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思連忙解釋。
雙手一扯,代表強行分開任督二脈。
一旦如此,巫師體內的巫元之力會自行補救,反而導致任督二脈比平時更為強壯,但水火不交,痛苦異常。
拍巴掌的意思是,趁此將集中的巫元力壓縮,對于巫師而言,其痛苦僅次于元神剝離!
隨后倒懸,頭部入土,可煎熬數十年,甚至上百年,才會死去。
“跟白堂主分析的一點都不一樣。”紫巧咯咯笑。
白飛卻驚得差點現出狐貍原形,結結巴巴道:“地地道道的酷刑啊,巫師要在極致痛苦中熬那么久,太殘忍了!”
“五感盡失不知年歲,其實瞬間對于受刑者而言,都是漫長歲月。”
酈思輕嘆,又解釋道:“前任玄帝多喜鉆研酷刑,花樣繁多,層出不窮,玄界巫師深受其苦。而現任玄帝繼位以來,此類酷刑已取消了大半。”
“看來,玄帝也不是一無是處。”牛小田點點頭。
靈明猴不高興了,哼聲道:“要取消便全部取消,留下一些嚇唬人,還不是跟前面那個一樣?”
“不一樣!”
酈思搖搖頭:“保留的,也并非為了施加酷刑,而是救治。比如有巫師因戰爭或者修煉,導致有爆體風險,采用倒立入土之法,便可保住性命,再尋求解救之法。”
“你倒是會學以致用。”靈明猴翻了個白眼。
“多謝靈明尊者夸贊。”酈思笑嘻嘻福了一禮。
“喂,我那是夸贊你嗎?”靈明猴鄙夷。
“尊者相貌最英俊。”
“你夠了。”
“說話聲音都動聽悅耳,洗滌心靈。”
靈明猴愣住了,嗖的一下躲到牛小田身后,帶著哭腔嚷嚷道:“老大,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眾人哄笑。
隨后,牛小田吩咐,將那十幾名九級靈巫帶上殿來!
巫師們戰戰兢兢,列成一排,正要磕頭納拜,只聽一冷艷女子嬌喝道:“逍遙宗取消跪禮,爾等站著回話即可!”
巫師們面面相覷,從彼此疑惑的神情中讀懂,他們沒有聽錯。
聽著稀奇,但也暖心。
巫師們稍感放松,齊齊口稱宗主,作揖見禮,并感謝宗主不殺之恩。
“我本對你們失去了耐心,但念在軒轅州主求情,說你們修行不易,各為其主有難處。要謝,就謝謝軒轅州主和酈州主、言州主吧。”
牛小田冷聲道。
“多謝三位州主!”巫師們紛紛行禮。
軒轅烈淡淡一笑,言必行不置可否,但酈思卻是面帶慍色,垂著眼瞼不說話。
巫師們惶恐,只能保持著行禮姿勢,不敢動。
酈思修長玉臂交叉,下巴微抬,傲慢道:“本州主只不過替宗主效力,并非想要放過爾等。依照舊歸,拒不投降者,亦或者假意投降,逞齒牙之猾者,該如何處置?”
巫師們低頭不語,酈思直接點名其中一人:“你來說說!”
那名巫師臉色一寒,硬著頭皮結結巴巴道:“依規,當,當廢除半生修為。”
“知曉就好。”
酈思冷冷一笑,繼而話鋒一轉,又說道:“宗主仁愛,力行摒除舊習,況且爾等已被逍遙大軍打得修為銳減,就當是懲罰過了吧。”
“多謝酈州主體諒。”
巫師們心里叫苦,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宗主都沒說什么,酈思此舉,分明是白得一個大人情,還借機凸顯她在三位州主中的地位。
“小田最喜憐香惜玉,由著漂亮女人放肆。”香魃半真半假的開玩笑。
“你覺得她做得怎樣?”牛小田笑問。
“別說,酈思修為不算最強,但心思縝密,敢做敢說,等你一統六界,可以讓她當個吏官兒。”香魃咯咯一笑。
六界?
一統?
牛小田面色平靜,古井無波,倒是讓香魃暗自詫異,牛小田的野心像是墨色染水,不知不覺中便暈染開來。
對于巫師們的表現,酈思很滿意,又吩咐道:“說吧,凌久逃哪里去了?”
“這個……”
其中一人十分為難:“在下確實不知。”
眼看酈思要怒,那人慌忙又補充道:“但凌州主有一處可隨身攜帶的空間,非常時刻,靈巫可隨時隱藏其中,這才得以迅速逃脫。”
“凌久竟然修煉出一處空間,我為何不知曉?”軒轅烈大感詫異。
“也是近些年才修煉成。”
“莫非,是上巫給了他何等好處?”
“好處是有些的,但并未見到修煉靈丹靈藥。也不知為何,數十年前,凌州主時常有危機感,便勤奮苦修,練就了這一處空間,只為自保。”
軒轅烈思索片刻,長嘆一聲:“竟也有幾十年的光陰了。原來,凌久與我疏遠,早就有跡可循。”
凌久放棄了青木城,如同喪家之犬,居無定所。
即便問出來他的行蹤,也無濟于事,肯定早就又換了。
牛小田擺手,不再詢問,又給酈思使了個眼色。
她立刻會意,面對一眾巫師,哼聲道:“青木空城,拜凌久四處造謠所賜。爾等還是戴罪立功,怎么對不起宗主的,便怎么贖罪吧!”
“但憑宗主、酈州主吩咐!”
“宗主,屬下帶他們先回青木城。”酈思請命。
“有勞酈州主了。”牛小田笑著答應。
“屬下樂意之至。”
酈思嫵媚一笑,隨后大搖大擺離開,身后帶著一眾九級巫師。
“酈思干嘛去了?”
星河仙子心思單純,沒看懂,也沒聽懂。
牛小田呵呵一笑,解釋道:“當然是讓這些人做說客,讓青木城那些逃走的巫師們都回來。”
“哦!”
星河仙子恍然大悟,又點評一句:“難怪酈思在澤州設了那么多無聊的法陣,她是真閑啊,這么瑣碎的工作也搶著干。”
“就是。”
女將們紛紛附和,她們也干不來!
巽州形勢企穩,但凌久一日抓不住,巽州就不算真正歸降。
白澤和靈明猴領命,又在五州境內搜尋了兩天兩夜,還是沒有發現凌久的蹤跡。
“老大,凌久的奸滑全都用在了逃跑上,隱藏的真是徹底啊。”白飛殷勤的給牛小田按摩。
“或許是受了某種心理陰影。”喵星分析。
“凌久絕對不能放任不管。”
牛小田皺眉,又做出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