧王的勢力,徹底退出內城,才能免去爭斗。”
“這不可能。”
雖然有軍隊,但若是不選一個勢力依附。糧王的人馬,只怕不太會成氣候。要知道,這些千古門閥,最為厲害的東西,并不是軍隊之類的,而是錢糧。數千的底蘊,不是開玩笑的。
徐牧很希望,這一次和渝州王的打狼,能付諸成功。
“文龍,你我等著,看常四郎何時收網。”
對于常大爺,徐牧還有信心的。
“甚好。”賈周點點頭,才笑著說出另一個情報。
“另外,殷鵠那邊,已經派人傳回了消息。”
“到西域了?”徐牧臉色激動。左盼右盼,終于等來了殷鵠這一次的消息。
“恭喜主公,已經到了,而且,已經幫著真蘭城,擊退了敵軍。”
“做的好。”徐牧握住拳頭。不過,按著娜古麗的描述,這真蘭城也不算多大,敵軍打了這么久,居然還沒打下。
“情報有說,和衛豐的人馬會和,蜀軍,余當王的羌人部落,還有真蘭城的郡兵,加在一起的話,也有近兩萬之數了。”
在西域諸國內,兩萬的人馬,已經不算少了。要知道,西域并不像中原,盡是小國,一般來說,兵力也不會太多。有個五萬人馬,已經是頂天了。
再者,真蘭城的這兩萬人馬其中,其中大部分,都是西蜀精銳。還有殷鵠和衛豐,這兩個西蜀大將。
“最擔心的,便是西域諸國那邊,會群而聯手。這事情,要交給趙惇了。我先前就說,趙惇可堪大用,雖然謀略比不過伯烈,但在我的心底,趙惇可為縱橫家。”
說實話,徐牧并沒有太大的信心。不過,若是趙惇,能在西域的事情上,立下一番奇功,便如賈周所言,可作為西蜀的外交牌面。
現在的西蜀,有賈周和東方敬兩個大謀,又有晁義竇通這樣的大將,萬千的士卒,缺的,便是一個外交型的人才。
如這種事情,不可能是徐牧,或者賈周一直去出使。
“主公,我相信趙惇。”
“殺!”
在西域,一座古樸的大城之下。衛豐帶著七千余的騎兵,并沒有任何懼意,只等怒聲下令,頃刻間,浩浩騎軍沖殺而出。
真蘭城外,剛聚起的萬余狐國兵馬,見著蜀騎沖來,只能迎戰而上。
“殷將軍,這是最后一波聚起來的狐國人了。”
殷鵠沉默點頭。
狐國,便是滅了真蘭城的西域國家。
見著殷鵠不說話,余當虎急忙又開口,“殷將軍,若不然我帶著步卒,也殺過去?”
“不用。”殷鵠搖頭,“衛豐的七千余人,足夠沖陣了。余當虎,你準備一下,等會和我一起,帶著步卒繞去狐國。”
“殷將軍,繞去狐國?”
殷鵠目光發冷,只吐出二字,“滅國。”
在西域內,由于綠洲稀少,人口不多,一個小國,至多不過三五座城。說滅國,并非是笑話,而是真有可能。
“此舉,是為了殺雞儆猴。若想在西域立足,勢必要取一國開刀。無疑,狐國是最合適的。”
“曾經,狐國也滅了真蘭城。我等滅了狐國,便算投桃報李了。”
出發之時,殷鵠已經明白了自家主公的意思。
西蜀要繼續強大,西域這條路子,是必不可少的。在以后,西域還要建商府,保護西蜀的通商往來。
抬起頭,殷鵠看了一眼前方。發現衛豐的人馬,已經殺出了優勢。此時,他再無任何猶豫,帶著余當虎,點起兵馬,趁著狐國境內空虛,迅速發起了急行軍。
“急行軍!”一個個的西蜀裨將,包括羌人的小酋長,都紛紛提刀開口。
步騎混旅,約有萬余人的大軍,開始循著另一處城門,奔將出去。
“殷將軍,這事情會不會太大了?”
“什么?”騎在馬上,殷鵠皺眉回頭。
“你剛才說滅國……”
“不大。”殷鵠凝聲開口。入西域,他就是要立威的。他更明白,自家主公,將他調離暗衛之位,是為了什么。
說實話,他不大愿意做將軍。而是更愿意,跟在主公身邊,保護主公,偶爾能出些主意。
“余當虎,我便告訴你,從今日起,我殷鵠這個名字,不僅要在西蜀,還要在整個天下聲名顯揚。答應了主公,那么,我殷鵠便會做到最好!”
在真蘭城里,同樣有一個儒雅的年輕人,穿著素袍,平靜地看向城外的戰事。很明顯,蜀騎占了上風。
“趙先生,這一次多虧了你們。”真蘭公主娜古麗,在旁感激地開口。
“無事,主公說了,真蘭城是西蜀的同盟。以后入了西域,開通絲綢之路,還需要真蘭城多多幫忙。”
“趙先生,好說了。”
“公主,你家這位駙馬,真是勇猛啊。”
駙馬,自然是衛豐了。估摸著連衛豐自個也沒想到,不小心娶了一個村婦,然后變成了西域駙馬。
娜古麗笑笑,并沒有說話,看向城外的目光,卻充滿了溫柔。
“公主,我也要準備了。”
“趙先生……要準備什么。”
“出使。”趙惇平靜一笑,“我家主公的意思,并非是要和西域諸國為敵,而是很單純的,想大家一起做做生意。”
以西蜀現在的實力,沒可能征服西域。正是積攢錢糧的時候,把人全都打跑了,以后還怎么做生意。
“我趙惇趙通致,欲用一張嘴,幫助我家主公,換得一條,能積攢錢財的絲綢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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