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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發了話,故而老龍王必然不可能會送一份薄禮,只是要看送的東西是什么了。
畢竟那《香火神道》可是一份大人情。
說來陳長生也很是好奇,老龍王下血本到底能送出些什么東西來,就說那江底龍宮里藏著的都是世間少有的寶貝。
陳長生的目光望去,卻見一道倩影自那遠處的街道上走來。
來者正是龍女應恩,與陳長生料想的一般。
應恩瞧著那院中一片喧嘩之景,不由得笑道:“好熱鬧啊……”
她的目光望向那宴中,似是在尋找著某道身影。
終是在那堂中正桌上瞧見了陳先生。
應恩進了宴后便有鄉親引著她去了陳先生所在的位置。
應恩開口道:“陳叔叔,我爹他今日有些瑣事在身,所以讓我代為前來,望先生莫要介懷。”
陳長生看向她,笑道:“他不會是拿不出合適的禮,所以才讓你代為前來的吧。”
龍女笑道:“我猜是的。”
“嗯?”
陳長生眨眼道:“所以是送了些什么?”
應恩說道:“我爹說讓我先交給陳叔叔你,一份轉交給童醫師,一份轉交給桃兒姑娘。”
說著她伸出手來,只見兩個錦盒正在手中,一并遞上。
“還不讓人看?”陳長生笑道。
“陳叔叔想看的話現在便可以打開。”
陳長生搖頭道:“還是不了,又不是給陳某的,待回頭他們開了這錦盒,陳某再去問問,瞧瞧是不是陳某虧了。”
陳長生瞧了一眼應恩,說道:“不過說起來,這可不像是龍君的性格啊,往日里他都是排場極大的嘛。”
應恩道:“想來是這盒子里的東西不易聲張吧。”
“是這樣嗎。”
陳長生瞧了一眼,隨即點了點頭,將那兩份錦盒收好。
看樣子的確是兩個寶貝。
直至應恩離去之時,一旁坐著的蕓姑娘才開口問道。
“先生,方才那位女子……”
陳長生道:“你說她啊,我跟她父親有些交情。”
蕓香答:“先生這位侄女的模樣瞧著好生眼熟,好似在哪里見過一般。”
“你有印象?”陳長生問道。
蕓香回憶了起來,忽然間反應了過來,說道:“像是…像是天江娘娘,就是那位通天江的水神娘娘。”
陳長生微微點頭,說道:“她就是那位天江娘娘。”
“啊?”
蕓香愣了一下,有些愣神。
陳長生道:“她爹便是那龍君。”
蕓香心中一怔,她好一半晌都沒能反應過來。
先生的侄女……
那就是說,與先生相熟的,就是那通天江龍君!
陳長生道:“往后有機會記得去那龍君廟里拜一拜,上三炷香,順便跟那老龍討些好處。”
蕓香聽后道:“先生,這怎么能行。”
陳長生道:“便說是陳某要的,雖說這也是玩笑話,但若是真是遇上了事情,倒是可以一試。”
蕓香聽后思索了片刻,說道:“蕓香記住了。”
天色逐漸暗淡下來,童家院子里一片喜慶之色,下午時賓客散去了許多,但仍有幾家親近之人要留至半夜。
童知喚不勝酒力,便先坐著吃了些許東西歇息片刻。
陳長生也借著這會將那錦盒遞了上去。
“先生,這是……”童知喚問道。
“龍君之禮。”陳長生道。
對于龍君之名,童知喚早年是聽說過的,當年的時候,龍君便給陳先生贈過好些美酒。
童知喚回過神道:“龍君今日莫非也來了?”
陳長生搖頭道:“他有別的事,故而讓陳某代交予你。”
童知喚雙手接過,看了一眼那精致的錦盒。
陳長生道:“陳某也很好奇他會送些什么,不妨打開看看?”
童知喚點了點頭,隨即伸手打開了錦盒。
與陳長生料想的有些出入,那錦盒之中放著的東西似是平平無奇,僅是一張簡單的文書。
童知喚定睛看去,雙手將那文書捧起。
他的臉色驟變,看向先生。
“先生,這……”
陳長生望了一眼,雙眸之中亦有些許意外。
“竟是這般……”
陳長生長舒了一口氣,說道:“這般說來,豈不是陳某虧了……”
只見那文書上寫道。
人間風與雨,天干則見雨,水洪起則退,龍君敕曰,往后三百年,庇佑秋月,天不干旱,水不起洪,以此文書為證。
陳長生不禁搖頭一嘆,說道:“這老龍王,還真是有主意。”
他的確挑不出什么毛病來。
陳長生隨即又將另一個錦盒遞上,說道:“這個錦盒則是龍君給桃兒的,你便代陳某轉交給她吧。”
童知喚還有些沒能回神,“啊,是,先生……”
他低下頭來沉思,卻又忽的抬頭。
“先生……”
“這文書所寫可是真的?”
陳長生笑道:“龍君親筆,不會有假。”
童知喚心中沉吟。
“三百年無旱無洪……”
童知喚嘴唇微張,說道:“實乃造福萬民。”
他回過神道:“陳先生若見了龍君,勞煩先生代我秋月坊的百姓謝過龍君大恩。”
陳長生點頭答應下來,隨即說道:“酒醒些了便去忙吧,記得早些回去,別讓人等著急了。”
童知喚聽到此言卻是有些臉紅起來,答應了一聲后便匆匆離去了。
陳長生笑了笑,不禁搖頭。
蕓姑娘道:“童大哥倒是還跟往年一樣。”
陳長生道:“他有赤子之心。”
蕓姑娘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原本唐哥兒今日也要來的,只是近來生意事忙,沒能空閑,不然早便來尋童大哥了。”
陳長生問道:“唐府的生意到了何種地步了?”
蕓香道:“西南之地,為首幾家之中,唐家占了一位。”
陳長生恍然道:“這一路走下來也是不易。”
蕓香點頭道:“成了婚過后唐哥兒就穩重了許多,許多事的決策上,老爺都不如唐哥兒。”
陳長生看向她道:“是這樣嗎?”
蕓香見先生的神色隨即便道:“蕓香只是偶爾出出主意罷了,多數事情都輪不到我這個女子插嘴的。”
陳長生微微點頭,說道:“往后些許歲月恐怕生意會有些難做,還是盡量少摻和的好。”
蕓香聽先生此言頓時一愣。
她抿了抿唇,見先生關心,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歡喜。
“蕓香聽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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