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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砂石紛紛滾落，灰塵和樹葉滿天飛。
除了李文軍，其他四個人都驚訝得一起站了起來。
唐兆年：“臥槽。這特么跟直接跳下去有什么區別。”
李文軍輕輕一點桌子，笑：“哈，你們就說，它有沒有保護自己吧。”
季青韜：“我就想知道，這像人不是人的東西要怎么剎車。”
李文軍其實也好奇，從機器人的位置往下看。
下面有什么.......
離崖底大約總高度三分之一距離的地方長著兩棵大樹，
他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楊守拙：“我有個疑惑，它怎么能在那圓圓的樹干上站那么穩的。”
李文軍說：“它的十個腳趾也很靈活，跟我們的手指一樣，而且有細的吸盤和倒鋼刺，可以牢牢捉住枝干。你想象一下猿猴的腳。”
楊守拙點頭，然后又猛然轉頭望向李文軍：我草，我知道它要干什么了。
李文軍沖他抬了抬下巴，無聲地說：我知道你知道了。
楊守拙嘴角抽了抽：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了。
機器人忽然開始下一字馬，還不停調整兩腿劈開的距離。
看著那被凹凸不平的巖壁蹭得左搖右晃的樹枝奔著崖壁上的兩棵樹而去。
唐兆年他們才反應過來：我去，這是要用那兩棵樹和兩根樹杈的沖力來減速啊。
枝丫猛然卡在了那兩棵樹上，機器人的身子因為慣性繼續往崖底墜落下去，它的兩只腳還牢牢握著兩根粗枝。
于是身子便以兩只腳之間的連線為軸旋轉，像塊門板一樣重重拍在崖壁上。
它伸出手去撐，所以有了足夠緩沖距離，就這么倒掛在兩根樹枝上，跟隨樹杈慢慢減速沖了一段，停下來。
陶光明臉皺成一團：“還好不是個真人，不然扯著蛋得多疼。”
唐兆年本來緊張得含了一口茶水在嘴里，現在聽他這么說，倒吸一口氣，劇烈咳嗽起來。
楊守拙他們也笑：“肥仔的視角真是清奇。”
“你沒覺得他跟他姐夫越來越像了嗎？”
樹枝在它重力作用之下終究卡不住，直停頓了一下就繼續往下滑，不過這個距離，已經沒有殺傷力。
機器人已經松開捉住枝干的腳，倒著爬了下來，輕松優雅的用手先著地，站了起來。
對面和李文軍他們這邊想起一片掌聲：“漂亮。”
機器人雖然不能做表情，而且保持平日靜止時的雙手垂直站立狀態，不知道怎么的，陶光明就覺得那張鐵皮下藏著一張得意的笑臉。
這種感覺，好熟悉......
短暫的遠程檢查和電池電量檢查后，機器人開始往上爬。
攀巖者的技巧，都已經被輸入它的系統，并反復校驗和改進。
只不過，跟攀巖者純靠技巧和經驗不同，它的每一步都是經過計算后得到的最優成功率最高的策略。
畢竟攀巖者追求的是刺激，它只追求盡快安全完成任務。
李文軍在對面看那機器人在巖壁上靈活地做出各種抓握，跳躍，搖擺，懸掛，倒掛，爬行的動作。
人類做玩一兩個動作都要調整休息，機器人卻絲毫沒有疲憊，一個動作接一個動作，如行云流水一般，輕松流暢。
而且它還有機械手指腳趾的抓握力輔佐，四肢和身體都沒有運動受限點，所以速度比人類頂級攀巖高手還要快一倍不止。
仿佛鏡頭被快放一樣。
漂亮國某個俱樂部為方便描述攀登路線的難度制定了等級。
一級是行進在石頭坡上，一般不用手幫助平衡，可以直立或者半直立行走。
二級是攀爬者偶爾用手，大部分人不必用繩子保護。
三級是墜落很危險，攀爬的時候一直要手，最好有保護繩。
四級已經需要一定的攀登技術，發生墜落就有生命危險，必須要繩子保護，但是巖面上容易找到保護點。
五級是必須用繩子和保護，而且已經需要特別的攀登和保護技術。從這個等級開始叫“技術攀登”。這一級又可以分成10級。為5.0，5.1......5.10.。按定義超過5.10級就是第六級，也就是必須直接使用人工器械才能攀登。
面前這個巖石攀爬難度，已經達到攀巖運動里的5.14c。
屬于高難度等級。
別說是其他人，就連李文軍看著都覺得很可怕了。
而且他在對面，細看它的動作，都被它扭到不可思議角度的四肢和頭所震驚。
也難怪楊守拙第一次看到這玩意會那么憤怒和驚恐。
如果被敵人和壞人掌握來批量生產進行一些非常規軍事行動，幾乎沒有東西能阻擋，可以保證絕對勝算。
李文軍輕嘆自言自語：“是時候給它找個克星了。”
矛與盾，總是在不斷相互促進和加強中。
季青韜打了個哈欠：“下面沒意思了，廣告時間。至少要爬十幾分鐘。我睡會兒。走的時候，你們記得叫我。”
剛閉上眼，就察覺陶光明在捅他。
季青韜睜開眼，瞇眼看著他：“你最好優勢。”
陶光明指著對面：“三叔，你看。”
原來機器人已經走到剛才那兩棵樹的旁邊，然后停下來了。
大家都知道它又要搞事情來加快攀爬的速度，但是猜不出它到底要干什么。
機器人卻騰出一只手，把卡在樹上的兩根樹枝抽出來，用力插在頭頂的石縫里，然后一躍而起，落在那兩根粗樹枝上。
樹枝被它壓彎像個彈弓，它借著那個彈力一下就跳起二三十米高，盡力捉住能夠得著的凸出來的石頭，再接著往上爬。
這一躍大大縮短了距離，時間縮短了五分鐘都不止。
只是李文軍不但不覺得驚喜，還皺了皺眉頭。
陶光明都看出不對勁了，嘀咕：“剛才那個舉動確實加快了速度，但是太冒險了，明顯跟‘執行勝算最高的策略’的原則相違背。難道是出bug了？”
董慶軍也覺得奇怪，打算等機器人上來之后好好檢查一下的。
結果機器人剛爬到頂上，就開始閃紅燈。
沒電了......
李文軍在望遠鏡里也看到了這一幕，就釋然了。
如果是計算電池不夠這樣慢慢爬到頂上，放手一搏明顯是最佳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