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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川聞言,心中頓時松了口氣,聽說過便好。
“不錯,淮南一品所有房屋通體由紅磚和水泥打造,堅固美觀,受力均勻,絲毫不比天乾苑的宅院差。”
“管事若想再了解一番,我們可細談。”
那管事聞言,心念電轉,確實多了三分意動。
畢竟天乾苑從某種程度來說,乃是乾都的標志。
但近些年以來,乾恩園、福澤園等地的宅院越建越好,已有趕超之勢。
若是再不拿出些新的東西,再過幾年,天乾苑怕是難以保持超然地位了。
淮南一品他自然是聽說過的,亦或者說,淮南一品的磚瓦房,就是他物色的新東西之一。
只可惜淮南距離乾都太遠,這個法子他只想一想便放棄了,準備另尋他法。
可誰承想,時至今日,顧北川倒是送上門來了。
盡管心中意動,管事表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道:“據我所知,淮南一品似乎是淮南當地商賈所建,你們兩個乾都商賈,如何能懂?”
“誒,管事有所不知,我們就是你口中的淮南商賈,剛來乾都做生意。”
管事聞言,這才放下全部戒備,喜笑顏開起來:“如此甚好!那你們造紅磚和水泥的手藝人可曾跟來?”
“路途遙遠,倒是未曾跟來,不過管事放心,這法子我都記在腦子里,再招人傳授一番便是。”
“實不相瞞,我作坊已經建好了,紅磚和水泥不日便能產出。”
“就看管事要不要合作,給天乾苑的房屋換個模樣了。”
“自然是有這個意愿的,來來來,莫要站在門口說,我們到里頭詳談。”
顧北川聞言,眼眸頓時閃亮,笑著連連點頭。
顧北川就這樣入了天乾苑,大約一個時辰之后,兩人才商談完畢。
這筆生意,說實在的,顧北川未必能賺多少。
畢竟是跟天乾苑這樣的皇權機構做生意,有得賺就不錯了。
是的,從方才的交談中,顧北川已經得知,天乾苑的背后靠山就是皇室!
至于皇室為何既出錢又出力,給朝堂官員包括勛貴們建這么些個豪宅,難不成真是吃力不討好?
自然沒那么簡單。
若是真出了什么聚眾謀反的大事,這么些個官員勛貴住在一起……怕是能一鍋端咯。
當然,這僅限于顧北川對仁宣帝的猜測。
正確與否,都與他這個一介白身干系不大。
談完生意之后,那管事給了顧北川一個臨時出入的令牌。
憑借此牌,顧北川可自由進出天乾苑,只是天黑之前必須離開,不得在內過夜。
得到令牌之后,顧北川此行的目的算是圓滿達成。
只是他卻并未就此離去,而是帶著李東璧在天乾苑內七彎八繞,偵察起了地形。
似乎是在找尋項芷柔的住所。
若是旁人,想在這么大片的建筑群內找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但兩人乃是藥王宮弟子,對于藥材味道極為敏感。
而當初項芷柔負傷之前,身上沾染了顧北川捏碎的藥引氣息。
只是時間已經過去了半月有余,氣味愈發淡薄,這才需要花些時辰。
否則以李東璧的能耐,也不至于被顧北川這個學藝不精的拉著七彎八繞了。
天乾苑深處,極豪華的一棟建筑內。
披甲侍衛簇擁而立,神情機敏,警惕萬分。
手永遠放在刀柄之上,以待異動。
此時,一位身穿淡黃長裙,手捧藥罐的侍女走來。
在衛士們的注視下,打開藥罐,仔細檢查一番后這才放行。
入了宅院內,又是七彎八拐,到了宅院深處的一棟閣樓上,敲了敲門。
這才又有女眷帶著審視的目光開門,見其手中捧著藥罐之后,眼中警惕之色才消散少許。
“藥罐給我便好,你回去吧。”那女眷開口。
“是。”侍女聞言之后,則原路返回。
閣樓房間內,那女眷手捧藥罐,看著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項芷柔,眉頭緊皺,嘴中喃喃自語道:“主子啊主子,您可千萬得醒過來,不然我們這些人,統統都得殺頭謝罪。”
在悵然與嘆息聲中,侍女脫去了項芷柔貼身衣物,為其上藥。
上完藥之后,則躬身退出,隨后關上房門。
殊不知,她才剛剛離開,便有兩道身影浮現在房門前。
“怎么辦?”顧北川看著緊閉的房門道。
李東璧也是眉頭緊皺,道:“這門不好開呀。”
“不過倒也無妨,我曾醫治過一位盜門門徒,他病好之后傳給我一門開鎖的本事。”
“我大可用這房門試上一試。”
顧北川聞言,頓時詫異,心想你個濃眉大眼,立志要做當代藥王的男人,竟還發展了這等副業。
“那還愣著做什么,快些吧,我觀項姑娘情況似是不太好。”
“我畢竟是新手,你莫要催促。”李東璧一邊扯下頭發,將其伸入鎖孔,同時用真氣控制,一邊如是說道。
片刻之后,李東璧滿頭大汗,卻是得意洋洋,道:“好了。”
顧北川聞言,面露詫異之色,用力一推,便覺毫無阻力,房門應聲而開。頓時笑道:“手藝不錯,若是以后當不成醫師,還能有個別的行當。”
李東璧一言不發,走進門去。
他覺得顧北川在嘲諷自己,你就說這手藝好不好用吧。
顧北川急忙跟上,與之一同走到項芷柔床前。
便見其衣衫整齊,卻嘴唇發白,面如金紙。
肩胛處更是有絲絲縷縷的血液滲透而出,看來傷勢不容樂觀。
李東璧見狀,皺眉道:“得掀開衣物查看傷勢。”
顧北川聞言,頓時道:“人家好歹是個黃花大閨女,咱們這般做,豈不是壞了人家名聲?”
“再者說了,這可是安陽郡主!若是被鎮北王知道了,豈不是要把咱倆剁巴剁巴了當下酒菜?”
顧北川雖是現代來客,卻也深知名節對古代女子的重要性。
他們雖是出于好心,但私闖民宅,偷看人家身子,怎么著都說不過去。
李東璧聞言,也覺得有理,雖說醫者父母心,身為醫師,腦海中早已沒了男女之別,但有些時候,為了患者名節,還是應當避諱的。
于是點了點頭,誠懇道:“那我轉過身去,你動作快些。”
顧北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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