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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舵主,唐五元死了。”
徐牧沉默點頭。若是沒有猜錯,那位割喉的謀士,便是糧王的人。或許,唐五元真猜出了什么。
只可惜,線索一下子斷去。
“舵主,苗通不愿收降,派了人來問,要不要立即攻打?”
“隨他吧。”
青州反盟,已經讓東陵三州的將士,恨得直咬牙。這一波,徐牧便想著鼓舞士氣。既然苗通不愿收降,干脆順個人情。
“告訴苗通,清剿了青州軍,立即回師。”
轉過身,徐牧便聽見,身后響起了震天的喊殺之聲。連著司虎和常威,也跟著怒吼不休。
消息傳到了李度城。
披著巾幗戰甲的妖后,臉色變得有些發白。
“太叔義,為何會變成這樣。到最后,連糧王那一支,都要棄我而去。”
在旁的黑袍,不知該怎么回答。
北狄大軍,被跛人東方敬,擋在了河州之前。而柔然與河北軍,被定州之虎以身做餌,陷入了困局。
現在,糧王的大軍,也并沒有履約相助。
李度城外,左師仁的東陵軍,以及南海盟的大軍,甚至是暮云州虞城那邊,趕來會師的虞城軍,都開始了猛烈的進攻。
“早在先前,我該聽從寧武的建議,從盤城之后,奇襲虞城的。太叔義,我甚至沒有想到,汝父會敗在定州之虎的手上。”
“六夷滅紀……越人和蠻人,看見中原穩固,不會起異心了。柔然與北狄,還有胡人,都被堵住。至于最后的羌人,有徐布衣在,更是難以成功。”
太叔義沉默著,依然沒有插嘴。他實不知,現在該說些什么。
“都要逼我。”妖后苦澀閉目。
戰事一開始,她是極有信心的。四面八方,都是她的暗子人馬。但不曾想,這天下,出了個徐布衣,堵了她最大的兩支人馬。
“容我想想。”妖后聲音發沉,“太叔義,你替我去傳令,那些共赴國難的肉軍,再征募一些。”
“太后,組建肉軍,并無太大的作用。而且上城守堅,這些人戰損率太可怕了。”
肉軍,即是除開青壯的老弱病殘,便如太叔義所言,并無什么作用。無非是充人數,以血肉守住城關。
妖后側頭,“太叔義,你憐憫中原人?”
太叔義驚得長揖,“太后,并非如此,我只是從守堅的角度諫議。”
“知了,此事莫要再提。你便按著我的命令,傳下去即可。這場戰事,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太叔義點頭,心底一聲嘆息。
“攻城,繼續攻城!不許退!”
李度城外,左師仁舉著金劍,怒指前方的城關。
如今,整座李度城,都被幾路的盟軍,圍得嚴嚴實實。即便妖后的精銳,坐鎮在此地,但左師仁亦有信心,打破整座堅城,然后直逼皇都。
就在昨日,還傳來了一個好消息,那個惡心的狗夫唐五元,終于死了。連著青州的萬多人大軍,也被東陵水師,殺了個七七八八。
“莫要忘,我等天下盟軍,勢不可擋,來援的青州軍,已經被盡數殺光!”
不得不說,這番的士氣鼓舞,極為有用。攻堅的盟軍,一時間變得更加士氣如虹,殺聲連天。
“主公,妖后又派出肉軍了。”
左師仁面無表情,一路打過來,妖后不擇手段,到最后,連肉軍這種事情,都做出來了。
但恰恰是說,這便是一個王朝的滅亡之兆。
“無需顧忌,若有相擋的,不管是肉軍還是民夫,皆以敵人論處,殺過去!”
放在平時,遇著肉軍這等人間哀鴻的事情,左師仁說不得要抹兩顆眼淚,但現在,戰事不死不休,他可不想讓部屬將士,卻了斗志。
命令之下,攻城的東陵大軍,以及山越部落,攻勢更加瘋狂,投石與飛矢,甚至是攻城器械,都密集地逼近李度城。
回到江岸的徐牧,并沒有立即行軍,而是讓常威的人馬,暫做休整。左右,他這兩萬余的人馬,趕到了李度城附近,也不過一朵小浪花。
“我先前說,妖后的最后一步棋,應當是糧王。但糧王那邊,卻棄了滄州。”
“聽舵主的意思……妖后還有暗子?”
“我也不知。但我總覺得,哪怕是這種局面,妖后也斷不會放棄的。”徐牧嘆著氣。
一個妖后,攪得整個中原天翻地覆。當然,妖后的背景,并不會簡單。而且,如這種規模的戰事,應當是策劃許久了。
“舵主,你說這妖后……真是北狄人不成?”
“我能知道,她應當不是中原人。”
“在河州,還有在河北,都曾經流傳一句話,叫神鹿雄鷹,共逐中原。拜雄鷹圖騰的夷族,是北狄人。那么拜神鹿圖騰的,便是柔然人了。也就是說,柔然人和北狄人,想要聯手瓜分中原。”
“六俠,你這般跟著我,做個暗衛,我倒覺得有些屈才了。等戰事一了,你跟隨文龍先生,學習個一二年的時間,如何?”
“我想保護舵主。”殷鵠搖頭,“我知舵主,想把我培養成幕僚,但事實上,我殷鵠,更想做主公的暗衛。”
“那便應你的意思。”徐牧欣慰一笑,“你先前說神鹿雄鷹,我倒是想起了伯烈的信里之言。他說,常九郎另有一個身份,好像就叫什么神鹿子。”
“他是柔然人?”
“或許,真正的常九,已經無了。我時常在想,哪怕不是常九郎,也會有劉七郎,李八郎,會順勢而起,幫助北狄踏入中原。這天下間,有寧死不屈的硬骨,便會有搖尾乞憐的軟骨頭,這是恒古不變的道理。”
“六俠,你不知道。直到現在,我都有些后怕。”徐牧仰著頭,聲音隱隱帶著發澀。
在他的上一世,歷史上便有五胡亂華的慘痛過往。那是中原上下五千年,最為黑暗的時刻。
“如果說,北狄和柔然,雙雙攻入了中原……這些外族蠻夷,對于紀人,不會有絲毫顧忌,不會有絲毫手軟,到那時,將是十室九空,家家戶戶掛白綾的慘像。”
“還好,并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