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卻紋絲不動，繼續往前。
唐培之甩著手：“嘶，嗷嗚，你特么是個打架機器吧。”
等一下.......
這句話，怎么聽著那么耳熟。
一個念頭閃過腦海：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是派來保護沈墨的機器人。
因為沈飛揚聽說了上次沈墨遇襲的事。
他立刻對著那人背影把李謹言告訴他的密碼報了一遍，然后說：“停止運行。”
那人果然停下，保持著動態步行姿勢立在窗戶邊。
光這一點，都可以肯定這是個機器人了。
因為正常人被叫停至少會選擇一個站著舒服點的姿勢。
唐培之走過去，仔細觀察了一下那人的皮膚。
很真實，確實很真實。
要不是他知道這是個機器人，肯定看不出來。
那人的衣服是套頭的，還沒法拉開，唐培之伸手進去，放在機器人的胸口。
雖然聽不見，但手還是能感受到微型電機的震動。
果然.......
“唐培之，你這個變態。”樓道那頭忽然傳來一聲尖叫。
唐培之一抬頭：“昂？”
原來是沈墨回來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從那人衣服下面伸進去的手。
意識到從沈墨那個位置看，他的這個姿勢就好像是制服了對方然后在干什么齷齪事。
他忙把手抽出來，說：“你聽我解釋。”
沈墨沒理他，飛快走進房間，然后把門重重關上了。
機器人響了一聲，走到窗戶外窩在逃生樓梯上。
唐培之走過去，問機器人：“你執行的命令是不是，沈墨沒有危險的時候，離她不超過十五米？”
機器人抬頭看著他，聲音毫無波瀾：“命令正確。”
唐培之：“剛才你盯著我是在掃描我的虹膜？你確認了，我在你的不能攻擊的人列表上，所以就直接略過我了。”
機器人：“是的，是的。”
因為唐培之問了兩個問題，所以即便都是肯定的答案，它也要回答兩次。
唐培之嘆氣：“得，最后又是我自作多情，白白忙活了半天。”
他回頭看了一眼沈墨那邊緊閉的房門，都沒力氣和心情解釋，便直接下去了。
手掌還隱隱作痛，肯定是受傷了。
唐培之一邊查看自己的手，一邊從公寓里出來，就碰到了剛趕到的李謹言。
李謹言問：“怎么了。”
唐培之對他招手，然后繞到后面，指著窩在樓梯上那個機器人。
李謹言臉色一沉，說：“這個變態跟蹤狂太囂張了，被發現了竟然還敢留在這里。”
唐培之拉住他，問機器人說：“你在執行保護程序吧。”
那人低頭看著他：“正確。”
李謹言定睛看了看：這個身高和體態確實很像他們那天離開“文軍新城”時看到的人形機器人。
他指著那人挑眉無聲望向唐培之。
唐培之點頭把他拉走了。
才這么一會兒功夫，唐培之的手就腫了。
李謹言把唐培之帶去醫院，拍片什么的，折騰了好一會兒。
還好右手手掌只是輕微骨裂，要打夾板，拆夾板之前都不能用這個手。
唐培之好無奈：果然是關心則亂，最后受傷的只有我。
李謹言想了想去，把機器人的事情告訴了陶然。
主要是怕陶然害怕。
陶然又因為為唐培之抱屈，告訴了沈墨。
沈墨壓根不相信陶然，覺得他們是在替唐培之找借口。
畢竟她跟他們不一樣，沒有親眼見過“文軍新城”里實驗中的人形機器人。
唐兆年知道了機器人的事情，還“順便”了解到唐培之之前差點為了沈墨死在劫匪手上的事情，氣得不行。
他在李文軍辦公室里走來走去地咆哮：“掃把星。這特么就是個禍根。”
李文軍：“你不要激動嘛。李謹言和唐培之是有保鏢，所以我只給沈墨和陶然派了機器人。”
其實他的想法跟唐兆年一樣。
四個孩子里，就沈墨特別作。
只要沈墨安全了，就不會拖累其他三個。
所以當沈飛揚聽從楊守拙的建議來跟他要人形機器人保護沈墨，他沒怎么考慮就答應了。
然后通過郵輪把機器人悄悄運到英吉利。
為了確保二十四小時能保護沈墨，他還特地運了兩個機器人。
他在市區的偏僻路段租了個公寓，遠程監控機器人，確保出現故障的時候能隨時叫停并召回。
唐兆年咆哮：“這個機器人到底是保護人的還是殺人的。”
李文軍：“不至于，不至于。其實機器人沒有主動傷唐培之。畢竟我給它設定的程序是，除非沈墨有危險，不然不主動攻擊。”
唐兆年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喘著粗氣，像一頭斗敗了的公牛。
李文軍在他旁邊的沙發坐下說：“從李漱玉身上，我學會了一件事，對于孩子的感情問題，我們只能順勢而為。非要逼著孩子按我們的安排來，最后只會兩敗俱傷。”
唐兆年嘆氣：“道理我都懂。我本來也不打算干涉那小子。就是這個沈墨，實在是有點太能作了。”
要是他自己身邊的女人，早一個大耳巴子讓她有多遠滾多遠了。
楊守拙問：“這一段時間測試怎么樣？”
李文軍：“隱蔽性還行，基本能融入人群不被發現。但是近距離接觸就不能保證。不過呢，好像也沒有什么人有機會近距離接觸它。所以不存在這個問題。”
沈墨雖然不相信陶然的話，但是總覺得心里怪怪的。
她去找大學里唐培之，看唐培之的手打著夾板，皺眉：“你的手怎么了？”
唐培之面無表情地說：“沒事。你有事就說事。”
沈墨：“你們都說那天那個人是機器人，有什么證據。”
唐培之看了看左右，沒有別人，猛然把她拉進自己懷里抱住。
沈墨嚇了一跳，身體僵硬，不敢動彈。
機器人以為唐培之要傷害沈墨，立刻加速靠了上來。
唐培之等它到跟前，松了沈墨，飛快地報了密碼，說：“保持一米距離。”
那個機器人便原地停了下來。
沈墨這才知道剛才唐培之是為了吸引那個機器人靠過來才忽然抱她，有些尷尬和氣惱。
只是她的心跳卻快得平復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