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漱玉忽然下定決心了一般，點頭：“嗯，去吧。我也想知道自己的心意。”
這樣拖拖拉拉懸而不決，太痛苦了。
陶光明聽說李文軍要派李漱玉去京城出差送一些文件，很驚訝：“什么文件，叫‘文軍物流’捎過去不就行了。實在重要也可以派其他人去，何必辛苦漱玉跑一趟。”
楊守拙剛好也在“文軍新城”，這會兒瞪了陶光明一眼：“不知道情況就別多嘴。”
陶光明一愣，壓低了聲音，問：“是不是軍事機密。”
李文軍說：“你想多了，就是讓她去京城玩玩，順便看一下李謹言。”
現在他和李漱玉都知道對方想干什么，但是都不戳破。
他不想逼那么急。
李漱玉也不想告訴任何人她的打算，以免回來又有人問。
陶光明微微點頭，說：“要不要派兩個保鏢？”
李文軍笑：“沒必要，搞那么大陣仗，還會讓人誤以為她送的真的是什么機密文件，反而給她招危險。”
楊守拙也說：“是，有保鏢跟著反而不方便。”
陸衛東和李漱玉逛街什么的，身后兩大電燈泡，多煞風景的。
再說，畢竟這是中國。
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很安全的。
李文軍說：“實在不行派我的私人飛機送過去，那邊找人接。”
楊守拙：“這個可以有，我找人接漱玉。”
那邊叫陸衛東接不就好了嗎。
名正言順。
陶光明正要說：“為什么還要你大老遠的找人去接，我叫個家里人不就好了。”
被季青韜在桌子下面踢了一腳，他就閉了嘴。
李文軍：“嗯，就這么決定了。”
李文軍在李漱玉出發前，交了個文件袋給她：“這是給那邊的文件。挺重要的，你交到接你的人手里就行。剩下的時間，就自己安排。雖然這個資料不是什么機密，但是你最好不要打開。實在不小心弄丟了也沒有大關系，我再補一份就是。”
李漱玉笑：“爸爸，你今天說話怎么前后這么矛盾。又不重要，又要我護送。又不準我看，丟了又沒關系。”
李文軍苦笑：“嗨，算了，越說越亂，反正你注意安全。”
李漱玉笑：“爸爸，我又不出國，就去趟京城。”
李文軍：“嗯。”
李文軍親自送李漱玉從貴賓通道進去機場上了私人飛機。
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鄭重。
可是目送飛機起飛走了，李文軍心里總覺得不太舒服，出來就給楊守拙打了個電話：“那邊你安排人接了嗎？”
楊守拙：“放心，安排好了。”
他那天跟李文軍一說完就給陸衛東打電話了。
還說為了給李漱玉驚喜，所以沒有告訴李漱玉是陸衛東去接她。
當時陸衛東高興得像個孩子，連說了三聲：“謝謝楊叔。”
陸衛東這段時間也不好過。
每天無數次拿起手機想給李漱玉打電話，最后又咬牙切齒放下了。
通過各種渠道了解李漱玉的狀況。
聽說李漱玉每天天不亮都獨自去跑步，他忽然心里很難受，自言自語：“陸衛東，你這個混蛋。你做了什么。為什么要這么折磨她。你也沒有正兒八經地向她表白過。怎么就確定她不喜歡你呢？你倒是給她機會說出來啊。”
家里已經開始逼他去相親了。
他一個都不想見，每天腦子里想的都是：李文軍見我這樣，會不會開始物色新的女婿了。
如果李文軍逼李漱玉顧全大局接受安排，就算李漱玉真的喜歡我，以她的性子說不定也會勉強自己接受。
要是楊守拙再不打電話來，他都在琢磨要用什么辦法再厚著臉皮回去了。
算算時間，這會兒陸衛東應該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了。
李文軍皺眉：“我不知道怎么，心里挺慌的，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
心里像進了一只蜘蛛，上一次這樣，還是生前顧展顏投河那天。
楊守拙冷笑：“呵呵，岳父效應唄。李慎行每次靠近我女兒，我心里也挺慌的。”
李文軍輕輕錘了錘自己胸口：“可能吧。畢竟是從我心上剜塊肉走。”
專機比客機快得多，因為不用排隊等著下飛機和拿行李。
李漱玉很好奇會是誰來接自己，走到出口看到李謹言高大帥氣的身影，嘴角也忍不住上揚：“哈，原來是你這小子。”
李謹言咧嘴笑著上前接過行李，一把摟住李漱玉的肩膀：“當然是我了，不然你還想誰來接你。”
李謹言在別人面前都很高冷，只有在李漱玉面前才會這樣傻笑。
李漱玉本來想想小時候一樣勾住他脖子，結果發現李謹言太高了，她夠不著，直咂嘴：“嘖，怎么個個都比我高了。”
李謹言笑：“呵呵，夠不著了吧？！誰叫你不長個。”
兩個人說說笑笑往外走。
李漱玉想既然是李謹言來接她，就不著急把文件拿出來了。
等下到了酒店，再給他。
李漱玉問：“我們打車嗎？”
李謹言拿出鑰匙，得意洋洋地說：“不用，我有車。”
李漱玉知道他有駕照，但是不知道他有車，驚訝地問：“你哪里來的車？”
李謹言：“當然是自己買的。我提前來學校就是為了辦這些事。”
李漱玉：“哇，越野車啊，厲害，你哪來的錢？這個車頂配要兩百多萬了。”
李謹言：“自己攢的啊。這些年的獎金啊，比如籃球賽冠軍的獎金，考試第一，爸爸獎的。炒股賺的，還有這次高考獎的。再說我有員工折扣，半價就能買到。我覺得有必要就買了一臺。”
李漱玉笑：“小子，不錯嘛。”
她心里在說：傻小子誒，什么員工半價，我知道的員工折扣最多就是打八折。
肯定是爸爸偷偷幫你補齊了，好讓你覺得在自食其力。
他們身后，陸衛東剛停穩就看著李漱玉被一個又高又帥的男孩子摟著，說說笑笑上了一臺豪車，心里又氣又痛。
原來她對我不冷不熱，保持距離，不是性格問題，只是不愿意跟我太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