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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為了防止遲到,陸旭一邊嘆息沒有時間闡述教育心經,一邊十分惋惜地離開了府邸。
其身后,是陸雙劫后余生的臉。
皇庭!又稱皇宮!
坐落于乾都正北方,占地廣袤,氣勢恢宏。
非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只是陸旭身為大乾頂尖的侯爵,更有圣旨特召,這所謂的閑雜人等,自然不包括他。
陸旭穿過層層關隘,一路來到甘露殿前。
卻見不遠處,一身材雄壯的青年,手中正拿著一張上好宣紙,來回踱步。
口中還念念有詞,走得近了,陸旭才隱約聽到“詠雪”二字。
再走近些,打眼一瞧,這不是正是那位仰慕自己已久的五萬禁軍統帥——裴大統領嗎?
想到此處,陸旭剛想走上前去,打個招呼。
就見裴不讓身形忽然一頓,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到來。
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感慨:不愧是疑似天人的高手,即使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手中宣旨上,也能感知到自己的靠近。
隨即便見,裴不讓轉過身,抬起頭來。
看見陸旭這個活人后,眼眸中頓時綻放出奪目光彩!
終于有人可以幫他鑒賞一番手中詩詞了!
然而,這副模樣落在陸旭眼中,儼然就成了粉絲遇見偶像的迫不及待。
他本還想咳嗽兩聲,擺擺偶像架子。
誰承想,下一刻,裴不讓就如風般襲來。
隨后一只大手死死箍住他的肩膀,看那架勢,似乎是...有點害怕他逃跑?
開玩笑,我堂堂正陽侯,面對一介仰慕我的后輩,怎么可能逃跑?
“可是裴統領當面?老夫正陽侯,久仰久仰。”陸旭率先開口,意圖掌握主動權。
在他的想象中,自己身為偶像,都已經先打招呼了,而且還用上了“久仰”這等字眼。
身為后輩兼粉絲的裴不讓,怎么不也得表現得感激涕零啊?
然而,現實情況卻尤為出乎意料。
聽見陸旭這句話,裴不讓先是一愣,似是嘀咕了句:“正陽侯是誰?”
隨后便不管不顧,把那張宣紙展開在了陸旭眼前,帶著滿腔的激動與興奮道:“看看!”
陸旭一愣,看著那上好宣紙上意味莫名的道道筆墨,撓了撓腦袋,再度客氣了句:“這符紙...畫得不錯。”
說是這么說了,純粹是為了給裴不讓面子,畢竟是疑似天人嘛,不寒磣。
但陸旭心里依舊滿是疑惑。
裴不讓不是地地道道的武者嗎?什么時候還兼修道門的符紙手段?
再者說了,我見過的符紙也不少,這是哪一種?
“什么符紙?這是我作的詩!你有沒有品味?”見自己精心創作出的詩作被人當作鬼畫符,裴不讓頓時就怒了。
詩!!!
陸旭完全沒有注意到裴不讓發怒的神情,此時的他,腦海中一直回蕩著一句話:“這是我作的詩!”并經久不息!
這像是哪門子詩啊?
畢竟是武者出身,陸旭的脾氣也上來了,強硬道:“你這哪里像是詩?分明就是道門符紙!”
“放你娘的狗屁!這分明是老子嘔心瀝血寫出來的佳作!”裴不讓大怒:“一看你就沒什么文化,我跟你這人說不來。”隨后甩開陸旭,轉身欲走。
陸旭聞言,頓時火冒三丈。
他們老陸家,有著從老祖宗那輩就傳下來的優良教育傳統。
陸家子孫,更是個頂個的文化人。
當著陸旭的面,你可以說他武功不行,沖鋒陷陣也不咋地。
但絕對不能說他沒文化!
這不是否認老陸家的優良教育傳統嗎?
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下子,陸旭也不管對方是不是疑似天人了,拽著裴不讓的后衣領子,大聲道:“姓裴的,你且回來,今日我與你好好論道論道,這到底是不是詩!”
裴不讓聞言,頓時也來了幾分興致。
平日里,那些人面對他一同欣賞詩文的邀請,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躲得遠遠的。
現在倒好,頭一回遇著上趕著的。
“回來就回來,你倒是說說,我這紙上寫的,憑什么不是詩文!”裴不讓轉過身來,氣勢勃勃地問。
“別的暫且不論,這詩文,起碼得能認得出來吧?”
“你看看你寫的,七扭八歪,我左看右看,看了半天,愣是看不出一個字形來!”
“這算什么詩文?”
聞言,裴不讓頓時嗤之以鼻,用一種城里人譏諷鄉下土老帽的語氣道:“你懂什么,這叫狂草!”
“是一種風靡整個大乾文壇的新型字體,主打的就是一個豪放不羈,灑脫自然!”
陸旭一聽,眉頭緊皺,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
他雖然未曾見過狂草長什么樣子,但前些日子,有兩首極好的詩文《從軍行》和《鎮玉門》從南方傳來,據說就是用狂草寫就的。
打那以后,乾都確實興起一股狂草熱潮。
這年頭,你要說自己不懂狂草,難免有人跳出來說你不是讀書人。
不過陸旭畢竟是老江湖了,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趴在那張宣紙前,又仔細看了看,帶著幾分疑惑道:“你確定狂草就長這樣?”
裴不讓聞言,冷哼一聲:“那還能有假?這字體的創始人就曾說過,狂草是給金戈鐵馬,手刃燕狗的將軍豪俠們看的。”
“遇到些婆媽之人,難免看不真切,理解不了也實屬正……”
“好!好!好!”裴不讓話還沒說完,就聽陸旭義正辭嚴地道了三聲好。
這聲音,一聲比一聲大,神情更是無比嚴肅,活像個正在鑒賞名作的藝術家。
“這份狂草寫的,當真是龍筋鳳骨,筆走龍蛇!”
“我活了這么多年,就沒見過這么好的字!”
“依我看,你若是肯勤加練習,怕是假以時日,都能自成一家了!”
嗯???!!!
裴不讓詫異地看著他,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位剛才還嗤之以鼻的倔老頭,怎么突然就開竅了呢?
莫不是當真被我字體中的豪邁之氣所感染到了?
想到此處,裴不讓也忍不住喜笑顏開,道:“那你且再看看,這詩文作得如何?”
“詩...詩文?”陸旭盯著那張宣紙,左看右看,險些看出花來,臨了也沒能說出個一字半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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