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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軍趕到醫院的時候，陶光明已經被安排在急診室的輸液床上了。
李文軍看他面色紅潤，也沒見有任何外傷，挑眉無聲問課題組組長。
組長湊到他耳邊把過程簡要講了講。
李文軍表情一松，坐下，然后開始笑。
陶光明哼哼：“你還笑？！這些混蛋每次做出來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拿來禍害我。我特么是您的專屬試驗品嗎？”
李文軍一邊笑一邊說：“不是，你怎么能吃那么快。你但凡慢點，狗都會告訴你這東西不好吃了。”
陶光明說著還時不時干嘔一聲：“我覺得我自己像是吃了個紙杯子。yue......胃里面很不舒服。yue......又吐不出來。”
李文軍：“沒事，過兩小時消化了，排出來就好了。”
陶光明一下坐起來：“誒對了，你提醒我了。叫他們給我開點瀉藥。這東西在我腸道里待的時間越短越好。”
李文軍把他摁在床上：“別啊。反正都吃下去了，就把正常的消化流程走完。讓我們看看人體對它的吸收。多好的檢測機會啊。來來來，叫醫生把各種檢測儀器都拿來給陶董帶上。驗大小便、驗血、心電圖、CT，B超一個都不要少。最好把胃腸鏡也做一下。”
陶光明罵罵咧咧：“臥槽，我只是吃了個餅，又不是服毒自殺，至于嗎？”
李文軍：“呵呵，啥你都敢往嘴里塞。我不折騰你一下，你不長記性！！看你以后亂吃東西嗎？！！”
“爸爸，你怎么樣？”陶秋天忽然在門口出現，滿臉驚恐的望著陶光明，“我聽說你食物中毒了？”
陶然跟在他身后。
他還背著書包大概是一下課就過來了。
他最近個子竄高了，為了跳舞還減肥，像根竹竿一樣細長細長的，陶光明站在一起就是1和0。
陶光明看到瘦巴巴的陶秋天，忽然覺得胃里更不舒服了：“還好，還好。”
陶然：“爸，你到底吃了什么，反應這么大。”
陶光明：“人造面粉做的餅。”
陶然：“好吃嗎？”
陶光明回憶起那個塑膠一般的口感，說：“不太行。”
陶然：“面粉里面其實除了淀粉還有膠質。多加點油和雞蛋試試呢，口感會好很多。”
陶光明覺得更不好了：這是一般孩子能問出來的問題？
李文軍在一旁聽得，快笑死了。
最后醫院還是給陶光明做了個詳細的體檢。
甚至還把他血液里的微塑料，微量元素，重金屬等平時一般人不會做的檢測都測了一遍。
整體結論是，他吸收得還行。
課題組把淀粉加工成小顆粒，想去拿去養雞場實驗。
雞倒是吃。
不過被人拍照發到網上說李文軍的綠色無公害土雞原來喂的是飼料和藥粉。
李文軍沒理他們。
反正養雞場的雞都內部消化了，壓根就不會機會流向市場。
所以這些人造謠造上天也不怕。
然后研發小組又開始研究把空氣轉換成蛋白粉。
他們總結了上一次的經驗，覺得用化學方法容易混進去有毒物質，所以不適合來造吃的東西。
如果用電能培養微生物在空氣里發酵產生蛋白質呢。
那樣只要微生物提純，就能控制生成的蛋白質的純度，品質甚至是味道。
他們從“文軍大學”請來了微生物專家，一問，還真有這樣的微生物。
而且淀粉，糖類，等一切碳水化合物都可以用這種方法生成。
而且對方對這個課題很感興趣，說這將開啟農業的新紀元。
以后不用光合作用也能制造動物需要的各種食物。
在他們的通力合作之下，很快篩選了合適的微生物，合成了糖類和蛋白質，添加了奶油后做出了一款冰淇淋，拿到員工餐廳去試吃，看看有沒有人能吃出來。
李文軍一看餐廳里忽然多了幾款冰淇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只說是自己不喜歡甜食，拒絕了。
楊守拙他們看李文軍不吃，就都不吃了。
畢竟“文軍實業”里有太多奇奇怪怪的實驗室和奇奇怪怪的人。
最讓人蛋疼的是，這些人最喜歡拿自己人做實驗，好近距離觀察。
所以，楊守拙他們不得不提高警惕，省得一不小心就掉坑里。
陶光明拿了一款巧克力口味和原味的冰淇淋，一邊吃一邊說：“這個冰淇淋真不錯，還有榛果的香味。我跟你說，我前幾天看一個科學雜志說，人衰老的一個顯著特征，就是對甜食的耐受程度減弱，因為身體消耗不了，所以便反應在了味覺上。”
“你看看我，胃口多好。酸甜苦辣，都能吃。所以我雖然外表看著比你老，其實身體里面比你要健康年輕得多。”
“你們就光有一副好皮囊，其實里面都已經衰老了。”
李文軍點頭，意味深長地說：“是是是。你年輕。不過，你再能吃，也最好悠著點。畢竟進去容易出來難。”
董慶軍拿了個香草味的冰淇淋坐過來說：“誒，有一說一，這個人造糖和蛋白質口味還是不錯的。要不是我預先知道，壓根吃不出來。要是等他們實驗室把脂肪也能造出了。這個冰淇淋就完全可以全部由空氣生成了。”
陶光明瞪著手里的冰淇淋，覺得手里的冰淇淋不香了，放在了桌上。
忽然想起上次那個餅的味道，然后胃里就開始翻騰，臉色發綠。
董慶軍說：“放心，這一次他們不是用化學方法生成的，而是用細菌分泌生成。你能想象嗎？那些看不見的，我們身上，地上，空氣里，甚至是腸道里無處不在的細菌，竟然能合成蛋白質和糖。”
“我還去看了他們的實驗室，一排排培養皿上面長著各種顏色的菌。蛋白質剛長出來是白色的，后來慢慢會變黃。說是氧化了，所以他們說要控制好時間。”
陶光明捂著嘴站起來。
董慶軍目送他沖了出去，指著他的背影問：“怎么了？”
李文軍嘆氣：“你就不能等下午，他消化完了再說嘛？”
董慶軍又舀了一大口冰淇淋放在嘴里，一臉享受，含含糊糊地說：“我不理解，對身體也無害。味道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