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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昭確實不急著追殺。
算準了公孫瓚逃不出去,會被他們,圍困在一定范圍內,再慢慢地把他解決了。
現在得到的消息,是公孫瓚逃回到泉州,身邊只剩下六七千人,準備在泉州頑強地死守,無論如何都要反抗到底,拒絕投降。
楊昭帶兵往泉州趕去,又發現公孫瓚在準備船只,想要出海逃亡,但是船只還沒做好,泉州就被楊昭包圍了,現在連出城都做不到,出海投降的想法直接落空。
看到泉州被圍,公孫瓚就把城門全部封堵起來。
不想給楊昭攻城的機會。
楊昭也不急著攻城,隨便發射幾個神火飛鴉進去,給剩下的六七千人,帶來一點點震撼,也讓公孫瓚感受一下絕望。
公孫瓚至今還是想拼一把,奈何再無機會拼下去。
“再傳出消息,告訴他們,投降不殺。”
楊昭也不心急,和公孫瓚慢慢耗下去。
投降不殺的消息,又傳到泉州守城士兵之中。
那些跟隨公孫瓚東奔西跑,疲憊不堪的士兵,投降的心思蠢蠢欲動,奈何有公孫瓚盯著,他們又不好做什么。
軍心徹底亂了,公孫瓚明白,大勢已去。
關靖看到目前的情況,無可奈何,知道再也無法挽回。
公孫范和田楷二人,垂頭喪氣地坐在城樓之上,沒辦法給公孫越報仇了。
泉州被圍困的時間,很快過去了一天。
第二天早上。
公孫瓚好像下了什么決定,登上城樓,高呼道:“楊昭,出來見一面。”
聽到公孫瓚約見,楊昭走出軍營,好奇地抬頭看去,問道:“有事?還是想投降?”
“我只想告訴你,老師確實是我殺的!”
聽到了公孫瓚這句話,楊昭眼眸里,閃過一絲殺意。
還真的是他!
關靖并不感到有多意外,早就猜到會是這樣,但公孫瓚現在主動開口承認,說明不想再反抗,接下來有可能是自殺,或者投降。
公孫范和田楷二人,卻被驚得瞪大雙眼。
“大哥你在說什么?”
公孫范急道:“有些事情,不能亂說的!”
一旦公開承認,是公孫瓚殺了盧植,之前的所有大義,都會煙消云散,下面的士兵本就不想打,聽了這句話更不想打下去。
信仰和決心都崩塌了,還能怎么打?
公孫瓚沒有理會公孫范的質疑,繼續說道:“你知道,我為何要殺老師?”
“為何?”
這也是楊昭不解之處。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公孫瓚還是很敬重盧植,殺了老師這種事情,公孫瓚一般是做不出來,但又確實做了,背后應該有什么原因。
楊昭至今還想不出原因為何,只能等公孫瓚自己坦白。
公孫瓚嘆道:“那天晚上,我找到老師,讓他問你要,那些武器的制作方法,老師不愿意,并且說了一些讓我妒忌的話,我因為喝醉了,怒意上頭,錯手把老師殺了。”
楊昭咬了咬牙,對公孫瓚的恨意更盛。
對老師感激之余,又很愧疚,原來老師之死,其實和他也有關系,只要老師當時肯點一點頭,都不會這樣。
楊昭知道老師對自己很好。
好得讓他不知道如何回報,現在也沒辦法回報,那天晚上,只要不喝那么多,其實能避免悲劇的發生。
公孫瓚繼續說道:“錯手殺了老師之后,我很怕,就想找個人來頂罪,正好是你聽到動靜,擔心老師出事而去看一看,我就把所有推到你的身上。”
“公孫瓚,你還是不是人!”
楊昭終于忍不住,憤怒道:“老師對你也不差,你竟敢動殺心?”
公孫瓚默然。
城樓上的眾人也默然。
公孫范可以看出來,這一切是真的,原來楊昭一點錯都沒有,全部是公孫瓚的問題。
楊昭身邊的人聽完了真相,都在為盧植感到可惜。
還好當初三月飛雪,為楊昭洗刷了冤屈,否則他們也會錯怪楊昭。
“我這條命,就賠給老師。”
公孫瓚只能說道。
楊昭冷笑道:“你這條命,你也配?”
“我不配,但事到如今,我也只有死。”
如果再給公孫瓚一個機會,他絕對不想死,但現在走投無路,除了死,什么都做不到,盧植那把匕首,已經被他拿在手里。
他真的不想死!
想到了這些,公孫瓚的匕首往上一抬,在自己的脖子上抹過。
只見一道血光閃爍,公孫瓚的脖子被匕首割破,人也在城樓上墜落,“砰”的一聲摔在地上,死得還有些慘。
“大哥!”
公孫范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大叫。
再看外面楊昭圍城的大軍,他明白自己已經一無所有,黯然了好一會,縱身一躍,也從城樓上跳下去。
田楷和關靖看得心里一緊,對公孫兄弟,只是感到悲壯。
為了公孫瓚去死,他們還沒有這個決心。
“打開城門,我們愿意投降!”
關靖最后高呼一聲。
看到公孫瓚都死了,又聽到可以投降,城內的士兵頓時沸騰起來,趕緊搬開堵住城門的石頭,全部把武器丟地上,出城排列,等待楊昭來接管。
關靖和田楷也出城,站在那些投降的士兵面前。
“文遠,你去接管一下。”
楊昭說著,往公孫瓚的尸體走過去,將那把匕首收起來,擦干凈血水。
再看一眼公孫瓚的尸體,楊昭嘆了口氣道:“帶去安葬吧。”
人都死了。
楊昭雖然想用尸體來發泄一下,但又忍住了,沒必要這樣做,事情就這樣了吧!
很快有人把公孫瓚兄弟的尸體帶走。
關靖和田楷二人的投降,張遼也處理得差不多。
公孫瓚已經死了,那些士兵自然被楊昭收編,成為自己軍中的一部分。
盧植之死的原因,也開始往外傳播。
公孫瓚公開承認,那些對楊昭有所影響的流言,被解決得差不多。
楊昭說道:“先回去薊縣。”
至于烏桓人,回到薊縣之后,再想辦法滅了。
回去的命令傳下后,大軍馬上拔營出發北上。
雖然為老師報仇了,楊昭不知道為何,總覺得心里還是空空的,也許是公孫瓚死了,但盧植再也活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