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王小蘭失蹤以后，袁磊子一直也沒有再婚，寂寞的時候，也喜歡喝點酒。
所以趙明堂請他，他也答應得很爽快。
幾杯酒下肚，趙明堂忍不住跟袁磊子吐槽：“我這個堂舅真是不講情面，一點都不幫我。”
袁磊子笑了笑不出聲，心說：你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來競爭這個廠長的位置？！！
李文軍那看你親媽的面子才讓你來當！
趙明堂又說：“不像你們小家電廠，幾乎是他一步一步扶著走到現在的。”
袁磊子搖頭：“不不不，你錯了。我們也走了好多彎路。光是一個掃地機都重做了十幾次。他雖然不會直接罵我們，但是打回來叫我們重做，就已經是很不滿意了。我當時要但凡有一點不耐煩，或者偷懶的念頭，他都會把我換掉。你都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力氣才能保住自己不被淘汰。”
趙明堂一愣：“是嗎？”
袁磊子：“當然。你知道嗎？電子研究所推出柔性液晶屏之后，無數廠子都在琢磨怎么盡快應用到產品上。智能設備廠那邊已經出了十幾套方案。因為這個技術需要插電才能用，所以智能設備，小家電的產品都還只能蹭個熱度，完全做不到驚艷顧客。而家電廠比其他任何廠都有優勢。你卻偏偏沒有任何動靜。所以李董才來提醒你。”
趙明堂：“可是他要我做全透明的電視機。這個連元件都還沒研發出來。”
袁磊子：“那就先做半透明的嘛。他也沒說要一步到位。其實就算是做出半透明電視機，都比別人家的強得多了。再說了，”
趙明堂：“也是。”
袁磊子：“還有啊。李董常說，把現有的產品進行優化，做到極致，也能脫穎而出。大家電的應用范圍遠比小家電要大，這就是天生的優勢，你要用起來啊。”
趙明堂：“你說得對，可是我不知道從哪里下手。”
袁磊子：“問卷調查啊。在‘文軍新城’和大城市人流多的地方，向路人調查現有家電的缺點，希望有什么樣的改進。思路不就出來了嗎？”
趙明堂：“好好。磊子，你真是救了我的命了。”
趙明堂回去以后，忙叫營銷部門擬定了調查問卷，跟相關人員一起優化了一下就發出去了。
他親自到游樂區那邊派發調查問卷。委托“文軍實業”在各地的商場幫忙。
可是調查問卷的回收率很差。
有人提醒他，送個小禮物會更好。
他又從工藝品廠那邊弄了一批小掛件，鑰匙扣什么的，每個認真填寫并且交回問卷的都可以領一個。
情況就好多了。
最后發現，大家對抽油煙機效率和清潔，中部地區空調的制暖和能耗，熱水器的能耗和舒適意見很大。
就比如抽油煙機很難清洗。稍微用一用就會在風扇上結滿黑黑的油垢，黏糊糊的，弄到哪里哪里臟，太讓人頭疼了。
還有抽油煙機的效率。油煙都在屋子里轉。客廳臥室都是油，唯獨煙道里沒有。
空調和熱水器的能耗和舒適性，其實是一個問題。
其實從能量守恒來看，如果已經將能量轉換效率做到最高，想要達到一定制熱制冷效果，就必須要耗那么多電。
除非中途能獲得其他能量，比如太陽能，能力回收。
有了目標之后，技術人員干勁滿滿。
趙明堂就跟廠里的技術人員開始商量分成兩個組，一個研究空氣動力學和不沾油污的新材料，一個研究能源回收。
為了這個目的，他還向李文軍申請引進新的技術人員。
李文軍也批準得很痛快。
趙明堂引進了一個空氣動力學博士，就因為那個博士說了一句：“根據所處地域的主導風向，把建筑的造型和位置進行合理設計規劃，就能做到，夏天只要有一絲風，都能吹遍整個區域。”
空調要的也是這個效果。
而抽油煙機則剛好反過來，要做到盡快把相對封閉空間里的空氣抽走，所有風都向著抽油煙機跑，原理也是一樣的。
他給了那個博士能給的最高工資和福利。
大家都說他魔怔了。
李文軍聽了以后卻笑了：“誒，還別說，還真別說。這個趙明堂跟袁磊子聊了以后，真的開竅了。難得。沒想到榆木疙瘩一樣的袁磊子，有一天還能幫我培訓高層了。”
“可不是。其實袁磊子真是好員工。除了笨點沒有缺點。但是勤能補拙。所以就連笨都不算缺點了。”陶光明想了想，又說，“不過他也是真可憐。跟王小蘭結婚以后，沒過過幾天安生日子。”
李文軍說：“你圣母心又泛濫了。你之砒霜，他之甘露。不怎么就知道別人不快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劫要過，不要太操心別人。你還是把你的注意力放在減肥上吧。”
陶光明的體重，就像是一個在雪夜里頂著呼嘯北風前進的旅人，進一步，退兩步，越減越肥。
他苦著臉說：“太痛苦了。要不你研究個什么藥，讓我吃一片下去就能瘦下來吧。”
李文軍說：“我們已經研發了，現在在人體測試中，如果沒有副作用就會投入市場了。”
陶光明：“別測試了，直接給我用吧。”
李文軍：“不行。你傻不傻啊。這是藥，能亂吃嗎？”
陶光明：“沒事，你花錢找人測試也要試呢？再說肯定是已經做過動物測試，確定沒有大的副作用才敢做人體測試。”
李文軍：“話是這樣說。但是我不能讓你冒險。你對‘文軍實業’可是非常重要的。再說你的肥胖是由遺傳和飲食運動習慣造成的。吃藥沒用。”
陶光明：“聽得我尸體都暖過來了。不過其實就是你不舍得給我免費試用。”
李文軍翻白眼：“神經，懶得理你了。你先控制一下飲食吧。這么胡吃海塞，吃什么藥都沒有用。”
陶光明抿嘴，心說：做減肥藥的又不只你一家。你不給我。我找別人買。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一家生產減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