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商行在這場天下爭斗之間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這些年裕王興起。
唐世景得到了阿爹的意思,全力相助裕王,暗中給裕王提供了不小的幫助。
但這也只是暗中相助,始終都拿不出證據來,朝堂之上已經有不少人發覺了如此變化,尤其是那位相爺,但遲遲抓不住證據,他們一時間也不敢去拿唐明鏡。
其一是唐府背后的勢力,再則這些年來,唐府明面上對于朝堂的支援可不小,雖不是皇商,但其地位卻遠勝于皇商了,無論是官面上還是暗地里,唐氏商行都有人庇護。
若是沒有任何證據就要拿人,那必將引來一陣反撲,這位相爺不愿意看到這一幕。
但這些年下來,他卻始終都找不到唐明鏡的罪證,不管是賬目還是從他身邊的人下手,始終都是滴水不漏。
而如今唐明鏡的死卻給了他這個機會。
這位相爺,當然不肯放過。
他要的可不僅僅是絆到這唐氏商行,而是要為他所用。
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商行。
但在此之前,他還需拿到證據才是。
而唐府的反應卻是尤為迅速。
在得知了家主的死訊過后,第一時間就抽調了周邊所有武人勢力趕赴唐府。
這也使得整個唐府變得固若金湯。
值得一提的是,唐明鏡死后,唐府也并沒有亂了陣腳,唐府小姐唐悅容在這個時候挑起了大任,坐鎮唐府,與數位管家與掌柜商議,并穩住情勢。
眾人都小看了這為唐府的小姐,所謂虎父無犬子,女兒亦是如此,唐悅容一介女流,在這危難之際竟真的將這場亂子給暫時鎮下了。
手段凌厲,讓人駭然。
可如今的唐悅容卻尤為頭疼。
如今的處境看似并沒有那么壞。
但若是唐世景與唐崢再不回來的話,唐悅容可就真的壓不住了,底下陸續的已經有了別的聲音了,整個唐氏商行,能鎮住這些掌柜的可不多,姑姑早年去了,如今阿爹一走,便再無他人了。
唐悅容沒少跟這些掌柜打交道,她比誰都清楚,除卻姑姑跟阿爹,這些個掌柜誰都鎮不下來。
唐悅容暗暗捏了把汗,如今阿爹的正躺在祠堂里無法下葬,想到這里,她心中之氣憤就難以發泄。
外面的人又是虎視眈眈,她唐府家大業大,誰人不想分一杯羹,這些外面的人,才是最讓她擔心的。
“快些,快些回來吧……”
唐悅容只有這樣安慰自己。
她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邊關的戰事得以緩解。
裕王得天下民心,有志之人對其敬佩,多來從軍,再加上這些年花費重金招兵買馬,其兵力已然能夠與北漠人抗衡了。
北漠人被擋在了關外,邊關也得以平息下來。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些年,軍餉財錢之上支持多是在于唐氏商行的暗中相助。
若是不然,也不會有他裕王的今天。
如今商行有難,他自然是不得不顧。
可眼前的情勢,還不到唐氏商行暴露的時候,唐世景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這天下商路還不能斷,這些事只有在暗中去做。
裕王允了一些江湖人士借給了唐世景,無一例外,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同時他也許下承諾,若是他真的爭得大業,定會讓唐府遠勝于從前。
兩股勢力從西面與南面一同北去。
同時也注定了上京城中,也將掀起一翻暗斗。
但回去的路,豈會是簡單的?
雨夜之中。
快馬奔騰,馬蹄之聲不斷響起。
為首之人正是唐崢,身旁的則是幾位南北樓中的好手。
“轟隆!!”
卻忽聞一陣響動傳來。
“停下!!”
數十匹馬兒全都即刻停了下來,馬兒的嘶鳴聲不斷響起。
“轟隆!!”
巨石從山坡上滾了下來,擋住了面前的路。
“嘩啦啦……”
雨聲在耳畔響起。
又見銀光在那周遭的山林之中顯露出來。
唐崢的神色一冷,抽出了腰間的劍。
他當然清楚,這路上,將不得安寧。
反觀另一邊。
唐世景亦如唐崢一般遇到了阻攔。
馬車之中的他手中一串佛珠,閉著雙眸顯得尤為平靜。
而在馬車外面,則是一片廝殺之聲,慘叫不斷響起,這一行他帶著的人多是南燕樓中的好手,唐世景早便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帶的人可是一點不少。
不僅是他們二人。
位于上京的唐府也顯露了殺機。
當天夜里,數不清的殺手圍攻了唐府。
天子腳下,這般明目張膽行事,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死士,足以見到,那背后的人已經等不及了。
唐悅容坐在唐府正堂之中。
周遭圍著數人,都是他阿爹曾經留下的心腹,雖然來歷不明,但無一例外,都是武功高強之輩。
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他們便盡數趕來。
此刻的唐悅容手放在椅上,看似平靜,手心之中卻早已滿是汗水。
她也只是強裝鎮定,從出生至如今,她雖對商行的事多有見識,但這樣的場面,卻也是頭一次。
今天夜里會死很多人!
不多時,院內四處便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拼殺之聲。
刀劍相碰之聲不斷響起,伴隨著陣陣慘叫。
唐悅容深吸了一口氣,一旁的供奉見此端來了一盞茶水,說道:“唐姑娘,放心便是,唐老爺于我等皆有救命之恩,此翻我等絕不會讓這些賊人得趁,縱是最終無奈,老夫就算是拼上這條老命,也會護主平安的!”
唐悅容稍微平靜了些許,緩緩舒了口氣。
堂中最前方,正擦著刀的一位江湖武人抬起頭來,目光看向了外面。
他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輕聲道了一句:“來了……”
卻見三男一女從外面走來。
一步一步走進了這正堂之中。
“喲,還挺熱鬧。”
走進門來的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隨即道:“人不少嘛,今天可有的玩了。”
堂中供奉皆站起身來,擦刀的人放下了手中的布,站起身道:“劍榜第五的書劍生?哼,早年聽聞你入了南北樓,再不問江湖天下,如今是怎么了?說過的話不算話,又來淌這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