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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漫長的歲月里,陳長生不知走過了多少地方。
當那輿圖之上的地方一點一點被補全。
也意味著他能去的地方,好像也越來越少了。
直至長久的歲月過后,他來到了這片靠著荒海的地域,這里皆是斷崖,一落千丈,腳下則是那洶涌的荒海之水。
他見此握著手中筆墨,在那輿圖之上,留下了自己的最后一筆。
走完了……
他走完了這修仙界中被人所知的所有地域,好似幾座天地矗立在這輿圖之中,各為一方。
這便是修仙界的全貌。
陳長生看著那輿圖,卻是久久說不出話來。
“如今,又該去哪里呢……”
他不禁有些茫然,可在轉念之間,他卻是看到了那一片人間之地的空白。
是了……
自己忽略的地方。
人間。
陳長生踏上了飛舟,往那人間而去。
人間總是要比修仙界‘老’的快一些,許多陳舊的事物都在這歲月之中逐漸消失,不似修仙界一般,能夠保留許久。
上京城繁華無比,過往街道人生鼎沸,茶樓餐館人員絡繹不絕。
陳炁坐下來喝了一杯茶水,并在輿圖之上將上京城的范圍都描繪了出來。
他沉思良久,卻忽的想著去向何處。
但卻又在一瞬反應過來,這上京城,早已無處可去。
時隔多年,過去的事情,便已經全都過去了。
誰又還記得當初呢。
無論是郡主府,還是曾經的尚書府,如今也早就換了人,甚至連牌匾都已經換了。
這里的一切,都已經變得物是人非了。
陳長生平靜的望著,只是坐在這茶攤里看著這兒人來人往。
他曾經以為,那時候的自己才是與這個世道格格不入。
如今方才回神,原來此刻才是真的格格不入。
當一個人被遺忘,也意味著這個人已經死去。
而在這人間,陳長生卻不知道誰還記得他。
不過無礙了,他本就是這歲月之中的過客。
讓收拾好了東西,最后看了一眼這上京城,便往南而行了。
人間的諸多變化,讓陳長生有些沒反應過來。
先是這江湖的紛亂,比起當初,如今習武的人似乎多了許多,武人也不再以登峰造極九品為目標,而是破開武學,以武入道,求得仙法為目標。
這也導致了這片人間多了許多紛亂之事。
強盜山匪激增,江湖上的仇怨更是數不清楚。
“現如今,生意都不好做,像我們這樣走南闖北送鏢的鏢師,每天都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這錢就在眼前,就怕是沒命花啊。”
為首的人長嘆了一聲,轉頭看向那青衫之人,說道:“倒是小先生你,膽子也是夠大的,現在這世道還敢一個人走在路上,運氣不好的話,早便被搶了個干凈。”
陳長生笑問道:“世道有這樣差嗎?”
“只會更加險惡。”
“在陳某看來恐怕不然,這世道再壞,少俠還不是一樣愿意載陳某一程嗎?”
那位鏢師駭了一聲,擺手道:“出門在外,結個善緣,總是不會有錯的。”
陳長生聽后點了點頭,亦是覺得他所言在理。
夜里,送鏢隊伍未能進城,只有在這山野路邊對付一晚上。
鏢頭準備了豬頭肉跟香燭,拜了拜此地城隍山神,祈求庇佑,他們早已習慣了如此,不得已夜里在外留宿,就會如此。
這似乎已經成為了傳統。
“留兩個人盯著,該睡的就睡!”
陳長生混在人群之中,索性就坐在了那送鏢的車旁,打算就這么對付一晚。
“這大半夜,又是荒郊野嶺,小先生不怕吧?”
“不怕。”
鏢師姓秦,姑且稱之為秦鏢頭。
陳長生見此問道:“不知這一趟鏢要押去哪里?”
“押去青山城。”
可陳長生今日卻一直都未曾看到所押的東西。
這卻不由的讓他思索了起來。
難不成,押的不是物,是人?
秦鏢頭舒了口氣,說道:“路途還遠著呢,趕了兩天的路真是叫我困的厲害,我便先睡了,小先生隨意一些就是。”
“睡吧。”
陳長生點了點頭,見四下都沒什么情況,索性便也休息了起來。
可在夜半的時候,卻又被一陣響動聲驚醒。
窸窸窣窣的聲音很是微小,還不足以吵醒周遭的人。
可陳長生卻能夠發現的了,他睜開眼睛,目光望去。
卻見幾道黑影在這營地之中來回搜尋著。
他們打量著每一個鏢師的面龐,發現不是要找之人后,就會死死的捂住其口,一刀封喉。
動靜尤為之小。
陳長生見此打了個哈切,抬起手來,隨手抓起了地上的一把石頭,拋了過去。
看似平平無奇的碎石,卻穿透了那些人的胸膛,不過瞬息之間,便斷絕了氣息。
隨著一人倒下,忽然有人驚醒。
“有人劫鏢!!”
一瞬之間,所以人都清醒了過來。
陳長生身旁的秦鏢頭上一刻還在睡,這一刻卻已經抱著劍沖了出去。
一瞬之間,場面就混亂了起來。
“好膽!!”
兩波人馬廝殺不斷,但在如今的情況之下,鏢師的隊伍人員更盛,明顯的更勝一籌。
山林之中打斗聲不斷響起。
不消片刻,那些劫鏢之人便被盡數拿下。
秦鏢頭不動聲色的往身側看了一眼,見自己要保的人還在也暗暗松了口氣。
只是今晚,他卻折了三個弟兄在這。
“是何人劫鏢?”
“沒有活口?”
“老大,他們牙里藏著毒囊,都死了,沒一個有氣的。”
秦鏢頭見此長嘆了一聲,這一夜是睡不著了。
第二日重新啟程,所有人打起了精神,不敢有半點懈怠。
昨夜的事情給他們提了個醒,接下來,便不打算再在這山野之間歇息,實在太不安全,而且難以順著找到兇手的蹤跡。
這一趟鏢,尤為重要,不容有半點閃失。
陳長生跟隨其中,目光卻是看向了一個牽馬的鏢師。
那位鏢師看著年歲不大,見那青衫先生對著他笑,他便點頭回應。
陳長生也可以確定,眼前這個穿著鏢師衣衫的人,大概就是此程要押的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