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守拙：“古巴。”
何育良：“嗯。如果是被關在這里，那就說明他確實是暴露了。救出來后絕對不能再回去。”
李文軍默默聽著。
何育良和楊守拙見李文軍不出聲，以為他在懊惱情報人員先于他的機器人找到何見賢。
何育良：“雖然找到了見賢，還是要麻煩李文軍同志救人。”
他努力隱忍，眼眶還是紅了，聲音也在微微發抖。
這個監獄一直以折磨犯人而臭名昭著，因為被漂亮國設置在主權爭議地區，所以不受任何國家法律和國際法限制，被譽為“法外之地”。
一想到自己那原本可以養尊處優，輕松獲得世人夢寐以求一切的兒子，為了這樣報效祖國深陷如此險境，他便心如刀割。
其實所有漂亮國的秘密監獄都有相同特征：選址位于主權爭議地區或與美國合作緊密的國家，既能借助東道國的安保力量，又可規避國內和國際法律審查。具有很好的地理隱蔽性，不易被外人察覺，自身卻能利用地形偵查外部。
楊守拙伸手拍了拍何育良的肩膀，安慰他，又對李文軍說：“你可能不太熟悉這里。我跟你簡單講一下。這個監獄在海軍基地邊上。基地常駐約9500名士兵，包括海軍陸戰隊、特種部隊與憲兵。配備裝甲車與直升機，可在5分鐘內抵達監獄任何區域。基地周邊海域部署巡邏艇與雷達，防止海上滲透。”
“此處位于海灣中，三面環海，一面連接叢林雷區。外圍高墻、帶刺鐵絲網、電子圍欄，里面設有雙層柵欄，頂部部署狙擊手，夜間探照燈覆蓋所有區域。牢房多采用混凝土加固，窗戶加裝防彈玻璃，通風口還設置防逃脫裝置。核心關押區，內設7個分營。5號營關押最危險囚犯，牢房采用單向玻璃，看守可觀察囚犯而不被察覺。按照我們得到的情報，見賢就是被關在五號營里。”
“24小時無間斷值守。僅授權人員通過指紋、虹膜掃描結合證件檢查才可進入該監獄核心區域。出入所有車輛需都要通過X光掃描。重點區域安裝高清攝像頭。屏蔽手機、無線電信號，防止囚犯與外界聯絡。”
“每個房間都有溫濕度、氣體濃度傳感器用于監測異常，囚犯入獄時需提交指紋、DNA樣本，并建立生物檔案。去年他們啟動了‘生物測定計劃’，將所有進入過該監獄的囚犯生理特征錄入中央數據庫，便于以后全球追捕。也就是說，就算是逃出來，只要就醫，也能被找到。”
“總而言之，靠活人沖進去，是沒辦法把人救出來的。”
李文軍垂眼聽完，問：“是誰找到何見賢的？”
楊守拙和何育良飛快交換了眼神：怎么還糾結這個，是想知道自己為什么慢了嗎？
楊守拙含糊回答：“我們有自己的情報網。”
李文軍微微皺眉：“你沒覺得奇怪嗎比如何見賢是什么時候暴露的，為什么要在這個節骨點上抓何見賢，而且在歐洲抓，而不是在漂亮國本土。”
楊守拙一愣：剛才他們才說所有人都不可信。細想一下，是有點怪異。
如果有人看到了何見賢被抓，為什么不早報告。如果沒有，怎么會這么快傳回消息？
畢竟那個海灣監獄防守那么嚴密。李文軍手眼通天都還沒查到。這個消息是怎么傳遞出來的？
楊守拙：“或許只是為了混淆我們的視聽，他們以為這樣我們就不會想到他們繞了個大彎子把他運回漂亮國附近。”
何育良這會兒壓根沒有心思琢磨這些，卻在暗暗懊惱：李文軍這是覺得太困難，改變主意了嗎可恨我現在沒有更好辦法了。
楊守拙想說什么。
李文軍卻不再說這個，只微微點頭：“既然找到了，那我就把他帶回來吧。你要給我一個只有你們知道的暗號。他才會肯配合我的機器人離開。”
一個優秀的情報人員會時刻保持警惕，對于面前忽然冒出來的營救者，也要先懷疑這是不是個陷阱。
何育良想了想說：“我是臨沂人，他小時候喜歡吃奶奶做的鹽豆子。”
李文軍雖然不知道那是什么美食，也不打算問了。只要何見賢能聽懂就行。
李文軍：“還有什么。”
何育良：“他右肩膀上有個指甲蓋大的傷疤，資料上說他是小時候淘氣被壁爐用的火鉗戳的，其實他是在老家爬蘋果樹摔下來受的傷。”
李文軍點頭：“好的，有這兩條足夠了。”
他的微型機器人已經把DNA結果比對出來了。只是他不打算告訴眼前這兩個人。
他對一直安靜蹲在角落的人形機器人說：“發布營救指令。”
機器人站起來：“收到，開始行動。”
李文軍站起來對何育良和楊守拙說：“我們先下去吃個早飯吧。最快也有兩個小時以后才會有消息了。”
其實何育良以為怎么也要一天時間，想說要不他們先回去等消息，現在聽李文軍說只要幾個小時，就不得不留下了。
李文軍看他有些猶豫，淡淡地說：“我們很快就要成為親家，本來也該多走動。所以不必客氣。”
何育良輕嘆：“早該上門拜會，工作性質不允許。卻沒想到第一次來是這種情況。事出緊急，真是失禮。”
李文軍：“不存在的。若說是拜會，也該我先上門。”
他們一邊說一邊出門下樓。
楊守拙注意到那個機器人沒有跟上，心里詫異：以李文軍的尿性，既然是為了安全，應該會讓機器人待在隨時能看得到他的地方。至少白天是。
然后他下樓之后才發現客廳里還有個。只是那個機器人站在角落里，他們剛才匆匆而過，竟然沒注意到。
顧展顏知道他們來了，叫湯阿姨準備了早餐。
各種面食小菜粥粉擺了滿滿一桌。
顧展顏還是第一次見何育良。
何育良越發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失禮。
顧展顏大大方方打過招呼：“你們慢慢吃，我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