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了幾遍之后,何青試著舉起劍來,循著其中的門道,斬出一劍。
可結果,卻是不怎么好。
但陳長生卻看的明白,何青的確看明白了一些東西。
只是悟性差了些,多練一練或許就可以了。
“是這樣嗎?”
“差不多。”
陳長生道:“多練練就好了。”
因為這一劍的事,何青下山的次數也多了起來,大多都是每日早間,喝上一碗粥,接著便學劍。
這一劍,著實不好學!
但若是練個半年,想來是足夠了。
何青說道:“我欠你的東西太多了,我都不知道怎么還才好。”
陳長生道:“是我在還你。”
“唉……”
何青不知怎么跟陳長生解釋。
她坐在那酒肆里,說道:“你這樣子不好,過去的事讓他過去,難道不好嗎。”
“什么?”
“沒事,我就是感覺你總是活在過去。”
陳長生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他道:“我這樣的人只能活在過去,活在當下不是我能選擇的。”
“我聽不太懂。”
“不需要懂。”
陳長生說道:“你若是想喝酒或者想喝粥,又或者是遇到了什么難事,來我這就好,我大概一直都會在這。”
“一直?”
“嗯。”
“可是你不是經常不在嗎?”
陳長生笑了笑,卻沒有解釋。
他沒有說謊,他的確一直在這,沒有去過別的地方。
一個槐序的時間,何青將這一劍寒山雪學到了入門,距離真正學會,還要好一段時間。
隨著入秋之后,陳長生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在了酒肆。
從來沒人知曉他去了什么地方。
何青便也只有一個人練劍,借著那桃花釀,有時候一練便是一整日。
入冬的時候,趙玉清來了。
跟去年一樣,帶著靈米來的。
“陳長生怎么說?”
見面趙玉清便問了這樣一句話。
何青頓了一下,說道:“他說挺好吃的。”
趙玉清看了她一眼,卻有些意外,問道:“真的?”
何青張了張口,不知道如何回答。
趙玉清直言道:“他那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話來,他肯定不會說難吃,也不會說好吃,要么就是一般,這種最是氣人,是不是?”
何青有些驚愕,沒想到趙玉清竟猜的這樣準。
趙玉清見她神色便也明白了過來。
“這姓陳的真說一般啊!”
何青抿了抿唇,連忙退步,說道:“不是我說的,趙前輩你可不要把氣撒在我身上。”
趙玉清呵呵一笑,讓人遍體生寒。
“我還不至于跟你一個小姑娘計較。”
趙玉清回過頭來,問道:“剩下的靈米呢?”
何青說道:“吃完了。”
“說著一般,卻又給吃完了?”
“呵呵……”
趙玉清冷笑了一聲,這一次卻是沒把靈米放下,提著靈米就走了。
“給狗吃都不給你陳長生吃。”
在趙玉清走了之后,何青這才松了口氣。
“真嚇人啊……”
她拍了怕胸膛,喘了幾口氣。
回想起趙玉清問起剩下的靈米時,她又有些不好意思。
那靈米,幾乎都是她給吃完的。
“何青啊何青,叫你嘴饞吧。”
何青暗自懊惱,這下卻不知道怎么跟陳長生解釋了。
豈不是影響了陳長生跟趙玉清之間的關系。
唉……
何青很是苦惱。
轉眼開春,入了槐序。
又到了玄門大比的日子。
何青再一次代表著云靄仙山地域參與大比。
這一次,她使出了渾身解數,經過十年的打磨,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在明月潭上失利的小修士了。
一路過關斬將,未遇敵手。
但許多人都看出了她的缺陷。
那便是神通術法之上,她的造詣實在太低了。
但這其實不怪她,青玉山底蘊實在不夠,能學的東西更是少之又少,比起那些仙山大宗,差之甚遠。
直至最后,她遇到了靈悅仙山的修士。
以神通聞名天下的靈悅仙山,在這一方面上,卻是將何青給壓的死死的。
卻不料后來,何青的一劍,卻斬碎了所有的神通道法,一劍橫在了靈悅仙山的道修的脖頸之上。
“這一劍……”
看客連連驚呼,連同那遠處山上的諸多仙門長老亦是面色一變。
“竟有如此劍招?”
云禮見此也是一愣,可他卻感到這一劍尤為的熟悉。
他見過!!
這一劍,他只在陳先生那里見過!
可在使出這一劍后,何青卻徹底暈了過去,這一場她既勝也敗。
最后的名次出來,何青憑借著一己之力,讓所在仙門步入了前三甲之列。
這一次,所有人都記住了云霧仙山,記住了這樣一個女修士。
云禮有些錯愕,他沒想到的是,何青能夠學會陳先生的劍招,憶起過往,陳先生的手段總是那般令人瞠目結舌,多數都是尋常修士難以辦到的事情。
可何青,卻學會了。
“又一次仰仗了先生……”
云禮輕嘆了一聲,心中也打定了主意。
何青此人,絕對是重中之重。
絕不可有半點閃失。
何青回到青玉山后,修養了將近半月。
好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喝酒。
為此還多放了一些酒錢,以示感謝。
卻不料正是在下山買酒的時候,遇到了趙玉清。
“你怎么又在?”
趙玉清道了一句。
何青頓了頓,有些懼怕的說道:“這不是巧了嗎,呵呵……”
她也不想跟趙玉清遇上了。
趙玉清走進了屋里,放下了那一袋子靈米。
何青有些弄不明白。
上次的時候,趙玉清不是說給狗吃都不給陳長生嗎。
真是奇怪。
趙玉清道:“玄門大比的事我聽說了,你倒是有幾分本事,不過聽說你是以一劍揚名的,這是怎么回事?”
何青說道:“陳前輩教我的。”
“他教你的?”
趙玉清冷哼了一聲,說道:“他一個半吊子修士,懂什么劍。”
“不能這么說,陳前輩很厲害的。”何青有些不悅。
“不過一個大比,連魁首都拿不到,算什么厲害。”
趙玉清道:“若是換我趙玉清來教,這些個玄門修士,不過就是一群土雞瓦狗罷了。”
“趙前輩,那是對于你來說吧。”
“你不信?”
“沒有,我只是……”
“無礙,從現在開始,我教你,等到下一次大比,你再看看,比起陳長生,到底是誰厲害。”
“不用不用,我……”
“你必須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